夜色已深,寒风飒飒。鬼生回到空地,水心忙迎了上来:“去了这么久,可叫人担心”。鬼生一拱手道:“有劳上人了,木姑娘可好?”水心迟了下道:“恩,很好,她已经睡了,没有大碍”。鬼生这才放心,走到棵树下倚了,劳累一天,也要去睡。身上忽然一暖,却是加了件长衫,水心轻道:“寒气重,睡吧”。鬼生心中大热,想到木阮芷也回到身边,似乎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再无牵挂,沉沉睡去。
水心走到一旁,夜风袭来,身上也是寒冷,小虎走到他的脚下,蹭蹭他的小腿,水心一笑,矮下身摸摸小虎的头,想到之前三斤要拔它胡子,不禁婉尔。
如此睡了不知多久,三斤猛的大叫:“冻死拉冻死拉,怎么天晴了还这般冷,做冷饮么?”水心也是一个寒战,睁开眼满目雪白一片,吐气生烟竟是下起了雪。水心忙站起身:“快醒醒,这么睡真要死人”。鬼生却是无事,他内气充足,冰雪豪不受侵,倒有些发热,忙除下所披长衫给木阮芷裹了,三斤道:“上人,你的衣…”还未说完,水心打个禁语,冲鬼生一点,三斤也就不说话,就要解自己的衣服。
水心忙的按住他的手:“不用,况且你的我也穿不了”说着一笑,三斤看看自己身材,小虎凑到一旁也看着它。三斤一瞪:“看什么看,哼,老子杀了你给上人做件虎皮衣穿!”小虎一惊,似乎明白了三斤之意,躲到水心身后,水心柔道:“它今后也跟了我,三大爷,给它起个名吧”。三斤瞧了眼小虎,撇撇嘴道:“瞧它一副奴样,就知道找靠山,就叫阿奴吧”水心也跟着言道:“阿奴,阿奴,却是个好听的名字”。
几人收拾行装,三斤向鬼生道:“我的侄儿,先随我们寻点东西,之后回府”。鬼生点点头,自己宅子是回不去了,只有木阮芷,陪她散散心,倦了送他回家也可。
漫天飞雪,四人迎风赶路,阿奴蹦蹦跳跳跟在后边。鬼生把木阮芷揽在怀里,怕她受了风寒。自从救了木阮芷回来,她一直未说话,似乎没什么精神,鬼生知道她受了惊吓,那帮草莽自己看了也会生厌,何况木阮芷。
这次救了木阮芷,鬼生心里再无他念,心想如此这样,走到天边也愿意。也不问三斤去哪里,寻甚东西,只是跟着。
水心头前引路,三斤道:“他俩倒象对小夫妻,看那副浓情的样儿。”水心恩的一声,也不回头,更是加快了脚步。风雪刺骨,不多时脚下一积了尺厚,走上去嘎吱吱直响。三斤愁道:“十月天气,怎么下这么大的雪?”水心道:“山里天气,变化的快,快快赶路吧”三斤却是一个跟斗摔倒在地,双手捶地嚷道:“不走拉不走拉,这么大的雪怎么个走法,什么重枯草,不找了”。
水心也是无奈:“好吧,那暂且找个地方避避,雪停再走吧”。三斤一打滚站起身来,回头问鬼生道:“娃娃,你可知道附近有何处避雪?”鬼生伸手摸了摸身边林木,仔细想了一会道:“东南有个山洞”。三斤一楞,他本忘了鬼生眼忙,因此才向他问路,没想到鬼生竟对林子如此了解,光凭手触就知自己方位,当真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