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欧曼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忙碌着,她复印完资料,整理完桌面,才藤下时间坐下来喝了一口柠檬茶,她边喝茶边浏览网页,忽然新闻头条引起她的注意,这是一小时前的新闻,消息好新,大概是说上午九点在**市发生一起有关黑社会性质的刑事案件,刑警大队长欧翰林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歹徒撞伤,目前已送往当地医院抢救,截止到记者发稿,欧警还在昏迷中···
“爸!”
欧曼看到这则炸弹消息,如五雷轰顶,只觉唰得一阵晕眩,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欧曼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再增加一点压力,心脏就要破裂一样。她捂住嘴巴,眼睛立马被泉涌的泪水模糊了,身子随着按捺不住的情绪抽动着。她艰难地哽咽着,把悲痛堵在嗓子眼,此刻只感觉身体瘫软,浑身无力,身子轻得像要飘起来。
不可能!这不是我爸!
我爸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呢!我爸他智慧无比英勇无比···,什么邪恶的势力不怕他?兴许是我看错了,欧什么林?也可能是一字之差,对,我眼花了,她颤抖着的手握着鼠标,鼠标在手里哆哆嗦嗦快速移动着,必须重新看一遍,一字不落地看一遍,尤其是名字!欧翰林,怎么还是老爸的名字,她紧张得不行,再次确定无误,自欺欺人不好使,她赶紧放下鼠标,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当第一次企图站立失败,她发疯似地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
“喂···一凡···”
一凡平静地接过电话,听到她颤抖的声音,粗细不匀,带着哭腔,预感到事情的不妙,立马眉毛倒立揪起心来,眼里随即迸射出一股凛冽的寒光,什么状况?他噌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顾不得回她,便挂断电话,冲出办公室,一眼瞄向欧曼。
见欧曼握着电话发呆,一凡三步并两步跨了过去。
“欧曼,哪里不舒服吗?”
欧曼放下电话,眼里噙满泪水,无助地看着一凡,霎那间,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一股脑涌了出来。
“怎么啦这是?”一凡上前扶住她快撑不住的身子,心里忐忑不安着,用一只手掠过她额头的长发,用拇指轻轻拭擦着她眼上的泪水,蹙着眉心疼地看着她。
“一凡,你···帮我看看,这个···是我爸吗?”欧曼痛苦地哽咽着,声音已经不连贯,嗓子像坏掉了,发出的声音变得好粗犷,像经历了莫大的恐吓,不安状态下,已经辨不出是她的声音。
一凡快速转到办公桌里面,接过欧曼手里的鼠标,滚动着网页,一边看一边拧起眉,他的下颌在不停地抖动,眼圈立马泛红。
这时欧曼手机响了,是妈妈,她吓了一跳,
“喂,妈。”欧曼接电话捂住嘴巴,她不想让吗听到自己在哭,眼泪不争气地流入指缝,
“欧曼,你爸执行任务时出了点事,···”不想听到这个啊,妈,为什么你要证实,妈你说点别的,说爸好好的!欧曼的心抽啜着,继续听着电话里的消息,
“本市医院建议转院,现在我们正在赶往北京**医院···”
欧曼仔细地听着,唯恐漏掉一个字,一凡干脆拿过手机,按了免提,
“妈,我爸他很严重吗?”听到转院,欧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爸有生命危险!
“不,不会很严重,只是觉得大医院医疗水平高一些。”
妈还在逞强,声音听不出紧张,不知道妈的隐忍是怎么练到这个境界的!妈就那样一个人,遇到天大的事在她嘴里说出来也总能天下太平,搞得欧曼根本猜测不出事情现在的真实状态。
这时一凡接过电话,
“阿姨,您别太紧张了,我和欧曼马上过去!”
一凡说完挂断电话,拉起欧曼就往外走。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边走边说,
“洪叔,赶紧备车,和我去北京**医院。”
“···”
一凡拉着欧曼旋风一般从楼道里经过,快速乘上电梯,奔向楼下。而此时欧曼似乎停止了思维,完全是一种被动状态,被一凡拽到哪是哪,洪秘书一听去医院,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冲到楼下,把路虎开了过来,一凡把欧曼塞上车,自己紧挨着她挤进车里。
“洪叔,欧曼父亲出了点事,转到了北京。”
“哦”
洪秘书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因,他二话没说,启动车子,疾驰出公司,知道这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不严重的话,也不至于转到那里。
一凡把受惊吓的欧曼搂在怀里,这时欧曼脸已经苍白的没有血丝,可怜得像一棵弱不经风的小草,她不停的哽咽,一凡攥着她冰冷的手安慰着,
“欧曼,坚强点,现在医术这么高明,没事的,转院没准只是为了更好的治疗。”
“可我感觉爸有生命危险!不然为什么下面的医院治不了。”
一凡紧皱着眉,他同意欧曼的直觉,谁都知道人肯定没过危险期,市医院建议转院已证明一切,可他不能雪上加霜,他拍了拍欧曼的肩膀,
“别瞎想,你经常说要向宇宙传递正能量,积极的思想才能得到好的结果,凡事要往好处想、”
“可,一凡,爸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呜呜~~”欧曼不争气地泪水不断。
一凡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现在这时候,不适合猜测,很快我们就会见到你爸!”
安慰不太管用,欧曼忍不住抽泣。
······
几小时后,车驶进北京**医院。
大家在护士指引下直奔急诊室,到急诊室一打听,爸正在手术室接受手术。
欧曼和一凡在手术室外见到了妈妈和弟弟,还有前来护送转院的警察叔叔。
欧曼见到妈憔悴地坐在排椅上,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妈就是一阵痛哭,
“傻孩子,哭什么?别哭了,这样不吉利,你爸头部有淤血,要进行脑部手术,”
“阿姨,您也别太难过了,叔叔会没事的。”一凡见阿姨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眼神虽充满焦虑,却在坚强地撑着,没有掉一滴泪,便上前安慰。
“嗯,阿姨没事,这么远惊动你们跑一趟···”
“阿姨,您别客气,这都应该过来的。”
“你爸上午九点左右出的事,都没敢先告诉你们,一说转院,我心里没底了,往最坏里想,怕孩子见不到爸了,这才打过去。”
“阿姨,可别想那么多,叔叔会没事的!”
不知道这样的安慰管不管用,再不确定也要安慰!
漫长的手术结束了,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大家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快速把医生包围,
“病人手术很成功,目前颅内淤血已经抽出。”说着,医生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给家属看,带血的脓液足足有一小碗,
“这就是病人脑里抽出的淤血,如果淤血不抽干净,以后会造成后遗症,病人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目前,伤势已经控制,但病人意识需要慢慢恢复。”
“医生,那病人要多久恢复意识?”
“这个要看病人本身的身体恢复机能,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伤势轻重也不一样。”
“那谢谢大夫。”
妈妈和大夫简单的交谈后,才意识到手术成功了,激动地落下了泪,这时她才肯卸下所有的不安,欧曼安抚着妈妈,给妈妈擦了擦眼泪。
这时,护士把病人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欧曼和一凡赶紧走上前去,扶住手术床,看到爸昏迷着紧闭着眼,脑袋上插着许多管子,欧曼喊了一声“爸,···”,再次崩溃,这得受多大的罪啊!欧曼用颤抖的双手抓住移动的床,眼里噙着泪。
“家属让开些,病人要进病房。”
一同护送欧队来的警察看了一眼欧队,马上闪到一边拨打电话,汇报最新状况,
“喂,李局,欧队已经成功做完脑部手术,目前还在昏迷期···”
“嗯,好的,有新情况马上汇报···”
来到单人病房,大家开始忙碌,在家属和护士的共同努力下,老爸被抬上病床,护士开始一趟一趟地用各种仪器检测,监护仪显示屏上的曲线自动变换着。
这时一凡的手机响了,他赶紧闪出病房,
“一凡,欧曼父亲现在怎么样?”
来的途中一凡像爸汇报过自己的去向。
“哦,爸,刚做完手术,目前还在昏迷中,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你和洪秘暂时先留在那里吧,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打电话,我近一两天过去一趟。”
“爸,您先在家听话儿吧,恢复意识后我再打给你,现在病房很乱,有随同的刑警,还有记者进了病房,···”一凡扫了一眼刚提着摄像机进入病房的记者。
“那好吧,”
一凡挂断电话。
屋里记者对主治医生进行了采访,了解了一下病情,医生最后说,
“目前,病人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至于醒来的时间要看病人的恢复能力,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便过多打扰···”
“好的,谢谢大夫。”
“不客气,一会家属适当撤离一些,”
说完大夫和记者转身离开,病房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