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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

看着坠入深崖的司马氏父子,昊无极皱起了眉,沉声道:“去准备绳索,我们把天帝宝剑取上来。”

“这悬崖这么深,他应该活不了吧!”铁霸王的声音如雷。

“未必,毕竟他是武帝星唯一一个快要突破到人皇九境的人,功力深厚,说不定会有什么保命底牌。”

“昊皇,你是人皇八境的强者,你怎么看?”

“我自知跌下去怕也要粉身碎骨,但未见他尸体还是不好说,大家还是小心为好。”昊无极沉吟着。

悬崖很深,崖壁上还长着些树木斜斜地伸出。司马长空将儿子护在怀里,调动全身的玄力在身外形成了一个光罩,自己的背砸在崖壁上斜伸出的树杈上,减缓了下坠之势。

足足坠落了半刻钟,司马长空才依稀看到了崖底,他大喝一声,将长剑深深地插入崖壁里,巨大的冲力,至使长剑在峭壁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裂痕,却最终安全的落到了崖底,他就地滚了几圈,卸去了力道,躺在坚硬的石头上,喘着粗气。怀里的司马御龙却没再受到伤害。

他欣慰的笑了笑,盘膝坐下,用自己的玄气为司马御龙疗伤。

司马御龙幽幽转醒,回头看到父亲满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哭了出来。

“御龙,别哭。”他轻轻为儿子拭去脸上的泪水,“我为你保住了命,但你恐怕不能再修玄了。”

司马长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没关系,我只要和父亲在一起就够了。”司马御龙反而比较乐观。

“傻孩子,我们现在在摩天崖底,能不能出去都不一定,况且我刚刚摔下来的时候经脉已经受损太严重,此刻更是全都断了,怕是活不成了。”

“不,我不要你死!”司马御龙撇嘴哭了出来。

“傻孩子,有什么好哭的,人总要死嘛。”司马长空摸了摸司马御龙的小脑袋,“接下来我所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你要记清楚,明白吗?”

“嗯。”司马御龙含着泪点头。

“御龙,其实,我们不是这武帝星的人!”

“什么!”司马御龙有些震惊。

“我们的家在遥远的天帝星,一个叫做雪麟王朝的国度。我们司马家在雪麟王朝是顶级势力,就驻扎在雪麟城。一百多年前,那时我还只有十八岁,那是最轻狂的年纪,我是家族里的天才少年,那时候已经修炼到了宗师境,目空一切。”司马长空对儿子说起往事,“有一次,我听说有一个叫做灭世森林的秘境开启,所以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着一群人闯了进去。”

“灭世森林?”

“对,传说灭世森林是天帝晚年的隐居地,里面留下了他毕生的收藏、功法、还有对大道的感悟。这可是一大笔宝藏啊!”司马长空叹了一口气,“也怪是当时迷了心窍,也不考虑大帝的隐居地哪会寻常得了。”

“我们进去的很容易,外围还算是比较平静,除了会出现一些野兽,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咳咳……”司马长空的内脏已经碎了,此刻忍不住咳出一口血。

“父亲,别说了,你歇歇。”司马御龙紧紧抱住父亲。

“我没事,我一定要说完,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司马长空脸色苍白。

听到父亲这样说,司马御龙更难受了,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哗啦啦的落下来。

司马长空接着说了下去:“接着往森林内部走,我们就走的渐渐艰难了。”

“我们感觉腿越来越重,像是绑了很重的铅块一样。我们的行动也不是那么灵便了。这时候野兽虽然少了,但还是时不时出现一头,并且都特别强大。我们一边承受腿上的负重,一边应对野兽的攻击,很是艰辛,好多人倒下了。”

“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再往里走,就感觉全身都在受到挤压,好像是处在深水里,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咳咳,这时候我们撞见了一头瘦的只剩骨头的野虎。它通体金色,眼睛赤红,闪着妖异的光芒。最主要的是它不仅全身刀枪不入,并且动作迅捷,仿佛没有受到压力的影响。”

“与它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我也是靠着族中的一件赐予的至宝侥幸活了下来。”

“我们最后也没能击杀那头虎,而是逃进了更深处的一座宫殿里,那头虎好像不敢接近那座宫殿,我们才得以休息疗伤。”

“接下来,我们穿过宫殿,不断深入,压力渐渐更大了,我甚至都能听见全身骨骼在‘啪啪’作响,我甚至都怀疑骨头会随时断掉。咳咳!”司马长空不禁又咳了一口血。

“父亲,你赶快疗伤吧!”司马御龙抹了一把眼泪。

“听我说完。”司马长空停顿一下,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我们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青发人背对着我们盘坐着。”

“我们一惊,没敢继续前进,悄悄地观察他。”

“他身上散发着很强大的气场,给我们很大的威压,我们甚至感觉到,他挥挥手我们就会爆碎!”

“那是一个极道者,至少应该有至尊的实力!”

“至尊啊!”司马御龙有些吃惊,毕竟他自小出生在武帝星,所见最强者就是父亲一样的人皇,至尊可是远超人皇的存在,只在传说里听说过啊!

“不错。与那至尊交谈我们才知道我们一路能走进最深处是多么的幸运。并未与一些强大的野兽碰面。”

“他说灭世森林是天帝死前留给后人的试炼场,旨在磨练出最有天赋的人。他并未难为我们,而是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幻境,在幻境里能复刻出另一个自己,我们与自己交战,胜了才可以进入最终的宫殿。”

“这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真的比登天还难,想想要怎样的天赋才能自己打败自己!呵呵。”

“父亲你一定做到了吧!”司马御龙眼里,父亲从来无所不能。

“我侥幸成功了。”司马长空笑笑,“我进入终极宫殿,拿到了这把天帝曾经用过的宝剑。但还不曾参悟天帝那些典籍,就不小心触动了天帝留下的法阵,被传送到了武帝星。”

司马御龙忽然听到这么多具有颠覆性的话,有些怔怔。

“御龙,你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想办法出了这个悬崖,隐姓埋名,平静的过日子。”

“如果你有幸去了天帝星,就去天帝星雪麟王朝帝都雪麟城找司马家族,认祖归宗。”司马长空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白玉吊坠,“这是信物,你一定要收好。”

他取下空间戒指,抹去自己的痕迹,将司马御龙的一滴血滴在上面,戴在司马御龙手上:“里面是我所有的收藏了,包括那把天帝宝剑,你拿好。”

“我死之后,把我火化了,你母亲的骨灰在空间戒指里,把我们藏在一起。”

听到父亲在交代后事,司马御龙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想办法出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出去的。”

“嗯。”司马御龙含着泪点头。

“孩子,你以后一个人生活,一定要坚强。”

“我会的。”司马御龙哭的抽搐着。

司马长空爱怜的摸了摸司马御龙的脸庞,为他拭去了泪水,将他抱在怀里:“让父亲再抱抱你,父亲要走了……”

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马御龙把头埋在司马长空怀里,失声痛哭。

司马御龙拿着父亲的剑,砍来一堆木头。玄力尽失的他此刻与普通的孩子别无二致,甚至比同龄人的身体还要柔弱一些。他拖来一块块木头,柔嫩的小手被磨的鲜血淋漓,可他没有一刻停顿,小嘴紧紧地抿着,透露着倔强。

看着父亲的遗体被大火吞没,他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收集起父亲的骨灰,他开始找寻离开的路。谷底很大,但无论多大,都像是个井,四面都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虽树木丛生,但凭司马御龙,却是绝对攀不上去的。

司马御龙在谷底走了好久,渐渐的有些饿了。好在谷底有个水潭,水潭里竟然还有鱼!

司马御龙颇识水性,他跳下潭去抓鱼。鱼儿肉质鲜肥,虽然被司马御龙烤得糊的不成样子,但还是蛮有滋味的。

司马御龙便吃便抬头看,只见谷的上空云雾缭绕,望不到谷口。他刚叹了一口气,就听见啪的一生,一株小树从上边掉了下了!司马御龙跑过去,发现树的断裂处很新。

“难道是父亲坠落的时候砸断的?”他狐疑的抬头看了看,竟然望到崖壁上影影绰绰,“不好,有人下来了,一定是那群坏人!”

司马御龙大惊失色,左右环顾,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

“对,去水里,水能隔绝我的气息!”司马御龙悄悄地进了水里,不断向深处潜去。

昊无极等人下来谷底,仔细找寻司马长空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他们一定在哪里藏着,仔细找找。”昊无极看了一眼烤过鱼留下的柴堆,见还有余热,猜测他们绝对没死。

昊无极的意识笼罩了这片谷底,却并未察觉有他们的气息。

司马御龙沉在水底有一段时间了,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他不由得暗呼失策,忘了如今已是玄力尽失,以往的时候,凭借在玄气,他就算在水底下待两个时辰都不算什么,现在却是半个时辰也不可能撑下来……

“这竟然是一潭活水!”司马御龙在水下,清晰的感觉到了水在流动,不由得大喜,既然水是活的,就一定有源头,而谷里却只有这一个水潭,说明源头一定在谷外,只要找到源头,就能出去了!

他激动下,一时疏忽,吐了一串水泡,却被岸上的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水下有人!”

司马御龙暗道不好,急忙加快速度向水流来的方向游去。

岸上有人跳下了水,追上来。

司马御龙拼命的游。

他在水下看到了一个洞,洞口不算大。

司马御龙身体小,勉强挤了进去。

而后面追来的人却进不去,毕竟成年人的骨架远远大于小孩。

所以他只有上岸汇报情况。

“水下只有一个孩子,看起来是司马御龙,不见司马长空身影。那孩子钻进一个洞跑了。”

昊无极脸色阴沉,鬼剑道人等人脸上也不好看。

“看来司马长空应该死了,只剩那个孩子。”

“那么天帝宝剑一定在那孩子身上。”

“去把洞口劈开,一定要抓到那个孩子!”

熟知水性的人又纷纷下水,在水底用兵器凿开了洞口,他们追下去。

过了一段狭长的甬道,眼前霍然开朗。毫无疑问,这该是摩天崖外了。

头顶瀑布哗哗的落下来,水流向山下,呵,谁能想到瀑布下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洞口,直通向山谷里呢……

但这群人以瀑布为中心,找了好远,却始终未见司马御龙的身影……

“他到底去哪里了?”一群人或脸上布满阴云,或一脸可惜,或徘徊不止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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