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小镇拍卖行的那个地精没有骗我,镶嵌铜角的木盒是一个坚固的神器。
若不是那抱在胸前的盒子,恐怕我在睡梦中很难避开豺狼人掏向心脏的爪子——突如其来的攻击引起的锤击一般的震荡,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就是那尖锐的爪子,遍布全身的寒意席卷而来——
无法形容的恐惧!
不过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或许是幸运女神给我的眷顾,我在爪子撕破胸膛的时刻抱着祖传的盒子睡觉,令那利爪无法再前进一寸。
九死一生——
然后我才看到了那带着尖锐指甲的爪子是来自一只豺狼人,它是一只来自荒野的类人生物。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只豺狼人所属的部落,“霍格的豺狼人大军!”仿佛是被放入了布满冰块的冷库,槽你六舅,这些见鬼的兽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东北乡下的一座土房里寻宝冒险,这是我祖父生前留下的一处房产,我在拍卖行为传家宝鉴定,并在这里暂住寻找“宝物”的起源……
我母亲是农民这大概是证明了我根儿正苗红,不过我父亲是一个平凡的工人——他甚至不像我的祖父参加过著名的反帝国侵略战争,领过联盟勋章——而是一个平凡质朴的中年人。
而我,我是一个联盟王国中随处可见的平凡年轻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寻宝或出去航海,赚一份巨大的财富回来。
可以的话,再找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儿过一辈子,想想就觉得幸福。
但闲话莫提,现在身边有一只嗜血的兽人要弄死我这个事实让我心惊肉跳,幸运的是军训时学的知识还没有完全忘记,没有被兽人吓得头脑空白。我在一秒内回忆了一下,我的家传宝盒应该滚落在床边,但那只兽人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出手去拿盒子——现在我才后悔没有给宝物系条绳子,下次我一定把它绑在身上。
当然这些想法都是一瞬间出现在我的计划里。
我本能地顺势向外一扑,整个人滚下床的同时将站在我床边的那只眼冒红光的兽人扯倒在地,此刻我想起了将官在讲解实战是说的每一句话:
记住,这些部落最低级的士兵,受纯粹的杀戮欲望驱使,它们动作迟钝、缺乏智慧、敏捷性差——
可我还没来得及想完,一股巨大的力道就从身下涌来,仿佛我压制的不是一只兽人而是一头巨龙似的。总而言之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道将我向外掀飞,然后猛地撞上了一侧的柜子。我听到我的骨骼和我的书柜一起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传遍全身的剧烈疼痛也我让咬紧牙关,不过我马上晃晃脑袋把晕眩感甩出去——因为我还记得我该干什么,在我晃晃悠悠的视野中,那只兽人已经直立起来摆好了冲锋的架势。
它的动作果然显得很迟钝,可是这力道大的也特么太夸张了吧?
不过我马上就转身逃跑了,因为那“人”已经抬起了冲锋的脚步,立刻变成了一个人形野兽。而我呢,自问力量不是它的对手,或者说把三个我捆一块儿也不赢不了它——而且关键是我手无寸铁——
我的宝物正好被它打落,当然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兽人士兵智商低的可怜。
我连滚带爬刚跑到门口,然后忍不住大叫倒霉——因为我看到下面大厅的门被撞开了,外面一片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这月光充满了诗情画意,若不是它映衬着另一只红眼珠子野蛮豺狼人的话。
我留意到这位部落的低阶存在显然才刚刚走进来——它嘴角流着口水,锋利的牙齿参差不齐的露出嘴唇,另外健硕的肌肉彰显着爆发性的力量。
不过最让我感到沮丧的,是它抬起头,用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看过来,残忍的目光刚好锁定了我。
看起来,它看到我了。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这可不是好玩的。
尊敬的圣光
教官说的果然没错,越是简单实用的招式,效果越好。
我一个驴打滚闪过了对面的冲撞!
要不是我有宝盒护体没被砍死,恐怕在睡梦中很难察觉魔兽已经深入村子了。惨烈的厮杀已经开始,听闻北部的魔兽山脉有黄昏势力出现的迹象,可是没想到暗黑魔力的污染已经如此严重,连附近森林里的中立魔兽小精灵也被魔化了。
作为精灵森林里最常见的低阶魔物,小精灵性情温和同自然为友,以树木为生。蓝色的娇俏脸庞精致而美丽,带着点点蓝色的荧光,像是降临世间的幻像,故而被称为精灵,至于小,嗯,这些魔物确实身材不大,准确的说,它们只有一个头,其他部分全被荧光包裹虚幻不清。
可是现在,我并没有赞叹的心情。因为被魔化后的小精灵完全是另外一幅情形,魔化后的完全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上古之神的小精灵。
性别由美女变成壮男也就算了,红色的荧光包裹着一张丑陋的脸,四下飞舞嘶吼着,如果再配上一些魔性的背景音乐,那就完全是一个鬼片现场。
要是小看这些看似小巧的魔物,那可就有罪受了,魔化后的小精灵有着三个成年男子的力量,说是高速铁头锤也不为过。
更何况我还听到了远处的狼嚎,该死,除了豺狼人霍格连中立生物也在这里面掺了一脚,狼人渗透者肯定已经在村子的外围了,作为兽人中的刺客,他们不但精通潜行而且实力在黑铁段位也是不俗,这下麻烦了,得赶快告诉村长,通知护卫队!
理想往往都是和现实相背离的,中立随从向来都是和旅法师一同出现,到目前为止还从没听说黄昏势力的旅法师有召唤中立随从的先例,唯一的可能就是——秩序阵营里出了叛徒!
可怜的吉米刚刚想到这,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吉米身后,赤红色的荧光里一个头颅阴狠地大笑,眼睛看着这个倒在地上十九岁的小伙子充满了蔑视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