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太医院,院子里晾晒着草药,医护人员们有的在整理医药,有的在研习医术。有的在熬汤做药,大家也是一幅很忙的样子,当张太监和李太监抬着昏迷中的陈明浩进入太医院里面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跟在陈明浩身后,拿着陈明浩扇子的春秋,看到两位太监将人放在当院,转身就走了,春秋看到陈明浩脸色灰白,是在难看,将扇子放在他身边,等了一下,环顾周围,不知是哪位医师回来为他诊断。
只见刚才忙碌中的人们,抬头看到是陈明浩以后,有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春秋有些不解,按理说,如果病人来了,应该有医师前来为病人诊断,尤其是性命堪忧的病人啊。可是春秋左右等了很久,还是不见来人,春秋的心开始慌乱了。她小小的声地问:“请问有没有大夫?”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春秋回头看看脸部发青,毫无血色的陈明浩,她壮着胆子,喊道:“救救他,他要死了。”还是没有人理会她,医护人员人来人往,但是对于他们而言,那个喊救命的孩子,和那个快死了的少年,与他们无关。春秋着急了,上前抓住路过她的人,焦急地问:“大夫在哪里?”那人甩开了她。
春秋没有放弃,抓住制药的人问:“可不可以救救他?”那人推开春秋说:“不救,真是臭死了。”春秋又去抓另一个人的胳膊,说:“他不能死,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吧。”那人脾气暴躁,一把将春秋推在地上,春秋含着泪,爬到脸色铁青的陈明浩的身边。她拿出自己的手帕,在手帕里面放了雪,雪融化成水,将手帕浸湿。
春秋用浸湿的手帕一面擦着陈明浩的脸,一边掉着眼泪,伤心地说:“这就是大周,这里的人,竟然连医生都这样冷血无情,忽然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视生命为草芥。都说医者仁心,他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春秋擦干净陈明浩的脸,又去擦他的手,悲哀地说:“如果这就是我们这些身为质子的待遇,那么我对未来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春秋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是真的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奄奄一息的陈明浩,还有她自己,如果她有一天饥寒交迫地晕倒在冰冷的雪地里面,在这样冷漠的大周王宫是不会有人救她的,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就想现在的陈明浩一样,慢慢地在绝望中停止呼吸。
春秋越来越难过,她猛地回头,看向太医院那医者仁心地门匾,几分嘲笑,春秋那起地面的石头,泄愤一般地像那块门匾砸去,“咣”的一声,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春秋一边扔石头,一边流眼泪,一边哭喊着:“你们都不配。”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急忙上前阻止她,院子外面吵闹声,哭喊声,叫骂声,吵的太医院的院首,皱着眉头,揉着眉心,放下了手中的医术,缓步向院外走去。
奄奄一息的陈明浩还在地面挺尸,乱喊乱叫的春秋却被几个壮士五花大绑了,院首看到院子里杂乱的景象怒喝道:“发生什么事情?竟然如此喧哗?”众人看到是院首来了,急忙把罪魁祸首春秋推上前去,指着满脸泪痕的春秋说:“就是她,她砸了匾额。”院首面色难看,问:“为什么砸匾额?”春秋擦了把泪,不卑不亢地说:“因为你们不配,身为医者,居然不救死扶伤,反而将病人的性命于不顾,你们妄为医生。”
院首愣住了,正要询问,看到了挺尸的陈明浩,院首快步走到陈明浩的身边,为他把脉,脸色一变,对身边的大夫,焦急地说:“快,把他抬进病房。”春秋看到众人七手八脚地帮助陈明浩进入病房,她才止住了泪水。拿起陈明浩的扇子,向苍天祈祷:“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撑住啊。”
经验丰富的院首,拿出了银针,在陈明浩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同时熏艾的人也在陈明浩的腿部熏艾,另外一个医护人员拿来了换洗的衣服。陈明浩的面部渐渐的恢复了血色。一炷香之后,院外的春秋还在默默的祈祷着。“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院门打开,一名医护人员走到春秋的身边说:“院首,要见你。”
春秋一边进门一边猜测,“难道院首院首要责罚她,谁让她砸坏了人家的门匾,这下可糟糕了,她身上已经没有钱来赔偿了,这可如何是好?”正琢磨着要不要跑路,院首已经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等待着春秋了。春秋看到院首花白的胡子,正摸着胡子,笑看着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春秋自己清了清嗓子,对院首行礼说:“晚辈,见过好心伯伯。”
院首听到有人叫自己好心伯伯,爽朗地笑了两声,指着春秋说:“你这孩子,倒是最甜的很,我想问你,你为何要如此护着这位陈太子殿下啊?”春秋正色道:“我是第一次见这位陈太子,看到他倒在地上,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死去,如果每个人都对其他人冷漠无情,对伤者病着不闻不问,无视他们的死活,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也突发状况,恐怕也没有人会从死人堆里,救我出去,将心比心,即使清其我所有,我也要帮他。”
院首微微点头,很是认同,对春秋感激道:“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幸亏有你,否则再晚一些,老夫也无能为力。”春秋向院首行礼说:“谢谢您救了他的性命。”因为等了一天,春秋的肚子已经在造反了,“咕咕”地响个不停,院首知道她饿了,拿了两块盘子里面的绿豆糕,放在了春秋的手心里。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好心伯伯。”春秋点头,微笑着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