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点着蜡烛,四周顿时亮堂起来。原来这是间小屋,长短只有几仗,屋里没甚东西,正中一张桌子,旁边一条椅子,桌子上除了蜡烛火折子外,还有两只木箱。角落里还有个武器架,摆放着一些刀枪剑戟,都沾满了灰尘,显得陈旧不堪。
看了一遭,王俊将左首箱子拿来,掀开一看,见里面有一本古书,拿起来看时,只见封面上书有‘天地皓月决’五个大字,打开来粗略看了一番,原来这是本武者修炼秘籍,教人怎么炼体和凝聚内力,前几页先说明修炼的大概:所谓修炼,便是通过不间断的锻炼增强体魄,当这一阶段完成之后,便拥有千斤之力,跨入了武者的行列。之后就要通过强健的体魄,来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内力,从而跨入武师,武宗的境界,拥有隔山打牛,开石裂土的威力。正常人要成为武者,除了苦修之外,还要出众的天赋,以及大量补品来支撑,只有这三者完备,才有可能成为一名武者,至于后面的境界,条件更加苛刻,百名努力苦修的武者才有那么数人有机会晋升,说百里挑一也不为过,然而一旦晋升,那就是一日千里,人上人的存在。后面则是“天地皓月决”具体修炼大概,这是天地门祖师所创的修炼功法,偏向于阴柔,在寒气重的地方修炼事半功倍……
王俊看得呆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眼前。在这之前,他还只是打算每日砍柴多赚点钱,先将爷爷病看好,之后就去县城里学一门手艺,让爷儿两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他爷曾听说过武者的事迹,但在温饱没满足的情况下,一直只是当故事来听,从没像现在这么系统地接触关于修炼的法门。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四周突然黑了,王俊吃了一惊。定神一想,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蜡烛点完了,他连忙又点了一支。
王俊寻思:“暂时也看不完,不如先收拾了,去救爷爷要紧。听李立所说,没想到爷爷居然是武师,那么厉害我却不知道。”想到这里,又不禁皱起眉头,“那些人应该都是武者,特别为头那个,更是武宗级别,恐怕官府也拿它没办法,这怎么办才好?该怎么救出爷爷?”
边想,边将那书收起来,再看那箱子,原来有一夹层。翻开夹层,里面另有一小铁箱,上了锁。想打开来看,却没钥匙,只能也收起来。
再将右手木箱打开,一看,却是一只药箱,分很多夹层,摆放着各色药材丹药,每层都贴有封条。一一看去,有修炼用的丹药——练体丸,清心丹等五六种,有疗伤解毒的丹药,还有各类尊贵药材,一样样,分门别类,十分清楚。
略看一番,仍旧将箱子关上。角落武器架旁正好有块大布,是擦拭武器用的,便拿来将药箱,铁箱,古书都包了,打叠成一个包裹。回头看武器架,数十件武器,最大是把大砍刀。王俊想拿件防身,试了下,连最轻的剑也有十多斤重,别说使了,拿起来也很吃力,更别提那些几十斤重的刀戟。正没法时,看到大砍刀后有一事物,仔细一瞧,原来是把锈迹斑斑的短剑。苦笑着拿起来,却无甚重量,轻盈无比,好像棉花似的。
王俊十分惊异,来到桌前,对着桌子一划,竟一下削开,仿佛切豆腐一般。
他咂了咂舌,知道这不是寻常刀剑。
将短剑佩好,背了包裹,王俊便拿了蜡烛,离开屋子,出了洞穴。
径直往县城方向行去,打算先找到李立他们,说明那些人的厉害之处,再做计较。
县城离东林村有十多里路,有一条大道直通,也是最近的路。
王俊知道县城捕头肯定走此路,便先来到大路,约莫离村子五六里的一棵大树下等。
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李立跟着十几名士兵一路行来。为首者是个军官,九尺身长,彪悍壮实,挺立在众人之前,此人虽然高大,步履一点也不沉重,反而轻快迅捷,将众人甩在后头。后面的士兵全身黑甲,手持长枪,步履整齐,有一股肃杀之气,显然是战场厮杀之徒,不是寻常等闲之辈。原来李立去报官时,正值知县升厅。那知县当时正接朝廷黑甲队的通告,说发现国内七大门派之一的天地门长老带领弟子在本县活动的踪迹,叫他好生在意应对,不要出了差池,惹怒天地门,或失了朝廷颜面。听了通告,知县正烦恼,不知如何应对,恰听李立报官,一问之下,知道跟天地门脱不了关系,不敢擅作主张,忙禀告黑甲队。黑甲队听了禀告,就派了吴队长,领了十几名士兵,来到县衙,听了李立口词,就带上他,一行人往东林村进发。
那吴队长见一孩子远远赶来,一脸不屑。早有黑甲兵士上前喝到:“闲杂人等,早早让路,不然休怪刀剑无眼。”一股肃杀气直逼而来,让王俊怔在了那。
李立忙解释:“他是我朋友,就是他爷爷被抓走了。”
那吴队长听了,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就跟在后面,等等见了天地门一行人自有我出面处理。”
一行人往东林村进发,王俊二人跟在后面,二人悄声说些知晓的情况,王俊想起爷爷被抓,不禁落泪,李立安慰道:“放心,吴队长肯定能救出你爷爷。”
又行了二里,天色渐渐晚了,看到路旁一个酒家,吴队长便道:“咱们吃些东西再走!”带领众士兵进酒店。
王俊忙阻止道:“众位官爷,我爷爷还在他们手上!”还没说完,只听吴队长冷冷道:“这事我们自有理会,不需你一个孩子说。”王俊还想说些什么,被李立拦住了,只得跟着进了酒店。
这是一个乡村小酒店,有一副大座头,三副小座头。店里没啥人,只有二人坐在大座头上饮酒,那为首一人,是个中年文士,身着白衣,儒雅恬淡;另一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生的白净斯文,却神态高傲,二人见众黑甲兵士进来,稍觉吃惊,随即恢复常态,仍在那饮酒,仿佛店里没有进来人一样。
那店家见黑甲兵士进来,吃了一惊,忙来招呼:“官军请坐,小店没甚招待!”安排众人入座,吩咐酒保上菜上酒。因见人多,只得厚着头皮央那大座头的二人道:“二位担待,劳烦去小座头,好让官军们坐。”
那中年文士听了,不着一语;反倒那青年站起来指着店家喝道:“你这店家,活得不耐烦了,来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