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师兄,我们不阻止他们吗?”摘星楼上,一个老道人看到城中骤起的杀机,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宗明师弟你可知我们修仙之人与天争命,本就是逆天而行,机缘资质缺一不可,然资质可以通过后天弥补,但机缘却难得,因此我们修仙者最讲究一个缘字,他们得到令牌是缘,却是假缘,若他们能够带着令牌安然走到这儿,自然能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机缘,若不能……”刘清泉没有说下去,但接下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宗门就这样看到这些宝贵种子陨落吗?若他们能够入我宗门,定可以为宗门贡献出一份力量。”胡宗明还是不解,他可是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宗门可是最注重有生力量,五十年前为了争一个天品资质的弟子,好几个各个门派的元婴老祖还做过一场,最后他所属宗门得到这个弟子,那弟子也不愧是天品资质,短短五十年便进阶金丹,现在他见到还得称一声师叔。
“宗明师弟,早就听说在门内你一心修炼不闻世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还是让四海师弟为你解释吧。”刘清泉摇摇头,看来这个师弟还真是一心修炼,都一把年纪了,看事还看不透。
“四海师弟?”胡宗明一脸迷茫。
“唉!宗明师兄,你可知我们在宗门是什么地位?”一直没说话的李四海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的师兄。
“这,我们虽然贵为执事,但年龄已老,潜力已尽,在宗门已属边缘人物。”胡总明颇有自知之明。
“那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个一丝灵气都没有的世界来选拔弟子,要知道我们清虚宗管辖五国,人口数十亿,大大小小的修炼家族可以为宗门贡献多少杰出的弟子,每一次宗门大开,广收弟子的时候,有多少上品资质的人被宗门选中,而这个世界能够得到几个上品资质的弟子便是好运了,而且选拨弟子这样关系门派生计的大事为什么要交给我们三个区区筑基执事,师兄这些问题你可想过?”李四海一连串的话语让胡宗明陷入迷惘当中。
“是啊,为什么会交给我们?当时我接到任务的时候,看到门派积分颇多,只顾得高兴,却没细想过,如此……”胡宗明只是不通人事,此时经过师弟的点拨,慢慢明白过来,宗门派他们过来,便是对此事的不看重,既然宗门对此毫不在意,那么能够选出什么样的弟子,宗门大概也是不会在意的,可是为什么又要如此大费周章。
看到胡宗明一会明白又一会不解的样子,刘清泉一阵好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对这样的事还这么在意。
“宗明师弟,既然我们能够分配到一个任务,便是有缘,那我就再为你说一个秘密,你可知这方世界是如何形成?”
“这我倒知道,山河镜,我们清虚宗的立宗之宝,乃是模仿上古神器万里江山图炼制而成,里面自成天地,可惜没有灵气诞生。”胡宗明有些得意的卖弄道。
“可是你却不知道这山河镜早已产生镜灵,若不是每隔几百年便在镜中世界搞一次弟子选拔,消耗镜灵的力量,他早已脱离我们清虚宗,飞离天外了。”刘清泉淡淡说道.
看到李四海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胡宗明沮丧的想到:“早就听说刘师兄、李师弟来头不少,没想到连这样的宗门机密都知道,虽然他们和我一样潜力已尽,但等到任期结束,我大概只能外派到某个城市养老,而他们却还可以留到宗门,未尝不能再进一步。”
这样想着,胡师弟开始为自己前途担忧,再也无心搭理上京城中的杀戮。
……
“兄弟们!给我好好搜!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看这一次了,上面可是说过,一面令牌一千两,黄金!”听着手下弟兄们呼吸忽然加快,领头的人满意的笑了笑,要知道他上面跟他说的可是黄金两千两,只要是能够找到一面令牌,他就能一个人拿一千两。
而他不过是上京城内一个小小的缩影,那些自诩在上京算一号人物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令牌的消息,他们马上就发动了自己在上京各种各样的关系,黑道,白道,三教九流全都闻风而动,短短时间,整个上京仿佛被翻转过来,每一个得到光球的人的家每时每刻都有各色人物闯进。
而张平也正遭受着这样的困扰,白天的时候,他是在屋顶被光球融入体内的,所以看到的人不少,因此等到张平回到居住的小屋时,早有一批人马在他家等着。
当然这些连三流都称不上的市井流氓对于张平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但是无时无刻都有人骚扰的滋味可不好受,而张平刻意杀的几个人也没能震慑住所有人,为了一千两黄金而丧失理智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忍无可忍的张平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上京现在这么乱,走到哪都能见到一批又一批的人对着来往行人搜身。
有人想要找官府帮忙,可是大街上巡逻搜身的人中就有官兵的一份,毕竟不是每个当官的都是以百姓为己任的,而进城的十万大军和皇宫禁军早已入了皇城保卫皇宫,就怕一些不轨份子趁着今夜的混乱冲击皇宫,毕竟落入皇宫大内的光球也有不少,谁能知道皇宫内有多少人能够得到令牌呢。
因此不想沦为过街老鼠的张平因为自己所剩不多的慈悲之心,只是按照自己在五毒药经学到的毒术在自家院子内摆了一个五毒大阵,以****的毒粉吸引了各种毒物,而毒物之间相互克制,开始按照张平预定的轨迹散发出了一层薄薄的灰色毒雾,所有想要窥探张平的人进了院子便被毒倒,最后口吐白沫的倒在张平院子门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片的人都知道这儿有一个煞星,擅长用毒,每一个想要闯进去的人都是有进无出。
天色开始泛白,张平一夜未睡,就静静的待在他的小院之中,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不信邪的人闯进来然后倒下,一夜之间,院中倒下的尸体起码有数十具。
而张平一直默然的看着,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即便这代价是他们自己的生命。每一个想闯入他小院的人都是一脸狂热,他们仿佛认定了张平身上一定有令牌,或许在他们眼中张平就是行走的一千两黄金。
“这该死的小子!我们这么多兄弟进去都没出来,一定是被他害死了,天色快亮了,时间不多了,咱们一把火烧了他的房子,看他还能躲到哪去。”
外面隐隐传来声音,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张平眼神一冷,主动散去了毒阵走出院落。
“该死的小子,你终于出来了,把令牌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提着一把厚重的大砍刀指着张平大声叫道。
“难道你们都不关心你们那些兄弟们的安危吗?又或者我身上没有令牌,只是一个不想被打扰的人?”张平声音开始变冷。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搜了之后才知道,至于那些兄弟,我们出来混的早就做好准备了,废话少说,现在你有没有令牌我都得宰了你,否则没法对弟兄们交代!”大汉的声音引起后面跟着的弟兄们的一片叫好。
“我其实不想杀人!”
“哈哈!一个小白脸、病秧子,还想杀我,看你家爷爷好好教教你。”
大汉一出手,张平就看出来了这不过一个二流高手,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在卧虎藏龙的上京如此嚣张。
眼见大汉的大刀砍来,张平只是轻轻一捏大刀刀背,这把重大三十斤的大砍刀就再也动不了了,大汉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可是被张平轻轻夹住的大砍刀纹丝不动。
大汉脸色一变,知道遇到硬扎子了,放开大刀,正准备说些场面话带着兄弟们撤退。
“你知道吗,我当年也是出来混的,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没个眼力劲。”张平似是缅怀般自语。
“你!”大汉脸色一下变紫,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团团细小的内脏碎片,原来接刀的那一下,张平的内劲就通过大刀传到大汉体内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你们走吧,我真的不想杀人。”
张平已经预料到了到往皇宫内的路此时一定充满了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