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临近六点才睡下,那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着鱼肚白了。
睡下没有多久,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推开房门,童真正一脸惊慌失措的坐在床边。
童真指了指下半身。只见宽松的睡裤下,顶起一盏高高的帐篷。“这儿,站起来了。”
“慰藉一下,就消了。”
“你让我自己撸?”童真懵逼。平时她虽然看过不少十八禁的小说和漫画,但那总是虚拟的,现在真枪实弹的让自己来,想想还是有些尴尬。
“难道让我帮你?那OK。”说着,苏哲便玩起衣袖朝童真走来。嘴角,含着一丝坏笑。
“no、no、no,你别过来。”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童真一个翻身转向床的另一边,防备的看着他。虽然自己现在用着苏哲的身体,但一想到原来自己的身体要帮现在的自己做那羞羞的事,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厕所冲冲冷水。”
童真看看苏哲,再看看自己的双手,接着瞄了眼厕所,果断选择往厕所跑去。咱“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之不能忍。虽然现在是早上,但帝都的温度依然不低,不过是冲个凉水澡罢了,总比自己或是苏哲来把LOL好些,童真这样安慰自己。
听着厕所内传来阵阵水声,苏哲不禁莞尔一笑,试衣间有块落地长镜,他径直走了过去。站在镜子前,苏哲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副承载着自己灵魂的身体。一米六几个的个儿,在本国人的身高里算是中等偏上了。脸庞略算清秀,却长着一对儿极其明亮的星眸。看着这双眼,不知为何,苏哲突然不着调的想起了天龙八部里段王爷对阮星竹说过的一句话: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岁月也。虽然,镜子里的“她”没有亭亭竹腰,肥胖完全撑垮了她原本算是好看的骨型。“她”另一可取之处,便是那一头黛黛青丝,垂垂及腰,却被她简单的一捆束之脑后。
睫毛微微,朱唇点点,窗外淡淡清风吹来,撩动额间那几缕碎发。逆着微光,静静处子,眼前这一幕,在苏哲看来竟有种异样的美感,恍若失神。
“耶?你在看什么,不会是在迷恋本姑娘的美色吧。”刚从浴室泄火出来,童真便看到“自己的身体”站在镜子前发呆。想到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她虽还不能完全适应,但嘴贱的习惯在什么情况下也改不掉。
苏哲回过神来,不由得暗自失笑。看来真是交换身体后的后遗症,自己竟然会觉得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女人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正张嘴要说些什么,电话却想了起来。
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是李樯打来的。苏哲下意识接起来:“怎么这么早。”
电话另一边的李樯一听声音不对,还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可看了眼手机,号码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号码,忽想起这声音昨天刚听过,于是问道:“你是——童真?leon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这话说得苏哲也是一愣,抬头一看,才发现“苏哲”应该是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可电话已接,不管对方信不信,他也得将这句话给圆回去。
“leon?你说苏哲啊。他昨晚发高烧了现在才醒,你等等,我把电话给他。”苏哲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讲完后,直接讲电话给了童真。
你让我接电话?我该说什么啊。害怕被手机另一侧的李樯听到,童真用小声得如同打暗语的方式问道。
先问问他什么事。然后,让他把今后一个星期所有的通告全部取消了,其他的不用多说,多说多错。记住了,你现在是一个发高烧的人。
见苏哲还没讲话,李樯在对面问道:“喂,leon?”
赶鸭子上架,童真被逼得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接起电话,还要装作一副病泱泱的语气,“是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通知你今天有个雅致卫视的节目要上,不过既然你病了,我帮你推了,你好生休息。”
“嗯,好的。顺便将这星期所有的通告都取消了。”
“所有?”
“嗯。”
“病这么严重,要不我让Tina送点药过来?”
“不用,发烧是一回事,我还有些私事需要自己处理。”童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苏哲说一句她便重复一句。
“那OK,你自己注意点。”
挂断电话,童真一个平板后排仰倒在床上,有种打游击战结束后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现在可算是明白抗战时期那些地下工作者的艰辛了,要是多来几次这样的心跳战,估计不到中年她就得心脏病发嗝儿屁了。
看着自己的身体四仰八叉一副怂包样,苏哲不由淡笑出来。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本杂志,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翻了起来。
“大…”大爷,你心也真够宽的,现在都这样了还有闲情逸致看杂志。嘴里的话刚要出口,童真觉得语风不对,随即改口道:“sir,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做点啥?”
“嗯?”
“咱儿难道就这样处着?”
“不然——你有办法?”苏哲放下手中的杂志,侧头问道。
童真瞬间萎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遇上这样的事,干着急有个屁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倒时候,有办法就解决,没办法——再说咯。
日头已是半山高了。屋内静悄悄的,房里的两人,童真坐在床头胡思乱想,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万分,苏哲则侧躺在沙发上,翻着的那本杂志快到了末尾。
纠结了半天,童真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得放弃,转而侃起一旁的苏哲来。
“leon,这下面总是吊着一杆枪,怪难受的,要不咱去……”最会几个词童真没说出来,却比了一个挥刀自宫的手势。
小样儿!苏哲斜瞅了她一眼,没说话。待把一本杂志翻到了最后一页,童真才听到杂志后面传来淡淡一声:“我这胸前垂着二两白肉,也挺难受的,要不也一起?”
听了这话,童真完败。
静静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苏哲,童真感觉,在内心的最深处,兴许有什么东西,像南极的冰山,开始慢慢的融化了。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似火、似冰、似云彩。也许,这仅仅是种感觉罢了,如心口吹过的一缕微风,不留痕迹。未来有那么多未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即将会发生些什么,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除了对揭开灵魂互换问题的不断探索与深究以外,苏哲开始针对童真进行魔鬼式训练,争取在肢体活动、谈吐、日常习惯等方面达到与真实的自己高度一致。
而这次魔鬼式训练,除了每天被累趴以外,也将童真带入了一个叫做演员的新天地。第一次知道,原来电影里那些惟妙惟肖的表演也是有诀窍的,在角色的转换、眼神的交流之间,除了一种叫演技的东西以外,还有一种叫套路。
“leon大boss,你看我刚刚那个眼神像了不?”瘫倒在床上,童真气喘微微,问道。
苏哲抚着下颚,酝酿了一番,然后点点头:“OK了,明儿你就开始接替我的工作。”
转过头来,童真一脸疑惑,问道:“工作?什么工作?”
苏哲:“那我问你,我平时的身份是什么?”
童真:“偶像明星。”
苏哲:“对了,这就是你要接替的工作。”
童真:“为…为什么?”
苏哲指了指她的身体,回道:“我的身体,在你那儿。”
听了他的话,童真连忙摆手:“不,这可使不得,这不是要我欺骗大众吗?”
苏哲:“你确定?”
童真:“嗯。”
苏哲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OK,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逼你了。不过——”语气微钝,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听说你老家的母亲心脏不好,要是让她知道……”
话未讲完,苏哲便住了口,任凭童真自己去猜测。
童真:“你威胁我?”同样的话,前天在陆菀那儿听过一遍,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威胁。
苏哲淡淡一笑,双手一摊:“没有,互助合作而已。”
简直欲哭无泪,童真再一次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奶奶的,劳资那么可爱还要受委屈,童真心中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