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站起来观望上空,只见月亮光辉中多了两个黑点,心里均想:原来仙人飞升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在这个时候,月亮当中多了一个黑点,与其中一个黑点相撞,然后掉下来了。
仙人打架!观众们兴奋非常,完全不考虑危险。
天上掉下来一个道士,虽然风尘仆仆,但仍然能看出仙道飘扬。
神仙就在眼前,而且是正道仙人,大家都很热切,如果能拜个师……然而,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仙人手中一把剑,寒光闪闪……其实就是这把剑,才让人觉得仙人是神仙。
龟神从天上跳下来,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野道士,你知不知道让我错失了什么机缘?如果没有好的说法,就留下来当我的宵夜。”
“妖孽,你敢!”仙人把剑往前一指,剑光闪闪。
龟神却很不屑:“以为拿把仙剑就天下无敌了,你敢把它放出来,我就把它吃了。说,谁让你来的?”
仙人掷出一封书函。
“我蜀山的祖师约城主论剑,路过青城山的时候,青城山的致虚祖师想约城主谈天道。”
“人间道的麻烦你们自己解决,关我妖道什么事!”
“我们蜀山一向主持正义,斩妖除魔。”仙人引剑摆出一个杀人的姿势。
“好吧。”龟神软下语气说话。
仙人大喜,收了仙剑。
龟神继续说:“你回去跟他们报个信,就说我等着他们来斩妖除魔。”
“你!”某仙人真想一剑杀上去,但最终忍住了。他倒退一步转身,把手中剑往天上一丢,飞剑打了一个旋,带着仙人飞向天边,且留下一句:“御剑乘风去,除魔天地间。”
众人心向往之,久久不能回神。
妖女大掌柜气得要死,决定今晚不上压轴大戏了。
不过,有人劝她不要取消,说:“今天虽然效果不会好,但是能与神仙一同传说,也是极有福气的。”
妖女大掌柜最终点头同意,不过,她决定亲自出马,一定要把这些凡夫俗子的心思拉回来。
正当大家都举杯——因为这个时候太兴奋了,见了一辈子都难得见到的神仙,就算现在被毒死了,也是极满意的——一缕清音响起,让人忍不住静下来竖耳倾听。
这是极好的开场。
后台某个妇女教导女儿说:“你第一次上台,不要紧张,就当底下那些人都是猪,你只管好生唱歌跳舞,不要在乎猪的动静。”
一个女子如同湖中精灵一般现身,歌声悠扬,舞姿绚美,让人如痴如醉。
众人沉迷,歌舞结束后,仍然不肯醒来。
唯有妖怪城主无动于衷。
妖女大掌柜本不想问的,但是她实在忍不住,她在琴声中耗了极大心血,原想俘获神仙也不在话下。
“城主大人,感受如何?”
“我很早就知道,美人乡,英雄冢,怎么可能着道!”
妖女当即怒,素手把琴弦一狠拨,琴弦根根断,却有一道琴音光芒如弦线一般杀出。
音弦过处,一切都被斩断,直到龟神面前的酒缸破碎。
“你居然领悟了音杀,但是琴不够好。”龟神有点惋惜:“我有一把琴,原本不想它现世……你有资格继承它,难道是天意?”
龟神划着琴弦,却弹不出声音,无奈:“天意如此,你记住它叫伏羲琴,希望有一天,凤凰天音再传世间。”
龟神一转手,伏羲琴在他面前消失,出现在妖女身前。
而后,龟神神情寂寞,只留下一句:“岁月孤独,满天诸神,或死或隐,只剩下我,收藏他们的遗物,等待他们的传人现世。”然后身影消失不见。
自此,襄阳城妖怪洞府门前,常常有人卖艺,以期被妖怪城主看中,丢下一件仙家传承物。
然而,有多少人愿意真正拜师?
一个都没有。
此后一个月,襄阳城还算平静,而天下却不平静,纷乱都在蜀地,先是独尊堡被灭,然后是青城山差点被游人踏平。
在此期间,襄阳城也有一件大事发生,就是妖女大掌柜出嫁。
然而,妖女大掌柜出嫁不几日,就被退回襄阳城,传说是长安有个法海和尚,说她是千年蛇精,要抓她去关雷峰塔。
龟神对此表示不无辜,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一个和尚而已,很好解决,所以对妖女退回襄阳城很不理解。
然而,当他看到妖女瘦得跟骷髅似的,决定去帮她报仇。
“那和尚在哪里?”
“守在李世民身边,李渊派的。”
“在你家那口子身边?是不好下手,但你也不该打不还手呀!就算李世民看出你是妖怪又如何!”
龟神表示真的不理解,而后又问:“李渊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不想退位?”
“李渊看上妹妹了。”
“这种原因?你杀妹妹不好,那只能杀李渊了。”
“削了他一刀。”
龟神对此很赞赏:“快死了吧?李世民什么时候登基?”
“你用点脑子想想,我把李渊杀了,李世民还敢登基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父死子承,蛮好的嘛!呃,你还是说后来怎样?”
“李世民很仇恨,李渊很高兴。”
“李渊都被你杀了,他还高兴……会不会是他看上你了?”
“他敢!”
“其实,你只认当皇后,也没说一定是哪个皇帝,要不把李世民杀掉——我算过,这个你能办到。”
“你这个死乌龟,有没有一点爱情观念?谁愿意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跟一个老头子呆在一起?”
“风华正茂?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差不多快老死了——算了,我不说了,你听天由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龟神要走,妖女却拦住他,仔细地打量他,就差扒他的乌龟壳检查。
“我有什么问题?”
“你原本有多少个母乌龟?”
“本神原本不是乌龟,现在还是一只幼龟。”
“你原本有多少个母神?”
“母神?本神好像没说过自己是公的,这话怎么觉得——远古妖国,满天诸神都落幕了,唯我不灭,因为我本体就是星辰,自然无可灭。”
“原来你根本就动弹不得!”
“谁说我不能动弹?只是我一动,周天星斗失了定位,群星都要跟着遭殃。”
“就是说你在坐牢?”
“这事有什么好笑的,诸天万物都有定数,谁不是在牢笼中?”
“神仙呢?也不能超脱?”
“神仙要超脱,就跟凡人修成仙一样难。”
“超脱的神仙都到哪里去了?”
“诸天万界,归属神仙者,只有一界,超脱便是轮回它界。”
“轮回?神仙也愿意?”
“神仙在天庭就跟坐牢一样,谁愿意一辈子呆在看厌的世界!轮回的世界,不仅更加新奇,等级也会越来越高,直到成为世间主宰。”
“成世间主宰会怎样?”
“等你走到那一步再问。”
“说得好像你当过主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