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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芈玺的治疗和康复,不像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和顺利。在普通病房里躺了六个月,没有解决自主坐起、站起、两手灵活、语言清晰的问题,总之,他的起坐,穿衣,如厕,全部靠人伺候。医生建议去康复医院继续治疗,单靠药物不行,需要和康复锻炼相结合。

芈玺转移到离家有三站地的康复治疗医院。比芈玺大一岁的姐姐算了一笔账,自己买菜做饭,比吃康复医院的食堂省三分之二。她自己买菜做饭送饭又照顾弟弟,忙不过来,把老母亲叫来了。78岁的老母亲把老伴交给了他的小妹,也就是她的小姑子,又来照顾儿子。原来当初老母亲来看过儿子后匆匆地赶回了老家。她看到了组织上的关心和同事的关照,心里放心了。她想儿子在医院躺两三个月,最多超不过半年也会好起来。家里还有体弱多病的老头子需要照顾,还有一点院前院后的田地需要打理。现在老母亲买菜做饭送饭,姐姐在医院守着病人,因为芈玺体重又不能自主动弹,照顾他需要大力气。

后期的康复治疗,在工会和李跃进的努力下,理顺治疗程序,解决了康复治疗中药物和一部分康复费用进入公费医疗,大大减轻了个人康复治疗费用的负担。在不用特殊药物的常规情况下,个人一天所付的部分只有十元左右。

生在农村之前未出过乡里的老母亲,刚听到儿子出了事儿的时候,为儿子的身体,为钱,一夜间愁老了许多。老母亲知道小儿子的钱是借不上光的,远在美国,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姐姐把老公在外打工寄来的积蓄四千多元钱全部带在身上,与老母亲一起来到州城医院。他们感激不尽地先还了老沈垫付的三千多元,之后他们正暗暗地发愁凑医疗费用的事情。这时,研究院工会主席方斌和李跃进来到芈玺的病房,告诉他们说,芈玺的医疗费多数走公费医疗,个人掏的钱并不多。

这让老母亲放心了。老母亲常常感慨,城里人好啊,城里人有病不用自己花大钱,能放心地把医院当家住着。她老人家在医院儿子吃饭时常常对自己儿子说,你的书没有白读,成了城里人,有病不愁钱。

但是芈玺没有这样想过。他原以为自己住院百分之百地公费医疗,一直认为平时单位和个人交付的医疗保险是为病人支付百分之百地医疗费用的。这次住院之前,他几乎没有去过医院。偶尔有点头痛脑热,他直接去药店根据自己的理解或咨询店员,买点相应的药解决问题。所以这次住院,他压根没有考虑过费用问题。现在才明白,无论你交了多少医疗保险,只要不是老革命,都要按一定比例地自费。好在自费部分并不大,再说他总觉得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工作岗位,所以压根没有忧虑过经济问题。

康复医院的治疗手段确实多一点,起初人工和仪器按摩相结合,有少量药物干涉,后来渐渐加大自主训练,双臂拉力,立板下站立,使用成人练步车训练走路,再后来读文字、手指训练。训练内容繁多,训练科目根据需要过一阶段更换一次。但是康复速度还是不尽如人意,四五个月过去了,进步不明显。

大家,包括单位领导,本以为芈玺在医院住它三五个月,就能出院正常工作。而已过十个多月,康复进展不大。尽管他每天大汗淋漓地坚持康复训练,不用说工作能力,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也觉渺茫。他手里的工作,早有人接过去做了,但那是临时的,现在需要完全彻底接过去。

星期二的下午,李跃进按着领导的安排,来到芈玺所在的康复中心。他在路上买了一大串香蕉和库尔勒香梨。芈玺没在训练室,他因肺部感觉不舒服,头部有点发热,今天没有训练。

工会主席方斌前些日子来看过他,向李跃进介绍过芈玺的情况。他的意思,芈玺在短期内无望能站起。那是他跟李跃进说的保守说法。方斌向领导汇报时说的是这样的一句话,“芈玺的神精系统受比较大的损伤。这辈子能恢复到生活自理,非常渺茫”。

李跃进去了三楼的病房,人还未走进,先在门外叫了声“老芈”。芈玺躺着胳膊肘勉强支撑起小臂向他招了招手。李跃进第一次看到芈玺十分殷切的眼神。他姐姐把弟弟的床摇到半坐着的状态,以便让他们聊天。有人可以陪一会儿弟弟了,她走出去散步去了。

李跃进向芈玺讲了需要移交他手里资料的事宜。

芈玺知道这是应该交代的事情,“是,早应该交出去。”芈玺心底里酸酸的,“可是,我想,我还有两三个月就能回到工作岗位”。芈玺让李跃进自己动手从床头柜拿出了小包,告诉他把小包里的钥匙串拿出来,“那个带黑套的,就是我柜子钥匙”。芈玺的口齿有一点进步,有几个字基本能听得出,但还是不清晰,手指还是握不了笔。

李跃进从钥匙环中取下带黑套的那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芈玺突然意想不到地难过,像有人强行从他的手里剥夺生存权力一般。

李跃进在与芈玺聊天时,靠门空了两天的两个床位,又被安排进了两个病人。两个病人与他们的家属,里里外外闹腾,没法好好聊天,再则第二天李跃进要出差,他坐了不到二十分钟站起身走了。

芈玺躺在最里面的床上,转过头,目送着李跃进,心里滴血,眼泪止不住地喷涌。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把头转向了里面。苍凉。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工作岗位,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回味和想念曾经并没有太在意的那个位置。

老母亲来送晚餐了。姐姐接过去,放在床头柜上,拿出碗筷,给芈玺盛了饭菜,她给自己也盛了小半碗。她没怎么吃菜,强行几口把半碗米饭吃完。她没有太大的食欲,这一个多月来,她的心事陡然变重。弟弟的病,痊愈的希望渺茫,忧虑弟弟后半生的生活,还担忧他们三个人今后的生活费用。芈玺告诉过她们,他这多年来有些积蓄,不影响生活,他还有工资发,虽然不多,还是管点用。姐姐后来才知,弟弟的积蓄并不多,支撑不了一年的生活费。虽然医疗自费部分不多,但生活费用也不少,前半年芈玺的工资没有扣,只是没有岗位奖金,现在按病人工资开出的钱只勉强够他自己的吃喝。目前她手里还有一些研究院职工为芈玺捐的一万多块钱,但往后怎么办?她天天在睡觉前祈祷上天能保佑弟弟尽快好起来。

芈玺今天吃饭的动作,比往常笨拙,手抖得厉害。老母亲看出儿子情绪有变化,把板凳挪到儿子的床边,帮他撕开鸭肉,给他挟着青菜,说“儿啊,得病,不是你要的,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治病是你要的。你不能灰心,要坚持”。他的老母亲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曾经历过大事件。在20世纪三十年代,在她十三四岁时,参加支前队没日没夜地给红军赶做过衣服、被褥,也照顾过红军伤员,她的老伴就是那时认识的。她知道只要坚持就能胜利。红军坚持战斗的结果,最后建立了新中国。

芈玺点了点头,他强吃了一碗米饭。李跃进拿走了柜子钥匙,芈玺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和自己的状况比较严峻。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过一段时间肯定能站起来,能回到工作岗位。今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能否重新站起。过了一会儿,或许肚子里有了些热量的关系,他重新找回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年内要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坚持自己的治理污水实验。

时光在艰苦、单调、孤独的训练中荏苒,一晃过了两年。时间可以抛光一物一事或一人,也可以埋没一物一事一人。芈玺渐渐地被忙碌的人群遗忘。出事的前三个月,研究院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来看望过他,可谓门庭若市。现在几乎见不到人,只有工会主席方斌和李跃进偶尔来一回。职场人的生活,总是匆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顾及不了多少自身外的事情。宋传奇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他,碰上训练了,帮他完成一些动作。这让芈玺心底里感激不尽,也觉惭愧,自己对这位老领导未曾怎么尊重过。他心里偶尔也闪过向老领导说说心里话,表示惭愧,表示道歉,但又觉没那必要。

有一天晚上,宋传奇手里拎一袋子东西过来看芈玺了,里面有进口蛋白粉、红富士萍果,几串XJ马奶葡萄。他没有坐,站着说了几句话,告诉芈玺说,他要第二天去加拿大女儿那里,或许住几个月,或许住一年。他鼓励芈玺咬着牙关坚持锻炼,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

过去,宋传奇经常来的时候,能够知道很多社会新闻,也常常得到鼓励。那是一种力量。宋传奇不能来了,现在三四个月见不到单位里的人,因他的病房里又有怕吵杂声音的,所以电视也不能看,与世隔绝了。芈玺孤独无奈的感觉越来越甚,情绪时好时坏。早日康复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着急。他加大了训练量,争取早日恢复正常状态。

但是,康复还是非常缓慢,两年的时间里,芈玺在他人的伺候下勉强站立,但持续不到两分钟。又过了半年,还是不能独自站立。芈玺觉得康复医院缺乏有效措施,办法总是老套,有些医生不太负责任。

这是星期一上午。芈玺严格地天天记着日期和星期的周转。他让姐姐找来了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姓陆,也是FJ人,与芈玺是老乡,四十二三岁模样。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芈玺觉得很亲切,认为老乡肯定会出大力帮忙的。这么一想,病似乎好了一半。陆医生当初交代过,他的病属神经系统的问题,这病需要时间。只要是神经系统的事情,未知因素很多,通过一个阶段的治疗,有可能收到理想的效果,也有可能进展很缓慢。但只有通过康复治疗,才有可能不断改善自己的状况。

陆姓主治医师,跟在芈玺姐姐的后面走进了康复室,“你有什么要求?”

芈玺坐在脚踏训练车上,对他没有好生气地说,“医院收钱从不含糊,钱没了的时候不怕麻烦,一天好几次地催钱,可对病人的康复治疗就没有那么大的热情”。芈玺越说越激动,声音越大,“我到康复医院一年半了,还站不起来。这怎么解释,你们没有有效措施。我能不能站起来?什么时候能站起来能够走路?现在你们动不动用实习生来对付我,对我不想负责任,是不是?”虽然芈玺的口齿不清晰,但能听明白说的意思。

芈玺一想到星期天训练时的情景,肺都要气炸了。星期天训练时,他想换个科目,但医生说不能随便换,只有在主治医师的指导下才能换,他更没有资格随便给哪个病人换训练科目,因为他是实习医生。拿实习医生对付,芈玺感觉医院把他推到一边了。

芈玺的话不好听,毫无老乡情面。陆医生心里不悦,但能理解芈玺此时的心情。病人的急躁,是常见的情况。陆医生没有生气,他耐心地说,到目前为止,这世界上没有一针打下去就能马上治癒任何一种病的药,也没有任何康复措施一进行,就能马上解决任何问题。对神经系统的问题,我们只能付出时间和耐心,还有平静的心态。至于实习医生,陆医生作了解释,每个康复医生,每个星期都要轮流休息。康复医生轮到休息,有实习生时,就由实习生来代替。实习生不差,他们的敬业精神很强,技术也不错。像他这样顽固的神经系统的病情,注意配了优秀的有力气的男实习医生。如果太着急,很可能伤害到身体其他系统。

陆医生的话,芈玺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要求医院赶紧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方案,首先解决他的站立行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解决。全面铺开,哪个问题都解决不了。解决了站立走路,再解决说话手指灵活等问题。

陆医生解释说,身体各个部位都是相关联的,不是独立的,局部影响全局,各种训练有助于相互促进,加快康复速度。

芈玺不再听医生说什么了,要求医生就按他的意思去做。芈玺脸涨得通红,眼里布满血丝,说话激动,两手时不时抖动。陆医生没有再说什么,只表示对他的意见会参考。芈玺说只参考不行,就按病人的要求去做。

陆医生口里说“好,好”,走出去了。

芈玺的情绪再也平静不下来。常常急躁生气,吃饭掉饭粒生气,姐姐动作慢了生气,邻床病人家属说话声音大了生气,与医生生气,一天到晚生不完的气,日常训练严重受影响。医院请来心里医生帮助,干预一个多月,有所好转。可以恢复康复训练了,心里医生才撤退。

又是腊月,最寒冷的季节,再过二十来天要过年了,将迎接新年曙光。看得出医院里的医生们也在心里惦记着过年的事,有的在走廊里偶尔谈论欧洲旅游,有的谈论给父母置办礼物,他们在互相交流。

芈玺突然醒悟。掐指一算,病倒一晃三年,光阴似箭,不错。这几年,康复医院确实成了家,只是邻床病人不断地被更换,他本人还是靠窗户的那张床,位置一直没有变,所有的用具还是住进医院时的那些东西,这些东西有时让人感觉时间停止不前。芈玺偶尔会产生这种幻觉,好像刚刚住进这医院,刚刚开始康复训练,甚至他只是躺它几天后会出院上班,过正常的生活,现在的状况与他没什么关系。

芈玺站在康复双杠中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不停。他的两腿没有大的改进,手扶双杠,只能颤悠悠地站立三五分钟,不能自主迈开腿,依然需要坐轮椅。手指的灵活度好了些,但眼睛变得模糊,读报读书困难。这种情况,这辈子还能干什么呢?

芈玺做了决定,过年前要回老家,再不回来了。芈玺的意愿没商量。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城市,不想再见到任何同事。老母亲心里很不愿意,过去那么有出息的儿子,现在坐着轮椅这么回去,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姐姐想的更多的是,在城里生活方便,有事情可以向组织求援,回山区,看病不方便,买东西不方便,没有人理会你。那么城里芈玺的房子怎么办?不再回来的话,把房子处理一下呀,把东西处理一下呀,这都需要时间的。姐姐有点埋怨弟弟太情绪化。

正因去留问题,他们仨讨论不止时,郭涛涛带着办公室刘主任来看他们了。芈玺刚结束下午的训练回到自己的病房。郭涛涛这是第六次来看他们。他总希望每一次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芈玺一大截的进步,但都未能如愿。第四次,也就是第二年春天来看他的时候,郭涛涛据医生介绍断定芈玺已经彻底失去工作能力,这辈子生活完全自理也很困难了。他也一直在帮芈玺考虑如何处理后半生的问题。这会儿,芈玺的情绪不高,那一双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郭涛涛问他有什么困难没有,芈玺说没有。姐姐憋不住了,把弟弟要回老家不再回来的意思说了,也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时老母亲拎着餐盒走进了病房。老人家在走廊听清了女儿的意思。她向领导打招呼表示感谢之后,也说回老家不合适。

郭涛涛明白这是芈玺想逃避这个世界,寻找“桃花源”。他想了想提了这样的建议,请他们考虑。把城里的房子卖掉,在州城郊邻近县城买套房子,因那里的房子便宜,生活成本低,把老父亲和芈玺的姐夫接过来一起过。这样有利于看病,有利于与单位联系。春节过后,芈玺只好办理病退手续,并采纳了郭涛涛的方案。期间正值寒假,正上着大学的姐姐的儿子,到州城帮着搬家,才真正搞明白舅舅瘫痪的经过,无论如何不理解了。他曾经为这个舅舅无比地骄傲过。

芈玺坐在轮椅上看着小区大门旁的垂柳出了神。瀑布一样近乎垂到地面的柳枝不再干枯,泛出深藏的绿意。芈玺茫然,感觉无奈,医生告诉过,自己的瘫痪是在突发性高烧持续48个小时而导致有些脑细胞被烧死或受损伤所致。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高烧还能导致脑细胞烧死受损,那么要预防脑细胞受损,就得防止长时高烧。但是晚了。

该装的东西都已经装上了车。其实大件东西前几天已经搬好,今天只是几个小物件和人。工会主席方斌走到芈玺前面说“芈工,你的东西都已上了车,你该上车了。”方斌还是非常尊重地叫他“芈工”。

芈玺回过神,两手拄着轮椅靠手站立,但迈不出步,方斌过来扶他上了车,李跃进把轮椅折叠起来放进了车的后备箱。芈玺的姐姐走向郭涛涛和院办主任,一一握手告别,边走上车边挥了挥手,“再见,再见”。芈玺两个胳膊不好使,只是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郭院长。

工会主席方斌和李跃进也上了车。

车子很快离开了郭涛涛的视线。芈玺离开了州城。

郭涛涛没有马上挪开脚步,也看了一会儿这泛出绿意的杨柳。噢,沉睡了一冬的万物在苏醒,或许这里包括沉睡了一千年一万年的生命,它们或许醒悟,该醒了。包括芈玺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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