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浑浊的双眼看了看郑义,眼里带着欣赏,咳嗽两声,正要讲话,就在这个时候,老人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轰隆,轰隆。”
声音震耳欲聋,令在场的十多人都呆立在当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就连老人家也是愣愣的看着裂口,口中念叨着万幸之类的话语。
站在老人身边,离塌方现场最近的郑义也是为之一愣,没想到前面的高速公路眨眼之间就垮塌了,70米长公路被撕出10米宽裂口,下方是百米深渊。
光头三人听见前方传来的轰隆声音,也是伸长了脖子,望向公路的塌方地段,入眼全是断崖,而路基已经掉落到下方的深渊之中,心有余悸的相互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光头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郑义和老人身边,作势就要给老人跪下,口中不忘诚恳的给老人道歉,光头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在场的人神情都为之一动,觉得这个光头还算明白事理,。
“大爷,我错了,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全家,还有这位兄弟,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兄弟原谅。”
老人赶忙伸出双手去接,双目微微含怒,有些责怪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跪我这个无用的糟老头。”
老人的声音非常的严厉,传进光头的耳中,犹如当头棒喝,怔在当场,脸上露出憨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油光滑亮的头皮,道:“老人家这次救我,如我再生父母,这跪当得。”
说完,光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一脸的虔诚,这和刚才嚣张跋扈的光头形成强烈的对比,判若两人,光头站起来之后,又分别给两人鞠躬。
双臂脱臼的大狗和二狗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有样学样,打算给老人家磕头,他们三人虽然小时候在槐树村肆意妄为,令村里上下不得安宁,但自从光头结婚之后,跑起了运输,收敛了许多,不过他们至少都还懂得感恩。
老人家没有来得及阻止光头的举动,这个时候才回过身来,急忙伸手去的阻止大狗和二狗磕头。
“别这样,别这样,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大狗和二狗执意鞠躬之后,眼神里透着热切,看向老人。
“老人家,你给我们讲讲吧,你是怎么知道这段路有问题的!”
大狗和二狗都是后来下车的,并不知道光头下车和老人理论的时候老人说了什么,这种惊险的事情被自己遇到,今后回村就有向人吹嘘的本钱,尤其是给村里李寡妇吹嘘,肯定会引得李寡妇惊叫连连,想到这里,大狗和二狗都一脸希冀的望向老人。
围观的人也是如此,都想要听听老人家是如何发现的,也都走上前来,把老人围在中间,除了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周围并没有人发出其他的声音,都静静的看着老人家。
大家静静的听完老人的叙述,才知道原来老人姓郭,郭老汉和自己的老板都70多岁了,家离高速公路就几十米的距离,前几天老汉出来遛弯,发现这里的道路出现裂缝,而今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郭老汉觉得可能要出事,这就和自己的老伴一道搬出自家的家具出来拦车。
光头是最先下来和老人理论的司机,当时老人是说过前方的路段可能塌方的,光头那里肯听,现在听完郭老汉拦路的原因,加上现在路面已经断裂,光头的脸上全是悔恨,连连向郭老汉再次道歉。
郑义也是饶有兴趣的听着老人的叙述,眼睛的余光看向站在雨中腰杆挺直的老人家,老人既没有郑义的身高,身材也没有光头的壮硕,恰好是老人的坚持与毫不退让,在面对光头的铁拳时,既没有害怕,也没有退却,有些单薄矮小的老人才挽救了这条路上一百多人的性命,郑义觉得老人很伟大,身体周围像是萦绕了一层金光,是如此的高大和伟岸。
郑义内心一震,像是隐隐约约有种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执着?对,就是执着,暴力或许有时候非常的管用,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很多时候郑义觉得暴力只是一种辅助,一种手段,而执着是需要永远坚持的东西,为了自己,为了家人,郑义都应该坚持下去。
就像这次去省城,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哪怕是前路充满荆棘,郑义都将勇往直前,永不妥协,坚信自己拥有独一无二的系统,自己能够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暗暗的握紧了双拳,浑身发出一阵阵强大的执念。
感觉到郑义身上散发出来的异样,周围的人群都纷纷侧目,疑惑的眼光看向这个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休闲服少年,尤其是光头三兄弟,感觉更是明显,郑义给他们带来一种想要膜拜的压力。
郑义也发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内心一松,给光头等人带来的压力顿时消失无踪,只感觉身体为之一颤,三人暗道,好强的气势。
郑义把伞强行塞进郭老汉的手中,没有再看场中任何人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桑塔纳轿车。
郑义刚走出几步,后方就传来阵阵警笛声,暗道这些交警可来得真是时候,他想到电影上面经常都是正反派打完之后警察才堪堪出现,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等郑义走到离车还有十多米远的视乎,车内的张丽也注意到了郑义,看到郑义并没有打伞,淋着雨就回来了,胡乱的扯出包里的一件衣服就冲了上去。
跑到郑义的身旁,踮起脚尖,就要给郑义遮挡雨水,因为冲出来的速度有些快,张丽的身体几乎是靠在了郑义的身上,胸前的饱满紧紧的贴在了郑义的胸膛,可是当她看清手里的衣服时,却是满脸带着羞涩,高举的双手定在了空中。
郑义也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连脸上淌下的雨水都被自己吞入口中,某个地方也渐渐起了反应,把湿透裤子顶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