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阮芷大窘,这般男女接触而卧她还是头一遭。纵使鬼生之前对他有何侵犯,也是在她昏迷时刻,如此清醒的见一男子与她同床,不免大生尴尬。心中小鹿乱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芳心虽许,想的也是找到归宿情郎,而这般直生生的睡到一起,她是怎么也没想的到。鬼生却是躺的自然,也不盖被,闭眼待睡。他自幼肚身一人,于女子相知也是是少时与妹妹的相处记忆,况又是孩童,所以鬼生虽大,于男女之事,礼仪章法却是不通。
躺了半天,木阮芷见鬼生并不相犯,心中渐平,眼皮一尘,朦朦睡去。黑暗中寂静无声,鬼生静卧良久,无有睡意。木阮芷已然睡熟,翻了个身,脸朝向了鬼生。吐气如兰,吹到鬼生耳上,忽的心头一阵悸动。鬼生望了一眼木阮芷,但见她清眉秀目,薄唇粉脂,一点灯火中媚色更是娇人。凑过头去,在她脸上一吻,忙又躺下。心中大感慌乱,这般心绪还是头糟,越想越乱,躺在木阮芷身旁再也不能清心,一阵烦躁,跃下床来。
正想到庭上散心,听得头上有脚步声响。忙闪到室中犄角细听。这石室犄角设有石孔直通地上,一来方便室中空气流通,二来如有敌来犯不出室便可洞察。
听脚步来者是两人,轻走几声又没了声响。想来是二人坐下。原来这石室正处在庭上大厅之下,厅中一举一动,室中听的都是真切。无方等人来时,鬼生就在室中,听到他们谈话,好奇上厅,这才偷了木阮芷。
等了半晌,只听一男子长叹一声道:“怪我如此粗心,不想坏了大事”“三哥不必自责,庭之计划周密,其中也不免有差错”说话的是个女子,口称三哥,那男子正是丰叶岚,女子却是柳莺。
那日丰叶岚和屠夫缠斗,打出数里有余。眼见抬木阮芷的轿子慢慢遥远消失,丰叶岚心中焦急,软鞭层层击出,始终耐屠夫不得。那屠夫只是空手,在丰叶岚鞭中游走,仿佛戏耍一般。丰叶岚卖个破绽他也不求进攻,只是拖延,脸上嬉嬉笑个不停。丰叶岚眼看轿子再也追不上,猛攻两式,急身退走。屠夫也不追赶,仍自嘿嘿嬉笑。
丰叶岚道上信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猛的头上打个暴栗,心道‘这身上书信还未送到,怎能耽误’打好信念,起身就走。忽听马蹄声响,一骑轻骑快马奔来,丰叶岚闪在路旁,意为让路。那马在他身边一弛,马上乘客‘伊’的一声,却是柳莺。丰叶岚一见柳莺,心中懊悔,道:“木家姑娘让我给丢拉”柳莺秀眉微蹙,轻道:“三哥切莫着急,小妹正是为此事而来,切莫着急,寻她要紧”丰叶岚见柳莺镇定神色,知她已有计较,二人上路。忽遇暴雨,寻个茅舍歇了,雨停之后又再寻找,这才入了密林,到得鬼生宅中。
柳莺道:“三哥,你看那劫掠之人是什么来路”丰叶岚摇头道:“为首的武工甚高,可穿衣打扮并不象官府中人”柳莺凝思,呻吟道:“如若真是官府中人,那就坏了”丰叶岚一楞,道:“一个女子有多大干系,木大人我去赔罪,他当朝权贵,官府中人劫了又可奈何?”
柳莺摇头:“哥哥有所不知,我说的官府中人却是姓秦!”丰叶岚道:“秦桧?”柳莺点头,丰叶岚急道:“那…你是说秦桧会以木家姑娘要挟木老爷子?”柳莺道:“也不尽然,我是怕那关键证物落在秦桧狗贼手上,”丰叶岚忙捂怀中,知她说的是那封信,忙道:“妹子,信在哥哥身上”柳莺苦笑一生道:“三哥,那是假的,真的在木家姑娘身上”丰叶岚一呆,又听柳莺言道:“当勿之急,是寻到木家妹子,此外,丁聪小弟也失了踪,庭之已吩咐人去寻找,如若找寻不到,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眼圈一红,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