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漠然的看着那群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的人们,冷漠得让人发指。
寂月手中把玩着沾染上血迹的婆娑指,笑的阴森:“婆娑指啊婆娑指,你说,若不是因为你,本宫至于要杀这么多的人吗?啧啧啧,要本宫说你倒也是残忍,这么多的人因你而死,你连话都不说啊?”
婆娑指开口:“我若开口,你便能放过他们吗?”
寂月娇笑,摸了摸耳垂上如墨般的玉石耳钉:“不能。”
“那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吗?”无用的悲悯天人。
寂月将婆娑指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你怜悯这群人,你怎么,就不能怜悯怜悯我!婆娑指,你可以怜悯哪些弱智,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那目光落在我们身上!”她声音尖锐,血泪慢慢的从眸子中滑下。
她没有去擦泪水,她仿佛入了魔怔一般,看着下方的血腥。血泪突兀的落下,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溅出了一片刺眼的红色。
“你今天看见的那个人类,他是我唯一的光芒。是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的救赎!”寂月嘶声长笑,越来越多
的血泪落下,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无助。“我直到我有多么的不,堪。手上有多脏,我也知道。他中了天焚地炎魔毒,也就是血祭之毒。他中毒有十几年了,你说,他还能活多久呢?”
最后一声,似乎只是呢喃,如鸿羽一般轻柔和熙。
婆娑指轻叹一声:“你与她是那么的相似。”
他犹然记得,很多很多年前,也有那一个女子,对自己说:“婆娑指,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她就是我的命!我现在回答你那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信任何人,包括苍婼,包括我的姐姐,甚至连我自己!但我信他!他是我这黑暗一生中的唯一救赎!”
那女子满目是血,她怀中的男子奄奄一息。她那么的癫狂,那么的爱他,甚至连自己也不信任。她是修罗,他是神……
修罗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他们拥有绝色的容貌,绝对的忠诚与团结。他们不老,一辈子也许都是一个模样。拥有这么多的美好,只是他们没有心。他们不会相信除族人外的任何人,他们行走于暗夜之中,冷心冷血,残忍嗜杀,是黑夜中最完美的暗杀者。
那女子也是一身红衣,曳地的银色长发,妖异的双眸,眸子中留下的斑斑血泪。她为了爱人能活下来,轮回之时留下一魄,留在转世身边。
而这个屠戮的女子,就是她的转世啊!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感觉。那女子是温柔的,哪怕杀戮,也是一样的。而这个女子,危险,冷漠,嗜杀。唯有在爱人面前,才是温柔的。
她们有着一样的外表,但灵魂,终究不是一样的。
她是她,也不是她。她们对爱一样的执着,她没有杀人还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而她,哪怕是屠戮了一个界面,依旧是那么的目中无人,狂妄恣意。
婆娑指,渐渐的淡化,化为一颗种子。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我是曼珠沙华的种子,将我放入忘川之中,半月,我便会开花。谢谢你,让我明白了。”
寂月握着那颗种子,没由头的鼻子一酸,很想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