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乐曲,美妙的音符,随着风飘入了地牢,地牢里面阴暗潮湿,一只饿极了的老鼠在墙根处乱窜,踩过了墙根处的破碗,又钻进了它的鼠洞。一只白皙的手,捡起墙根处的那小片瓷片,开始在地牢的墙壁上写写画画。又是一阵风吹来,地牢的铁栏在风中传出呼呼的声音,曽春秋隐约听到了风中的信息,抬头看向地牢的铁栏,眼睛亮了。
地牢外面的树上,若寄倚着树枝,吹曲,地牢内,一身囚衣的春秋,在铁栏下聆听。春秋听了很久,身子一动不动。相邻的牢房内,装着带血的囚衣,被严刑拷打过的犯人,在音乐声中睁开眼睛,干涩的嘴唇,喃喃地低语:“这首曲子是缯国的《缯女望海》“
春秋听到囚犯的声音,回过神,看向这位头发花白,满身伤口的犯人,犯人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这首曲子是为一个渔娘写的,传说这位渔娘爱上了大海里面的鱼神,鱼神答应渔娘陪伴她一生,但是遭到了龙王的反对,鱼神被龙王抓了回去,渔娘终日望海,盼望鱼神的归来。“
春秋看向这位知识渊博的囚犯,赞同地点了点头。笑笑说:“他才开始学,好多地方吹的不对,难得你还可以听的出来。”囚犯改变了一下自己做着的姿势,春秋看到此人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丝毫没有颓废,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囚犯问道:”你是缯国人?”
春秋行礼:“晚辈曽春秋,缯国来的质子。敢问前辈是?”那人笑笑“姓晋,晋国人。“春秋行礼:“晋伯伯。”晋伯伯笑了一下,“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在这地牢之内?”春秋沮丧道:“得罪了大周太子。”晋伯伯点头:“倘若你有机会从这里出去,请你将我的尸骸送回晋国。”
春秋点头承诺:“晚辈一定会完成前辈的心愿,不会辜负您的所托。”晋伯伯看到了春秋认真的神情叹息道:“我本是晋国的将军,前不久还在战场上了霍将对战,可惜我营中出了奸细,居然将我带兵御敌之计泄露出去,我军被霍将歼灭,而我作为他的战利品,被带回大周,大周周王让我效忠于他,我宁死不从,现如今我只剩下半口气了。”
晋伯伯咳嗽了几声,几乎咳出血迹,春秋立即为他端来一碗水,晋伯伯喝了水,继续说:“我看你心善,愿意帮助我,我想,”晋伯伯喘了口气,春秋急忙问:“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晋伯伯有几分讥嘲道:”我愿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可否愿意?“
“刚才听先生所讲的缯女望海的故事,就知道先生定时博学多识,能文能武,先生既然愿意传道授业,春秋自当潜心学历。请受学生一拜。”春秋跪在地面,给晋莘磕头。晋莘点头,微笑,“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与我习文练武,相信假以时日,你必成才。”
在太子寝殿,太子正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枫叶,秋天到了,风一吹,红叶纷纷落下。曹公公端了一碗药来问安。太子结过碗后,将要倒到窗外,告诉曹公公说:“让太医不要来把脉了,我要休息。”曹公公低头说:“是。”太医院的院首走到太子寝殿的门口,就被曹公公拦下,低低说了几句,院首摇头叹息,提着药箱,回到了太医院。
在太医院还有陈明浩和卫金詹两个人在大厅等着,看到院首急忙上前问到:“太子,他身体恢复了么?”院首皱着眉头,摇头叹息。明浩和金詹愁眉不展,无能为力。
地牢外,若寄身穿斗篷,站在树下吹笛,大雪已经纷飞,寒冷的冬天来临,地牢内,春秋在仔细地聆听晋莘的讲学,认真地用树枝在地面做着笔记,白日里,明浩和金詹穿着厚厚的狐裘,拿着行礼包袱,来给地牢地面的春秋送递衣物。晚上,借着月光,春秋将衣服盖在身上,想象着出狱之后要做的事情,要见的人,要说的那些感谢的话,感激的心情,和让她感动的人。
风霜雨雪,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的时间,弹指间流逝,大周太子的门依旧关闭,从不见客,站在太子寝室门外的卫金詹没好气地对陈明浩说:“我就不信,这个大周太子会像缩头乌龟一样,一辈子都躲在寝室里面。”陈明浩说:“他那是苦肉计,用孱弱的身体,来博得大家的怜爱。”
卫金詹边往回走,边对陈明浩说:“我们这样死等也不是办法,要想个主意让太子的尾巴露出来才行啊。”陈明浩看向不远处三皇子的住处说:“走,我们去那里探探口风。”三皇子正在书房练字,听到陈国太子和卫国太子前来拜访,激动的字都写歪了。说了声有请,便招呼二人就坐。
陈明浩看了看三皇子的书法,拍着桌子说:“三皇子真是下笔如有神啊。”卫金詹也做敲边鼓:“三皇子的字苍劲有力,看来身体要比大周太子精神多了。”三皇子一听两位的话,心情越好爽朗,哈哈大笑地说:“自从太子哥哥从练武场上败下阵来,就一直精神不振,作为皇弟的我也很是为他担忧啊。“
卫金詹嘴角微扯,试探地说:”在我看来三皇子不该担忧,应该高兴才是啊,“三皇子看向一脸高深莫测的卫金詹问道:”此为和解?“陈明浩站起身来,走到三皇子的身旁,低声地耳语:”此乃三皇子登上太子宝座的最佳时机啊。“三皇子眼睛微微黯了黯。
”此事如何才能办成?“卫金詹挽起袖子,对三皇子解释细节。”三皇子在朝中也有自己的势力,如今太子一年没有参政,凡是周王都在依靠三皇子殿下,不如借此,对周王箴言,太子将废,新立太子。陈明浩也信誓旦旦,“即使一次不成,三皇子可以尝试多次,由不同的大臣们进谏,只因太子疾病未愈,适当选用能者,而三皇子定当胜任,如此时机三皇子还需要踌躇么?”
三皇子脸色微白,心脏跳动极快,对陈明浩和卫金詹的建议极为心动,于是点了点头,说:“此事还需要二位极力协助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