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若练此功,必先自宫
缯国王宫,缯国唯一的公举缯冬夏,身穿青色的长裙,轻轻松松地甩掉了跟着她的宫女,飞檐走壁地来到了若寄的住所,公举敲了敲门,正在盘腿练功的若寄,从床上坐起,准备开门,打开门之后,看到一脸俏皮的公主殿下,若寄原本想要说几句,忽然想到这里不是大周,自己也不是家长,归根到底自己仅仅是一个侍卫,于是准备单腿跪下行礼请安。
若寄此举让吊儿郎当的公举一跳,急忙让开道:“喂,你在干嘛?只有我一个人,你不用装的。”
若寄皱眉道:“公主是主,若寄是仆,仆人给主子行礼,是规矩,若寄必须遵守,请公主受礼。”
公举站立在若寄的身前,很是尴尬别扭地看着若寄跪下行礼:“拜见公主殿下。”
公举很是不自然地说:“起,起来说话。”
若寄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公主此刻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缯公举看到若寄一本正经地保持距离的样子,自己也不再吊儿郎当,哥两好地和若寄套近乎,直接冷冷地说:“本公主从名门教得到的包袱,在哪里?”
若寄原本想吐槽说:“得到的?明明就是你顺手牵羊偷来的,真是鸡鸣狗盗之辈,不过而而。”换做平常,若寄必然这般吐槽,但是想到如今他们已经回宫,主仆的关系不能太近,如若不然,必然招来杀身之祸,让某些人趁机算计,于是若寄二话没说,打开大门,将包袱拿给缯公举,并作出关门的样子说:“既然别无他事,请公主早些休息。”
若寄说完话,还没有等到缯公主的回应,就急忙关上了房门,缯公主手中拿着包袱,对紧闭的房门说:“休息你妹,大中午的,你吃错药了。哼。”公主觉得自己窝火,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公主走后,若寄的门外走出了盯梢的两人,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速速将你看到的一切,禀报给皇后娘娘。”
“咣当”重重的的关门声,缯公主缯冬夏,恨恨地说:“既然不招人待见,以后不见就是,居然敢给本公举脸色看,以后有你好果子吃。”公主可不是好惹的,所以干脆把侍女们叫来,派人给若寄送了一个难闻的榴莲,说是给他补肾,必须吃完。
想到这招,公举不生气了,反而心平气和地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公举先是查看了一下,盒子是否有机关,确定没有之后,直接研究盒子的铁锁,小小的心状的锁,底部有一个钥匙孔,公举心想:“难道还需要带着诚心的钥匙?你可是低估我了。”
公举拔下自己的金钗,开始开锁,脑海中是大周梁博文带来的三教九流,在春秋的眼前开锁,她像来聪明,凡事一看就琢磨透了。所以这把锁,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咔嚓”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锁被打开了。公举带好自己的金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一股黑色的雾气,忽然飘了出来,公举机智地捂住了口鼻,如果没错,应该是一种叫做雾霾的毒雾。
雾霾在片刻之后消散,公举捏住鼻子说:“幸亏我有口罩。”然后带上口罩,开始检查盒子,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本书,公举看着封面的字,上面写着:《奶油花宝典》,公举还在考虑着,这奶油花是个什么花的时候,已经被下面的文字深深地吸引住了。
公举瞪大眼睛念道:“若练此功,必先自宫。”公举心想自宫的话,不就是成为太监了,公举颓废地说:“本来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还想着一会儿在尚菓面前显摆显摆来着。”
公举思索着翻开第二页,认真地读到:“即使自宫,未必成功。”公举脸色一青,将书往自己的身后一扔,愤愤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亏我还冒了一次危险,真是不值得。”
皇后的寝殿,一名宫人,前来汇报说:“回禀娘娘,公主殿下刚才去找了若寄。”
皇后拿着手中的发钗,问到:“若寄是什么态度?”
宫人汇报说:“若寄说尊卑有别,小的见到他对公主行礼,是有保持距离的想法。”
皇后转身问道:“公主现在何处?”
宫人回禀道:“听说已经出了宫门,去找尚菓了。”
皇后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窗外。
已经走到尚府门外的缯国公举,手中拿着一个装满雨花石的手袋,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叩门,却发现门上面贴着大大的封条。公举诧异,转到了尚府的后门,结果同样退了颜色的封条,封住了木门。
公举阴沉了一张脸,找到一段坍塌的围墙,用手撑墙,身子一番,进入了院子,尚家的院子,布局还是老样子,只是到处都是一人高的野草,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公主四处查看,发现里面的门都被封条贴住,屋檐下满是蛛丝,阶梯处满是灰尘,显然很多年前,这里出现了一场变故。
脑海中出现了千年前,尚菓送行后,回家看到的一幕,自己的家人全部集中在客厅,却被一一处死,其中不少人想要逃出房间,却被杀手,无情地在门口绞杀。尚菓回来后,看到父母的尸体之后,撕心裂肺地呼喊,甚至那发自内心深处的仇恨,犹如毒液般浸染了一个纯洁少年的内心世界。
回音仿佛来自千年之前,一阵阵地哀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此仇不报,我是不为人。”嗜血盟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壮志,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因为仇恨,选择活了下去,尽管吃尽了人间疾苦,为了自己寻找仇人,报仇血恨的那日,硬生生地活了下来。
公举黑着一张脸,拖着承重的步子,走在院子里面,她不知道,此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有一双恶煞的双眼,正仇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