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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丧事

顾陌渲见染笙的脸色煞白,抱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顿时把他吓懵了。

“姐!姐!你怎么了?医生呢?医生!”等反应过来时,他不再淡定,有些慌张的喊道。

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楚,她便放弃了。

见到自己的弟弟那么紧张,顿时心头一软,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没关系的,我没事了。”

“姐!真的没事了??”陌渲看着她,眸子里写了满满的不相信。

“真的!”她眨了眨眼睛,俏皮的道。

“好,那你有事要告诉我哦!”陌渲盯着我的脸,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但说完了这句话后,便保持了沉默。

“嗯。”

她烦心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从脑海里甩掉。

不管怎么说,弟弟没事就好,染笙试着自己站了起来,感觉身体僵硬了些。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许久不动,走几步就觉得累了。

染笙摸了摸自己头上绑着的纱布,这伤会留疤么?自己本来容貌就不算很出众,要是再留个疤,那肯定是丑到家了。

其实染笙这样也很正常,毕竟是女生都会有这种担忧的,谁希望自己的额头上留下那种丑陋的疤痕呢?每个女生都是爱美的不是吗?

对了!染笙望了望四周,话说父母呢?怎么都没见到他们。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点梗塞,“染笙,我的乖女儿!”

下一秒,染笙就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红着眼睛来到自己身旁,一把抱住染笙,道:“笙儿啊!你可吓死妈妈了,妈妈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就像个植物人在这里躺了整整两个月啊!妈妈都要担心死了,还好老天开眼啊,你终于醒了!”

染笙看着这样的母亲,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愧疚的回抱着顾母,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是女儿的错,让父母担心了。”

“不必太自责,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她抬起头,看到同样红着眼睛的爸爸,含泪喊了一声:“爸!”

谁知原本还极力忍着眼泪的顾爸爸,竟有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落,他深深的看了染笙一眼,道:“乖女啊!你终于醒了,老天眷顾啊!”

染笙吸吸鼻子,看着二老,道:“爸,妈,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也许是场面太过煽情,顾陌渲也被触动,但他是家里的男子汉啊!怎么可以落泪?

他仰望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了,收拾收拾吧!姐可以出院了,我们可以带着姐回家了!”

“嗯嗯,孩子他妈,你帮染笙收拾一下吧,我去办出院手续,陌渲,和我一起去!”

陌渲点点头,随后就跟着顾爸爸出去了。

染笙仔细的看着母亲,顿时感觉母亲憔悴了许多,再看那鬓前,已有了丝丝银丝。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明明母亲才四十多岁,为什么几个月里苍老了许多?

想到这,染笙给了顾妈妈一个熊抱,道:“妈妈,我爱你!”

梦境里的染笙无疑是辛福的,而现实中……

手术室前——

顾母和顾父两人紧张得在门口踱步,儿子正在里面做手术,女儿又昏迷不醒,他们的心里简直是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手术灯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位大夫。

顾父顾母立马奔上去,拉住大夫的手,一脸迫切与期盼的问道:“大夫,我家陌渲怎样了?”

大夫取下挂在耳朵上的口罩,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道:“二位先平静下心情,接下来的这个信息,我希望二位知道后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不好的预感在顾母的脑子里爆开,只见医生一脸愧疚的道:“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一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顾母两眼一翻,朝地上倒去,幸好顾父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

“陌渲啊,你让妈妈怎么活啊!你怎么忍心丢下你母亲啊!啊!”顾母无力的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信啊!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快就去了,她真的不信啊!

“孩子他爸,你快告诉我啊!这不是真的,我家陌儿不会死的!不会的!”顾母立马拉住顾父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唯一的希望。

顾父紧紧的抱着顾母,从来不轻易落泪的他湿了眼眶,眼泪簌簌的往下滴。

顾母揪着心口,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还记得,陌渲刚出生时那副软绵绵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小男孩,反倒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第一次开口叫妈妈时,小嘴里含着一根手指,笑得憨憨的;第一次走路时,那一摇一摆的身影,以及回头那一笑;第一次为顾母庆生时,做的一个大蛋糕,已是个小学生的他和染笙一起挤奶油,弄得满脸面粉。。。

一幕又一幕,在顾母面前闪过,陌渲的音容笑颜仿佛还在昨天。

顾母努力的抬起脸,忍住想哭的念头,可惜,眼眶的眼泪早已超载,忍也忍不住。

她抓住医生的衣袖道:“我要把我家陌渲的器官捐出去,我要让别人替他好好活着!”

至少,陌渲还是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

医生看着她,道:“好,请您……放宽心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其实,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职业,每次看着病人与世长辞,病人家属无法接受的样子,实在让人痛心,可惜,却又无能为力……

顾父扶起顾母,收拾好心情后,颤抖着声音道:“我……我们还想见孩子……见孩子……”

最后一面始终卡在喉咙里,他做不到啊!他不想将这个事实说出来,也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尽管没有说完,但是医生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一张床被推出来时,顾母使劲捂着自己的嘴,红着眼睛看着那块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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