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小离家老大回
缯国缯海附近的一个小渔村,一个简陋的茅屋,建在海边,茅屋内春秋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那件青色长裙,春秋珍惜地将婆婆借她穿的那件布衣,仔细地叠好,拿出自己放着银子的荷包,轻轻地放在衣服的上面,春秋将衣服和银子放在枕头上,一个人安静地开门。
打开门后,看到了院子中间坐在椅子上面,头发花白的婆婆,婆婆微笑着看着正在给婆婆的脚踝敷上草药的人。老人身穿一件褪色的布衣,皮肤异常的白,正是那位从海里面爬出的海怪。春秋站在门前,羡慕地看着这对夫妻,婆婆年幼时与伯伯定亲,伯伯出海之后就不见踪影,婆婆在茅屋前一等就是几十年,经历千辛万苦,世间磨难,两人终于团聚。
看到婆婆脸上笑颜,春秋觉得确实是被爱的人最美,从内心洋溢的美,十四,五岁的春秋也在憧憬,在自己的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着的人,无论对方是英俊还是丑陋,是贫穷还是富裕,只希望得到一颗真心,一颗真真正正爱着春秋的心。
牵着两匹马赶来的若寄,看到春秋在门外发呆,走上前问:“准备好了么?要不要和婆婆他们告别?”
春秋回头看到院内阳光下温暖的画面,对若寄摇头说:“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现在就上路吧。”若寄看到老伯伯轻柔地照顾着受伤的婆婆的脚踝,婆婆开心地看着伯伯的一举一动,久别重逢的喜悦,安详的美感,让人觉得很满足。于是若寄转身上马,和春秋一起前往缯国的都城。
缯国的王宫内,一只海东青飞到了王宫的窗棂,侍女拿下了海东青,将信件送到了王后的手上,王后打开信件,惊喜地说:“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走,我们去接她。”
侍女们匆忙准备,王宫坐着云撵,身穿红衣的宫女们提灯,打扇,走在车撵左右,王后看着道路的远方,寻找春秋和若寄的踪迹,终于在天边,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王后高兴地下了车撵,对春秋招手,远处的春秋看到王后居然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迎接,鼻头一红,泪水已经红了眼眶。
看到春秋的那一刻,王后已经泪洒衣襟,注意到春秋身穿男装,心情更是五味陈杂。春秋的马在车撵前停下,顾不得行礼,春秋已经快跑着扑到王后的怀里,撒娇道:“母亲,我好想念你啊,母亲。”
王后抽泣道:“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娘亲真的是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说到最后,王后泣不成声,春秋也是潸然泪下,跟在身后的若寄,动容地看着他们母女二人,两人相拥而泣了一会儿,王后,注意到若寄,若寄正要行礼,却被王后拉了起来,王后道:“免礼了,你立了大功,本宫有重赏。”
若寄磕头道:“小的不敢邀功,全是小的应该做的。”王后满意地点头道:“快起来,你们赶路也很累了,我们回宫,你们早点歇息。”
说完话,王后已经把春秋拉上车撵,王后握着春秋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细节,春秋摸着母亲耳边的白发,像是猫咪一样窝到了母亲的怀里,王后心疼地说:“以后,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了。”春秋轻笑:“我哪里也不去,只愿意躺在母亲的怀里。”
缯国的王宫内,宫人们忙碌着为回宫的主子打点,数十名公主,端着茶点布置着温泉宫,一道道丝质的帘子,隔开了道道宫门,宫女们在两排等待着主子的命令,只听宫人传唤道:“王后驾到。“宫人们跪下行礼,雍容华贵,端庄优雅的王后,带着飞尘扑扑的少年,进入了温泉宫。
王后查看了一下,温泉周围的布置,看到香料,皂荚之类的都已经齐全,抬手对侍女们说:“都下去吧。”
众人礼拜,出门,王后看到宫内空无一人,转身看到春秋已经脱下衣服,进入池子开始清洗自己,红色的花瓣,衬得年轻的肌肤更加美丽。王后看到春秋行动利索,叹气说:“这几年,真的苦了你了。”
春秋爬到池边安慰红着眼睛落泪的母亲说:“不苦的,娘亲不哭。”有一宫人站在门外回禀:“王上派人传话,说晚宴已经准备就绪,请王后和殿下同往。”
春秋吸气道:“父王。”一下子跳出水面,王后上前拿出公主的衣衫,帮助春秋穿上,王后特意看了一眼春秋的朱砂,看到那一粒红粉,悬着的心才在此刻放下。春秋知道母亲的本意,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穿戴整齐之后,王后拉着春秋的手,一起到了缯王的宫殿。
“此乃家宴。“一身龙袍的缯王,看到王后牵着春秋的手走出来,春秋想要行礼,却被缯王一把搂在怀里,动情地说:”这几年可苦了你了,让父王好生看看。”缯王端起了春秋的脸,眼神满是关爱,春秋刚才还不让自己流泪,此刻也情不自禁,留下眼泪说:“儿臣好生想念您。”
王后看到他们父女二人相拥而泣,原本刚刚擦干净的泪水,又涌现了出来,抽泣道:“今天是个团聚的好日子,孩子,劝劝父皇,不要感伤了。”春秋急忙擦干眼泪:“母亲说的极是,父亲,您贵为一国之君,若是被人看到您这样子,恐怕会吓到的。”
缯王也破涕而笑,:“是啊,来,坐下,和父王说说,大周的情景。”春秋坐到缯王的身边,缯王握着春秋的手,春秋像是做报告一样,开始向缯王汇报大周的风土人情,经济政治,治国之道等等。
两个人聊了很久,从沿海一直讲到内陆的人文地理,从军队一直讲到政局的推陈出新,从市场经济中的一只红薯的价格讲到大周国泰民安,其乐融融的和谐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