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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祈福X卜卦X训练

曾清平待掌声稍息宣布开始入寺参拜祈福,于是众人在三人带领下自山门鱼贯而入,首先在广场中的莲花池里投铜板。曾清平拿出数把康熙、乾隆、嘉庆、道光朝的通宝铜板,分发给众人。众人纷纷瞄准往莲花池中心的莲花座内掷出铜板,可惜准头都不太好,十个中最多只有两三个投进,其余大多落到池中。相传,投进莲花座中的铜板越多,今年运气就会越好。没丢进莲花座中的人还不算最可怜,最可怜的是池中放养的锦鲤,以为是来投食的,纷纷露头来看,却常常被砸中脑袋,吓得一溜烟躲进水底。

投完钱后,大家一顺进入前殿,正殿为供奉雷将军怒目圆睁之戎装神像的将军殿;左殿为供奉文殊菩萨左手持佛经,右手持智慧剑斩断烦恼结法相的文殊殿,和供奉地藏菩萨身着红色袈裟,左手持宝珠,右手握锡杖在家法相的地藏殿;右殿为供奉普贤菩萨右手持玉如意,左手结施愿印法相的普贤殿,和观世音菩萨头戴阿弥陀佛像的宝冠,左手持净瓶,右手持柳枝法相的观音殿(PS:1、唐时避李世民讳改名观音菩萨;2、玄奘法师认为应该译为观自在菩萨;3、宋以前,法相为男身,之后与道教揉合变成女身流传至今)。此即释家尊崇之“四大菩萨”。

后殿,正殿为供奉佛祖如来释迦牟尼,螺髻高耸,左手持圆钵平摊,右手下垂,盘坐莲花宝座金身法相的大雄宝殿;左殿为供奉西方极乐世界主往生事之大日如来阿弥陀佛,螺髻高耸,左手持莲台平摊,右手下垂,金光四射,站立莲花宝座金身法相的弥陀殿;右殿为供奉东方净琉璃世界主消灾延寿之药师如来琉璃光佛,螺髻高耸,左手持宝塔平摊,右手下垂,盘坐莲花宝座金身法相的药师殿。此即释家尊崇之“三宝佛”。

众人每过一殿,均认真焚香叩拜,心中默默许愿,祈祷众佛和菩萨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好福气,渡厄免难,女孩子们更许愿能够劈荆斩棘,获得自由和平等的机会。

最后在参拜后殿正殿释迦牟尼佛祖时,曾清平敬完香叩拜完毕后,从蒲团上起身,正待转身踱出殿外,一位衲衣白眉顶爇(音若,烧、烫)九疤的和善老僧,来到他身旁,右手挂佛珠,双掌先合十于胸前,随后摊开右手指向内室,温言道:“施主请留步,请借一步说话。”曾清平一看来人,随即微微弯腰,双掌合十于前额,摊开右手指向内室,恭敬说道:“大师请。”老僧也不再客气,神完气足地先行踱进内室。曾清平感觉老僧身上有种强大的气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让人既舒服,亦紧张,莫可名状。于是跟随其后,亦步亦趋,必恭必敬。

进入内室后,曾清平颇感意外,首先发问道:“大师是……?”

老僧呵呵一笑,抚掌于曾清平之手,轻拍说道:“施主不必紧张,老衲乃本寺方丈如心。”

曾清平闻言稍躬,合十说道:“如心大师之名,在下如雷灌耳。思慕已久,今日方才得见,幸甚,幸甚!不知今日之延,所为何事?”

如心方丈亦合十回礼,微笑说道:“今日不期得闻高见,如沐春风。想我佛慈悲,于众生万物均有好生之德,方割肉而饲鹰。鸽即是人,空即是色,众生本平等,何分男女。故男、女之平等,犹鸽、人之平等。施主今日之高论,足见施主对众生皆有悲悯之心,让老衲觉得施主颇有慧根和佛缘,一见如故。”

曾清平闻言不胜惶恐道:“承蒙大师抬爱,只可惜在下乃俗世中一俗人,沧海中一粟而已,且身未安,命未立,俗缘未了,恐有负大师一片冰心。倘他日看破红尘,只待出世之日,定当拜在大师身前,求一比丘足已。”

如心方丈哈哈大笑,摇头说道:“老衲的话让施主心生误会,实乃老衲之过失。凡有佛心者,皆有佛缘,正所谓‘佛者,觉也’,而并非一定要其修行佛经佛理,更不一定要入寺方可修行。老衲觉得施主心有慈悲,颇有佛缘,所以想同施主结识一番,并为施主卜上一卦而已,并非要引施主入沙门,施主切莫紧张。”

曾清平心中一松,放下心来,合十微笑道:“在下是长和川茶行总办曾清平,那有劳大师了。不知大师是要看面相还是看手相还是解签相?”

如心方丈亦合十,摇头打量着曾清平的脸说道:“老衲是综合面相和手相,站着即可。”然后不停地踱来踱去,仔细地察看曾清平面部及侧面特征。随后拉起曾清平的左手,说道:“施主请手掌平摊。”

如心方丈细致地观察曾清平的手型及手纹,然后莞尔一笑,似乎成竹在胸,松开曾清平的手,转身到窗旁的书案上,往一方魏武策马行于碣石崖边以观沧海的深紫色端砚内滴入数滴水,拿起半截松烟细墨正待磨开,曾清平伸掌至砚旁,恭敬地对方丈说道:“让在下来磨吧。”如心方丈呵呵一笑,将松墨递与曾清平,观其磨墨。及至墨成,如心方丈方提羊毫,摊开竹纸,饱沾浓墨写下一首七言诗。

曾清平一边观赏着方丈的龙飞凤舞,银钩铁划,一边揣摩着诗意。诗曰:

煮豆燃萁意未央,古亦难全心自伤。

莫叹前路无知己,子期馆娃泛舟忙。

写完后,方丈吹干竹纸,折叠成块,交给曾清平手中,微笑说道:“不必太过拘泥于诗之意,人生本如一场戏曲。前方的风景尚多惊喜,不可太过用心琢磨。把它锁入箱中,视而不见,多年以后想到它再拿出来评判一番。呵呵!”

曾清平弯腰合十称谢,说道:“谨从方丈教诲,还请方丈多保重,在下告辞!”

如心方丈亦合十说道:“施主慢走,不送!”目送曾清平直到离开,脸上含笑,微露欣赏之色。

曾清平走出内室,将竹纸藏于贴身衣袋中,踏步走向殿外。之后召集齐众人,一起到镇内的关帝庙上香祭拜完毕,方才带队返回食堂吃午饭。用过午饭后,回到宿舍,也并未刻意研究卦辞,将那张竹纸顺手置于摆放衣物的竹箱中,一笑了之,蒙头大睡。

未初两刻还未到,训练小队及黄逦、饶春生等采茶工陆陆续续到齐茶园。曾清平背着手,踱着小步也来到茶园中的一片空地上。大伙排好队列,男孩子一块,女孩子一块,等待总办训话。

曾清平敛容对大家说道:“训练队出列,单独成队。”于是训练队人头攒动,按名单的顺序组成了第三分队。

曾清平说道:“训练队中前面四位是去年秋天进来的采茶熟工了,采茶这块,你们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后六位是从汉阳府黄陂县新加入的工友,采茶经验并不多。所以作为队友,四位熟工理所当然的要客串当师傅,帮助教习新工友,每人帮带一人。另外,从女工中调黄逦和马蔓丽来帮教,自即日起暂时加入训练队帮忙当指导师傅,直到新工友能够熟练采茶为止,师傅和徒弟匹配由师傅自行选择徒弟。余下的采茶工一会听完我讲话后,再完成自己手头采茶任务。”雷长凌听到总办说调黄、马二人,而没有她,心中颇有些失望,觉得自己采茶也挺快挺好的,凭什么不让自己参加,平白错过了和饶春生在一起的机会。黄逦则相反,很有些得意。

他接着说道:“采茶的关键是什么?大家有没有人知道?”

饶春生看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摇头不知,有的犹豫不决,有的欲言又止。于是下定决心,举手说道:“我知道!关键是要认识鲜叶和鲜芽的区分。比如,什么样是嫩叶,什么样是老叶,什么叫一叶一芽,什么叫两叶一芽,想采好鲜茶叶就得要能分得清楚。只有分清楚它们的区别,采茶工接到采茶指令是要采哪种鲜茶叶,就能按照要求采到哪种鲜茶叶。比如青砖茶,中间的里茶要求用青梗为主,基部稍带红梗的老叶;里茶外面的洒面茶分两层,较里层的二面茶要求用红梗为主,顶部稍带青梗的中叶;最外层的洒面茶要求用当年新长红梗,不带麻梗的嫩叶。而绿茶和红茶则要视等级要求,还要采摘一叶一芽或两叶一芽的鲜叶,老青茶则需要采取当年生长的整条茶枝。只有练习到能熟练地判断茶叶的分类,才能又快又准地完成采茶任务,保质保量、及时生产出客商订货的茶叶。回答完毕。”

曾清平开心地笑了,说道:“哟!完美答案啊!我都没什么可补充的,准确来讲,他比我讲得还要清楚。呵呵。不错啊!他讲的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高唱:“听明白了!”

曾清平兴致很高,微笑说道:“好!所以你们训练队要师徒配合,努力学习和练习,如何分辨鲜叶和鲜芽,如何提高采摘的速度。每个月会进行一次采茶比赛,胜者会有小礼物。以半年为期,采茶训练结束后,月比胜利最多的工友会得到一份神秘礼物。好,我的讲话结束,采茶工除黄逦和马蔓丽外,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余人自行配队,训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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