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童贵所料,此刻在一楼生肖武士所住大开间内,花玉杰、李青云等已经发现被围,并且早已兵刃在手,其中花玉杰最为挂念童贵、时辰二人。
花玉杰“他们俩去哪了?怎么还没回?”
李青云“我去找。”
花玉杰一把按住李青云“我去!”
花玉杰说着就要抢着出去,杜變则将两人都按住。
杜變“等等,大家发现没,今天床位是那属兔的童贵安排的,他的小心思咱们都见识过,属鼠的时辰本是和他一起的,居然特意隔开,现在又同时失踪,一定是他们之间有事。”
花玉杰“可是现在有人偷袭。”
杜變“有事的人不会打盹,如果我没猜错,他俩应该是这个客栈里最先发现外面有偷袭之人的。”
花玉杰、李青云一听觉得在理,于是暂时先按捺,转而守在各个门口、角落,花玉杰将弯弓搭好且备上一把箭簇,李青云则宝剑在手,随时欲联手作战。
就在六名生肖武士在两个不同房间内严阵以待和静观其变时,已经进入客栈一楼的枪火队士兵竟然直接来到楼梯间,端着毛瑟枪一个个悄悄上楼。
免租房内童贵听到有人上楼的轻轻碎步声,心里暗暗叫苦,原以为一楼大开间才是主战场,谁知自己和时辰的免租房才是对方的定点攻击目标,童贵暗暗在恨耍小聪明的自己,当初为何要为了免房费而委身于此,明明是发生过命案的不吉利的凶宅却偏要自投罗网,与此同时时辰也暗自后悔,哪怕先前选择在左边走廊处殴打童贵,都不至于现在被瓮中捉鳖。
正当童贵、时辰心怀忐忑坐以待毙之时,在“昆月客栈”二楼靠左最里面,也就是和童贵、时辰所处免租房遥遥相对的一间小屋内,正是另一番情形,此前在虫王节比武大会上欲行刺的披着星坎肩的“蒙族武士”正被一名挎着绣春刀带着月牙耳饰的武士揪住脖领,且被抵在墙角边动弹不得,而在屋中桌上的油灯下,正散落着印着虫王节比武的邀请函、通关文牒以及身份证明。
月牙耳饰武士显得怒火中烧“你竟然单独去行刺硕亲王而不告诉我。”
星坎肩武士“虫王节比武戒备森严,我们中只能有一人能冒充‘蒙古武士’混进场地。”
月牙耳饰武士“那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
此时在街对面胡同口,那名三品参将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此人正是硕亲王府的乌拉那拉,乌拉那拉见第一队枪火队士兵已然控制住“昆月客栈”一楼以及楼梯间所有入口,于是再一挥手,胡同里又冒出两队士兵猫腰沿“昆月客栈”两边胡同摸去。
小屋内那两名武士因为正发生激烈对峙,仍然没能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而是继续在僵持着。
星坎肩武士“不管怎样,硕亲王没现身,行动失败,你逼我没有任何意义。”
月牙耳饰武士“向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月牙耳饰武士的执着令星坎肩武士无奈,半晌只好用力点头。
星坎肩武士“好,我答应你。”
外围数十名士兵终于将驿站四周团团围拢,并且察觉到后巷侧面似有一道暗墙,两边出口处由两米多高的红砖砌死,士兵们不敢怠慢,同样留人守在墙下。
此时“昆月客栈”内登到二楼执行缉捕任务的士兵正慢慢往左靠近最里面的房间,忽然,一名士兵触碰到藏在暗处的弦线,只听暗夜里传出“嗖嗖嗖”的声响,房梁上方一排短箭齐齐射下,数名士兵惨叫着中箭倒地。
此间刚刚迈入到一楼店门口的乌拉那拉大叫不好,迅速带领大批士兵冲上楼去。
此刻在一楼大开间,花玉杰、李青云以为枪火队已开始对失踪的童贵、时辰下手攻击,于是又要往外冲,杜變见状再次阻止。
杜變“等等,不一定是他们。”
然而花玉杰面色凝重“但也有可能是他们。”
杜變见无法阻止,只好指了指大家拿在手里的兵刃。
杜變“好,但情况未明之前,先把家伙收起来。”
花玉杰、李青云点头先将梅花刀和武当剑藏到袖子里,然后开门往外摸去,张翼和杜變也效仿着藏好武器在后面跟上。
同一时间在二楼免租房内,童贵、时辰早已紧张得将心绷在弦上,所不同的是童贵一颗吓破胆的心处在生死绝望之间,而时辰欲绝命拼杀的心处在兴奋的临界点。
乌拉那拉带着一干枪火队士兵强行冲进房间,但见里面早已人去屋空,而已被打开的房间后窗此刻还在微微的摇晃着,乌拉那拉赶紧冲到窗口,却发现下面漆黑一片,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乌拉那拉急急冲守在后巷的士兵高喊。
乌拉那拉“堵住,堵住两边,别让他们跑了——”
守在后巷的士兵急忙齐齐将毛瑟枪对准两边墙头,严防有人翻墙而出,然而仅过了两秒钟,右边围墙里隐隐传来马的低声嘶鸣声,此声音正是之前童贵、时辰所听到声音的加强版,正在众士兵纳闷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载着两人的银色宝马竟从墙头跃出,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此马已从所有人的头顶越过,好似飞跃天际一般,直接蹿到胡同之外,并且向前街奔去。
免租房里,时辰、童贵已闻声猫在窗口观瞧,在一阵划破长空的嘶鸣中,一匹银色宝马正载着两人奔上主街街头,然后在街心调转马头转向左边,即飞速向黑暗里狂奔而去,而不久后一大批举着毛瑟枪的士兵从胡同里追出,慌乱的冲着远去的背影一阵射击,无奈银色宝马快如闪电,早已载着主人消失在夜色中。
窗口处童贵看到此番情形,终于松了一口气。
童贵“闹了半天不是冲饿们来的,好险好险,上帝保佑,阿弥陀佛!”
在童贵暗自庆幸之时,时辰则是另一副心境,虽然旗人枪火队抓捕之人并非自己,逃跑的两名男子也未曾见过正面,但那匹载着他们离去的银色宝马却让时辰格外的心惊,因为他想起了在自己梦中银衣武士银龙所骑的那匹宝马,正如他刚刚所望见的那抹银色,无论从身形还是英姿,尤其是其快如闪电的昂扬气概和飘荡在夜空的嘶鸣声,两者都像极了,但时辰心中依然有犹疑,因为如果项青是那梦里的银龙,那坐骑本应是项青所有,而那两人的身姿显然不是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