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什么总是劝我既来之则安之。
他与爹爹是挚友,那么他知道了也只可能是爹爹说的。可是爹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对他说呢?还是说他们两个都早已知道“我”不是那个“我”。
就在子涵疑惑时,南夕子已经绕过她,来到桌前,兀自到了两杯茶。
“现在对于你来说,以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未来,知道吗?”南夕子边说边把茶递给子涵。
子涵猛地一转头,便看见南夕子又是含着笑盯着她,这让她更加不舒服,好像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谢谢老师的提醒,我会改过的。”子涵望了一眼南夕子手中的茶杯,没有接过,便跑了出去。
南夕子笑着摇了摇头,边喝茶边说:“诶,这丫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子涵都按照南夕子所说的,静下心来,慢慢去感悟。似乎是有点开窍了。紧接着南夕子便开始教子涵琴、棋、书、画了。
可能是由于“子涵”本就年龄小,再加上梓涵的心智,学什么都很快。南夕子也曾多次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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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靠窗旁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大案正对着书房的檀木茶桌。案上摆放着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大案的左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案上设着大鼎。大案背后的紫檀架上放着来自各方的书籍。书房的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一个月后
“愿时光清浅,许你安然”思竹念着子涵正在写的句子。
21世纪的梓涵对李清照的诗词尤为钟爱。当看到《愿时光清浅,许你安然》时,梓涵便爱上了这句话,也更是热爱李清照这位“千年第一才女”。
“小姐,你练字为什么老是写这两这句呢。”思竹对此一直都很好奇。
子涵笑而不答。要是问她为什么会只写这两句,只因为她喜欢:要是问她为什么会喜欢,她会说喜欢便是喜欢,并不需要理由。
“思竹,你去给我找套男装来。”说完,子涵写也完最后一字。
“小姐,你又要出府啊,你昨天不才出去过吗。”思竹站在一旁磨着墨,抱怨道。
“我家思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快去准备吧。”子涵说着,还伸手捏捏思竹的脸颊。
“小姐,疼。”思竹立马挣脱开子涵在她脸上肆意作恶的双手。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昨晚回来的那么晚,幸好二少爷兜着,不然老爷知道了又得处罚我了。”思竹揉着有点泛红的双颊。
“我什么时候让你被处罚过了?”子涵睁大双眼,看着旁边的思竹。
“这倒是没有,可是每次那么晚回来我都紧张的要命,这种心理上的处罚更难受。”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思竹?思竹,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胆大了,是不是我把你惯得太好了,恩?”子涵放下笔,动作优雅从容。
“哪有哪有,”思竹马上意识到,这是危险地前兆,“我马上就去拿衣服跟着公子出府。”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出书房拿衣服了。
“哼,”子涵一副高傲的模样,心想:这小妮子,是不是平时对她疏于管教,才让她如此猖狂。或许是该“好好管管”了。
一阵收拾后,子涵带着思竹,“大摇大摆”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心里顿时被一种欢乐,兴奋充斥着。
“公子,你快看,有好几个小姐都在悄悄的偷看你呢。”思竹突然凑到子涵耳边小声说着。
子涵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墨黑长发高高束起,嫩白小脸,粉红小嘴,灵动的双眸,活脱脱一个玉面小书生。
子涵立即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这一转,她还真发现的确有姑娘在看他们呢。
以此同时,子涵还不忘着把折扇拿至唇边,轻轻一吻,再抛向那几位姑娘。这等轻佻的动作,配上俊俏的模样,顿时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渍渍……公子,你怎能如此多情呢,”思竹打趣道“公子,你现在才14岁,这俏生生的模样就能吸引那么多少女了,要是你长大了,那还不是迷死所有人啊。”思竹说完便跑开了。
她知道,若是不跑,就等着她家小姐用扇子打她头吧。
“好啊你,思竹你给本公子站住,不准跑。”子涵用扇子指着思竹,边追边喊道。
顿时,街上都是她俩的打闹声。
二楼的的酒楼雅间里,男子望着街上跑着的那道身影,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哼,看你还往哪儿跑,还乱说不啊?”子涵一把搂住思竹的肩,笑着问道。
“嘿嘿,公子,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嘛,我下次绝不说了。行吧?”思竹讨好地说着。
“哼,这还差不多。”子涵满脸的傲气。
“公子,你看,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思竹指着一边,立即转移话题。
子涵往那儿看了看,确实很热闹。到处都是人。
二话不说,子涵便拉着思竹往人群堆里钻。她俩由于身材都很娇小,不一会便钻进去站在了头排。
子涵这才发现,她们追着追着居然来到了烟柳居。顾名思义,烟柳居,就是有很多青,楼聚集的地方。
而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评选烟柳居花魁的地方。
每一年,每一家的青,楼都会派出当家花旦来参加选拔。如果被选中了做了花魁,那麽她所代表的青,楼的声誉就也自然比其他青,楼的大,生意也会好很多。并且,也将获得由官府提供的白花花的银子。
据说,这银子也是年年在涨啊。因此,来此参加的花旦可谓是一年比一年多。
而没当上花魁的花旦呢,借此机会,让自己被更多的大官贵公子认识,这样她们就可以大捞一笔,更甚之是被相中,赎身带回府中做小妾,那也是赚着了。
这些,子涵早在第一次出府时就了解清楚了。
只见子涵前方,搭了一个露天的圆顶棚子,棚子中间搭了一个高高的舞台,舞台被鲜红的地毯给包裹着。这个棚子大概有三百多平方米。棚子四周的顶部都挂着白色的薄纱,这薄纱能够自然地升起。在舞台的下方,摆放了三套桌椅,桌子旁又立有一座铜锣。
“思竹,我记得这个挣选花魁的日子不是在六月十五吗?”子涵双眼盯着前方,问着旁边的思竹。
“是啊,今天才五月十六,还有一个多月才是花魁比赛呢。怎么今天就那么热闹了。”思竹也无法理解。
旁边的人听了就很热情地回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是所有的花旦们来看看比赛的场地,走走场子。你说我们一下子能见着那么多美人,能不热闹吗。”
子涵和思竹听了。互望了对方一眼,然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