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对刨地的机器不感兴趣,他更看重人才和妖术,特意打听所谓的大宗师,以及花钱买了祭品和神符。
“公子,神符使用很简单,只要在神符上画出圈圈,然后贴在神符机器上面,摆下香案,点上三柱清香,宰杀牲口一头祭祀,神符机器就会自己转圈圈。”
“转圈圈?”
“只要在圈圈之内,播种、拔草、捉虫、收割、翻地,神符机器都能做,公子想要机器做什么,就买什么样的神符,在襄阳城都通用。”
“襄阳城外不能用?”
“这个就不知道了,神符机器都被大掌柜买走了,咱平头百姓也见不到机器出襄阳城。”
“请问一下,襄阳城的大掌柜,到底是何方神圣?”
“公子肯定以为大掌柜在城区,其实不是的,大掌柜在郊区……啊,你们看,那不是大掌柜她们!”
李世民等人纷纷转头,只看到路上有三个女子,穿一身劲装骑马,显示的年龄都不大,约莫还没有成年。
他们本来很怀疑,然而民众却狂热地欢呼,显然这是事实。
“中间那个是大掌柜,另外两个是她妹妹。”
“大掌柜怎么是女的?”
“女的怎么啦?按照妖怪城主的说法,大掌柜是妖女,所以,咱们凡人不能用老眼光去看。”
“谁说大掌柜是妖女!”旁边一个农民插嘴:“我家大姨说,大掌柜原本是官家小姐……”
“你家大姨是个老农民,怎么可能认识官家!”
“我家大姨产奶的时候,到京城当过差,据说是一个将军家里……”
“是不是姓长孙?”与李世民一伴的青年急忙问。
“大掌柜是姓长孙,军师叫她长孙丫头,副城主叫她大掌柜,城主叫她妖女,咱平头百姓随了副城主的叫法。”
“大掌柜是名副其实的大掌柜,是咱襄阳城的首富,咱这里的农田、工厂、店铺,十之八九都是她的,钱多得不要,天天往外丢,不是好当家的婆娘。”
某青年脸色不好,到人群中去打听一圈,回来向李世民汇报。
“十之八九是我妹妹,三年前她忽然清醒了,家父家母本来很高兴,还说了你们指腹为婚的事,结果她离家出走,最后一次出现在你家门前……”
“那次半夜……一个小丫头,真的是太胆大包天了!”另一人说话,“现在胆子更大,都捅破天了!”
“八成是被魔门妖女骗了!”某哥哥坚持认为。
李世民等人当即决定去查明真相,然而,在场百姓并不知道大掌柜住在何处,只知道与妖怪城主很熟。
于是,他们决定去城主府蹲点,其实妖怪城主不住城主府,他们还不知道。
一路上,跟着一队拉粮的走商,探问大掌柜的故事。
“公子,你八成是喜欢上大掌柜了。”
“她做我妹妹还差不多!”
“这年龄嘛,不好说!军师当她是妹妹,这个还差不多。”
“此话怎讲?”
“当初,军师见到大掌柜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丫头,饭都没得吃……大掌柜成首富,也不是没有说头的——”
“有什么说头,咱襄阳城的怪事还少?”另一个人接口,“比如,副城主只会做一件事,就是发钱;军师最喜欢做的事,是数人数;咱们妖怪城主,除了养伤,就是打败仗。”
李世民终于开口说话:“襄阳城不好守,军师是怎么办到的?”这年头,常常有人来抢襄阳城的收成。
“这是妖怪城主的主意,说诸葛亮就是这么做的,到底怎么做的……公子们读过书,知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做的?”
李世民沉思不语。
另一个青年接口:“当年蜀国易守难攻,没有可比之处,不知道妖怪城主是怎么想的,难道襄阳城就没有人反对?”
“谁敢反对?襄阳城中还有一只军队,他们聚时为兵,散时为民,神秘莫测,为城主直接管辖。”
这个信息太重大了,当然,只是现在,过不久,他们就会直接面对这只军队。
“你们这几车粮食能卖不少钱吧?”
“不卖钱,我们拉去兑换上好的白米。连着三年大丰收,今年粮食不值钱。”
“不值钱?粮食卖不上价,租子又高,百姓日子怎么过?”
“租子还真不高,乡下粮食多了愁卖。”
“我家就种田,至今没交过租子。前两年报了受灾,租子就免了;去年大丰收,妖怪城主发疯,要奖励百姓;今年是城主府调不出人手,估计也不想要了。”
“城中白花花的大米,三个铜板称一斤,谁家有三岁以下的小孩,不限量买卖,这都是大掌柜的主意,据说是从海外运来的稻米。”
某青年当即痛心疾首:“她怎么能这么做?从海外运粮,毁我中原赖以为生的根本?还有那个织布工厂,害了多少人家失去生计;还有造兵器、酿酒……”
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
到了城区,民众正在欢腾,无数人都往城主大道涌去。
打听才得知,襄阳水军抓了俘虏回来,这一次是远方的俘虏,如果他家人赶不及过来赎买,有望成为襄阳城第一批官家奴仆,襄阳城居民都可以竞买。
这种事情,李世民等人见多了,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与他们在一起的走商,居然商量丢下粮食去看热闹。
这种事情简直有违天理,李世民等人也忍不住去了。
在城主府前,军队还没开过来,就人多拥挤,有各种摇旗呐喊,还有人开赌俘虏人数。
李世民等人听说是抓了宋家船队,顿时惊骇欲绝。
“天刀宋家?这是真的?”李世民反复问。
“我们来时,就听说宋家小姐要嫁往蜀都,我也担心这次被抓的是送亲队伍。”
“不应该是天刀宋家,如果是他家,襄阳城应该会避让,又或者,天刀宋家在这个关键时候,肯定不会与襄阳产生冲突,所以不应该是天刀宋家。”
一声锣响,广场外迅速安静下来。
铜锣,是襄阳城的官方乐器,不准私人敲锣,打鼓也在禁止之列,这是妖怪城主下的命令。
再一声锣响,副城主现身城主府二楼。
然后,副城主亲自拿起棒槌,敲响了第三声锣响,代表他将要正式发话。
“今天的重点,不是水军抓了俘虏,也不是军师打了胜仗,而是,襄阳城终于造出了会跑的机器!
这是在城主大人的异想天开下,在副城主的英明领导下,在三大宗师辛苦努力下,终于做到了妖怪做不到的事,取得了神的突破……谁敢偷袭我,不知道我是混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