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子涵照旧去上课,像个没事人一样。听到南箢说的一些古怪话,也没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而出。
而楚黎则安份自在的呆在庭院养伤。子涵特意让思竹拿了一些书籍给他,闲来时,则可以看看书。此举,也甚得楚黎之意。
两人在庭院碰见,也是很默契的相视一笑,道句好,便不再打扰。
他在等,她开口。
她,却不知如何言语。
人是带进府里了,可是怎样让他跟随自己,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跟随自己,这是个问题。子涵自己没有想好。见到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最好的就是淡定一笑。他若是个明事理的人,便不会出言询问。
时间流逝,又过的一日,休沐。
休沐日,京城更是热闹。虽是盛夏,但街上、湖边、寺庙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未明湖,位于京城的东边,十分宽阔,人力开凿,与大江大河相连,生生不息。
清晨,白雾笼罩整个未明湖,如披轻纱的少女,温柔神秘,“山色空蒙雨亦奇”;当太阳缓缓从天边升上来,放出了金黄的光芒,白雾消失。此时未明湖的湖水,如同碧绿的无瑕翡翠玉。阳光倾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徐来,湖面碧波荡漾,“水光潋滟晴方好”;当夜色初上,两岸灯火辉煌,盏盏花灯与月色交相辉映,此时的未明湖如羞涩的少女般,多情得使人浮想连翩。
湖畔两岸,是一排樱树,好似白玉腰带,镶嵌在茵茵绿草中。湖水如同一面镜子,把光反射到樱树身上,似为其披了一件橙黄外裳。岸上也有好些凉亭,供人们观景纳凉。
“如此佳景,难怪王权贵族们会欣喜来这儿。”子涵站在岸边,看着这幅画面,心里顿觉心旷神怡。
子涵身着莲白撒花纯面百褶裙,刘海长长,梳至两侧,露出一张略施粉黛的白皙俏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微微一笑,灿若春华,姣如秋月。气质清丽,惹人侧目。
一旁的南箢,看着这般模样的子涵,心里轻起波澜:非倾国倾城之姿,却有着令人惊叹的清尘脱俗之质。眼中妒意渐渐升起,一个商户之女,也还有这般气质?
其实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南箢的姿色在子涵之上:一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顾盼流转。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却不失坚韧之气。国色天姿,娇媚灵动相得益彰。
“箢姐姐,咱们上船吧。”子涵微转头,对一旁的南箢说。
子涵看到南箢时,心下也是感叹,这般尤物,哪个男人会不喜爱?
“好。”南箢收回心神,脸上带笑。
说完,南箢和她的奴婢绿茉先行上船,看着她们已上船,子涵微侧身,对身后的鸢脂低声说:“找个丫鬟看看,思竹在哪艘船上。”说完,也提裙上船。
鸢脂得了令,转身便吩咐下去。
过得一会,鸢脂方才上船,然后船开,缓缓行驶更开阔的湖面。
湖面上,已经有好些游船。或豪气富丽,或简素普通。那些大船只需看一眼,便知道,那是哪家权贵或者贵族的游船。
子涵昨日就向白老爷请示,说是带着南小姐一同游船赏景。白老爷听后也是一口便答应了,安排了游船。因此今早子涵一行人来到未明湖时,自家船只已在此等候。
也是在昨晚,子涵想到了一个方法,一箭双雕,既能解决了楚黎入住庭院之事,也能使楚黎自愿跟随自己。虽那方法是以身试险,可如果能奏效,那也算是值得了。
船舱里,装饰堂皇,却不失大气舒适。
桌上,皆是应季瓜果,还有糕点小吃和果浆。这样的游玩,果真是惬意啊。
早在上船前,南箢便吩咐绿茉去打探,今日,会不会有‘贵族’来。
而此时,绿茉伏在南箢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九皇子来了!……”
南箢似乎激动了些,手攥紧丝娟,等着后面一句话。
绿茉自是看出了小姐的情绪,故意慢吞吞的,不说后面半句。
“绿茉,快说。”南箢也知道绿茉在打趣自个儿,却也顾不得矜持,娇嗔一句。脸颊泛红。
“小姐的心上人,也在那艘船上呢。”绿茉说完,笑意吟吟,站直,看着自家小姐。
听完这话,南箢更是激动不已,心“扑通扑通”直跳,似乎要跳出胸腔,才肯罢休。娇羞的笑容也是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想来也是正常,时隔多年不见,突然相见,还是自己爱慕已久的人,谁能淡定从容,谁能不欣喜激动呢?
这两人的小互动,以及南箢的情绪变化,坐在对面的子涵也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子涵虽然一直低头喝着果浆,时不时抬头透过船舱的窗户看着湖面,可是奈何,心思细腻。
“什么事,能让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这般心神荡漾?”子涵喝着果浆,心里暗想。
过得一会,一个念头跑出:莫非是那人来了?思及此,子涵有点不淡定了,放下玉杯。
子涵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些不淡定,似乎有点小期盼,也像是小抵触,矛盾不已。本以为自上次一别,两人是不会再有交集的。没想到,现下,在这个未明湖,又要见面了。
子涵暗压住内心的小波澜,安慰自己:不一定是那人呢,说不定只是她以往的朋友。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不一会儿,南箢终开口说道:“子涵妹妹,不如我们去到船面呆会吧,舱里实是有点闷。”明媚双眼直直看着子涵。
子涵心里不觉好笑:这船仓三面都有窗户透风,哪里来的闷气?
面上还是欣喜答应下来。说完,两人皆整理一下服饰,便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柔细玉手轻轻抓住船栏,徐徐热风吹拂,裙摆微微扬起。佳人立船赏景,自成一景。
不少贵船上的公子看到此船上的风景,皆是一醉。如此一景,赏心悦目。
此时的湖面,已是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游船,错落有致的停在湖面,却不显拥挤。湖中央,恰好是一艘花船。顾名思义:此船就是湖上的青楼,可谓是夜夜笙歌,好不热闹。白日,也是糜糜之音不断。
公子们听了,心思荡漾,而小姐们听了,脸红耳赤。
因此,正经的大船是不会靠近这艘花船。
这时
“小姐,看,他们在那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