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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溅双眉

宫廷夜宴,为了招待北齐使者高长恭,容颜奉命在席间跳化蝶舞。

容颜的舞姿曼妙,在宫中也是人尽皆知,平日里素来只给皇上跳舞,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在跳舞。

容颜的每次转头回眸,看的都是宇文邕,没每一次笑,也是为了他,其他人,都不曾抬头看一眼,甚至都不去笑。

宇文邕也笑的很开心,也许,再也快看不到这张笑脸了。

曾经,他帮她重拾欢笑,如今,却又要让她不能笑,何其可笑。

一曲舞罢,容颜退了下去,却躲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场内的情形。

高长恭鼓掌叫好,站了起来,站在舞台中央:“皇上,我国皇上也喜爱舞蹈,不知道可否请刚才那位姑娘跟随臣回国,为我国皇上舞一曲。”

宇文邕看了看大冢宰,只见大冢宰站了起来,虽是笑着,却见其言词有些不满:“高将军还不知道吧,刚才那位姑娘已经被皇上许我为妻,恐怕,不方便过去,请海涵。”

“是我鲁莽,请北周皇上和大冢宰不要怪罪。”高长恭只是拿此试探。

早就听说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闹的有些反目,方才一试,果不其然。

宇文邕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一味静默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敢喊叫。

夜凉台边,月明却星稀,抬头望着天空,把容颜放在心里想着,从现在起,不允许自己再见容颜,只有断了容颜对自己的心思,才有可能让她平安的活下去。

“皇上,容颜姑娘又在门外求见了。”大福在宇文邕身后小声说着。

“除了婚期的前一天,我都不会再见她。”宇文邕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是。”大福知道皇上处境艰难,这是对两个人来说,最好的选择和结果。

来到殿门口,看见容颜期待的目光,大福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说一句话来伤她的心:“容颜姑娘,请回吧,皇上近日国事繁忙,抽不出空见姑娘。”

这是有心避之不及吧,都几天了,既然皇上不想见到自己,有什么理由还可以待下去。

“谢谢……”容颜转身离去,背影萧瑟,孤单,没人知道,她此刻哭了,她不知道,原来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会这么的心疼,心疼到,无法呼吸。

回到寝殿,就已经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他送给自己的一幅画,上面题的诗,算是是他们两的定情之语:红梅立傲雪,芙蓉出清水,韶华终易逝,最好是容颜。

字字珠玑,当初念这句话时的声音到现在仿佛还围绕在耳畔,可是,时光易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想起那一刻他念这一首时,他靠近而带来的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了,现在,这种感觉都只能放在心里回忆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刻钟的功夫,虽然要走的心意已决,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这座宫殿,还有,那里的人。

“你这是要去哪儿?”一声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容颜转身一看,竟然是宇文护和北齐使者高长恭。

“参见大冢宰。”容颜微微行礼。

宇文护打量着容颜的行囊,低沉的问道:“皇宫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我在宫里无名无分,怎么就走不了。”容颜似乎有点抵触情绪。

“看来,你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宇文护。

如闻惊天之雷,瞬间石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步伐都错乱无章。

“宇文夫人……”

“住口……”容颜一声喝止,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高长恭的这声宇文夫人弹回去。

容颜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宇文护从中逼迫宇文邕的,恶狠狠的瞪着宇文护。

拔开腿就要跑,却被宇文护一把抓住:“你还敢逃跑。”

“我不可能会嫁给你,就算是死……”容颜不卑不亢,就算面前这个人是北周的权利之王,就算他视人命如草芥,分分钟可以杀了自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但是,若要嫁他,不如一死。

从来没有人不怕自己,更何况是面前这个小小弱女子,作为一个有着更强征服欲的男人,面前这个女人毫无疑问的激起了自己的征服欲。

一把抱起了容颜,却毫不羞耻的对高长恭说:“高将军,我先处理家事,你请自便。”

高长恭微微低头送他们离开,容颜一直挣扎着,早就忘了什么礼仪,嘴里一直破口大骂:“混蛋,你放开我……”

“骂……你再骂……回去之后,我看你是要跟我求饶,还是继续骂我……”宇文护笑的很邪魅,不光是要有这种征服感,还要给宇文邕一个下马威。

大福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跑进内堂,宇文邕还站在容颜的画像面前,痴痴的望着发呆。

“皇上,皇上不好了,容颜姑娘被大冢宰强行抱出宫了……”大福

宇文邕急速转身,大步跨前抓住了大福的领口:“宇文护去哪儿了?”

“回……回府里了……”大福被宇文邕吓得颤颤抖抖了。

宇文邕甩开大福,立刻冲了出去,骑着马带了几个人就径直冲到宇文护的府里。

容颜被宇文护扔在了床上,头部被撞的有些晕眩,朦胧间看见宇文护居然在脱外套,有些慌神的容颜摘下了手镯,掰开来,里面竟然是一把类似于尖刀的物器。

宇文护一开始有些愣着了,随即却有些嘲讽的说着:“要死,你不必等到现在……”

说完越来越靠近,容颜瞧准时机,往宇文护的脖子一划,鲜血直流,喷了出来,宇文护挣扎出来,手捂着脖子上的鲜血,瞪着容颜,眼神突然变得恶狠狠了,一下子走上前,就算一只手也轻易的将容颜推倒在床上,抓起容颜握着尖锐器物的左手刺向容颜的右肩。

“啊……”容颜疼得喊了出来。

“让你疼一回,才能学乖……”宇文护

宇文邕闯了进来,看见容颜流血的肩膀,跑过去直接拉着宇文护的衣服摔了出去。

宇文护踉跄几个跟头,被宇文邕的这一行为惹怒了,大喊着:“皇上,你这是私闯民宅……”

“宇文护,天下都是我的,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宇文邕抱起容颜想要走出去,却被宇文护的手下之将围了起来。

宇文邕转头盯着宇文护不满的嘴脸,却还是忘了以往的隐忍,发怒般的质问着:“宇文护,我可是皇上……”

“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抢走我的夫人……”宇文护哪里有真的把容颜当做夫人,而是当做检测宇文邕的一颗棋子罢了,他想试试,宇文邕,到底有多少能耐。

“走……”

宇文邕一看,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

“次啦”一声,只见数个刀光剑影晃过,一些红色液体溅到自己的睫毛,一股子血腥味落在自己的鼻尖,那么难闻,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容颜的衣服上,也已经被血迹染的斑驳不堪,早已经分不出哪些血是自己的,哪些血是刚才那些无辜的人。

宇文邕已经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宇文护等会儿残暴起来,会索性杀了自己,也杀了容颜。

这个江山还等着自己来救,还有对哥哥的承诺没实现,还有容颜的伤势,等着救治。

“皇上,这些奴才擅闯我宇文府,我杀了他,皇上想必没什么意见吧。”宇文护的话语间完全感受不到请示的尊重,反而只是在跟自己示威跟多一点。

可是,现在不是意气之争,宇文邕忍着一肚子的怒气,忍气吞声的说到:“大冢宰,刚才是朕鲁莽了,容颜姑娘毕竟还没嫁入府中,我想带她回去。”

“皇上是以什么身份照顾我的未来夫人……”

“恩人……”宇文邕。

“那,微臣多谢皇上……”宇文护并不打算真的要逼死宇文邕,因为,他需要这个傀儡皇帝来帮助自己掌握天下。

宇文护示意手下人散开,宇文邕抱着容颜小心的踱步过去,直到穿过他们的身边,才拼命的抱着容***着马离开。

容颜看见宇文邕额头上的汗水以及为自己担心而扭曲的脸庞,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可是,感动之外,更多的是绝望,从刚才与宇文护的对垒中,她,看到了宇文邕的一丝害怕。

不想你,功败垂成。

“皇上,一定要赢回天下……”

原来,容颜一直都知道,朕所做的一切隐忍,是为了这个天下。

那,是不是,这次朕对宇文护的妥协,你已经猜到了。

为了天下,早就没有任何人是自己所相信的,如今,失去你,究竟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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