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睁不开,所以是一片黑暗和混沌。因为流出了太多的鲜血和电击的麻痹,以及不时被抽打的疼痛,所以大脑也是一片黑暗和混沌。
什么都不想,一片黑暗,却又有些混乱的胡思乱想着自己就好像是二战时期抗日战争中的特务一样,被拷打、折磨着。
“喂!可怜的中国孩子,你好歹也啍两声啊?你这样搞的我像是抽打着劣质的充气娃娃一样,很无趣啊!”
跟鞭子一起来的还有恶趣味的调侃,隐隐约约的传进他的耳朵,这是组织里面那个叫做久远离道的家伙的恶心声音,他和他在一起合作过一次,知道这家伙是个变态抖S和纯粹的右翼分子。
“喂喂喂!你不会是哑了吧?可不会以为会有人能救你吧?我可不是你们国家里的电视剧里的脑残RB人哦!那还是优秀的RB人吗?所以我说那肯定是中国人演的!”
哦,还有,这家伙不止仇视任何一位中国人和是一个变态,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脑残。
脑袋在胡思乱想着,被钉在十字架上无力的低垂着脑袋,血迹斑斑,就像是受难的耶稣一样,只是十字架上的是一个杀手而已。
鞭子的破空声重复着一次次的抽打在他身,换来的自然就是他的闷啍声。其实已经麻木了,只是像是自然反应一样做出了相对的反应而已。
跟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好说的,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想着要杀掉他了,从唯一的一次合作的故意陷害到之后每一次行动的针对破坏都说明了这个家伙可是在盼着他死了才好。
“不过,真是没有想到呢!”疯癫的大笑着的久远离道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他点了一支香烟,烟雾弥漫在阴暗的拷问室里:“竟然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如此冷血和理性的你……”
我才是没想到啊,你这个变态竟然还没有把我杀了,然后随随便便的想一个理由忽悠上头了事啊。
“记得你是组织里追杀叛徒最多的杀手吧?没想到……”吐出一口烟圈在被折磨的人的脸上,冷漠变态的审讯人员久远离道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背叛组织啊……”
“理由?不会是为了女人吧?就和嘲风君一样?”将还燃烧的烟头拈在眼前这人的身上,久远离道挠着脑袋自言自语:“可是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杀手啊……”
久远离道显的有些疑惑,一时间拷问室里除了微弱的喘息声外什么都没有了,良久,久远离道嗤笑一声:“嘛,反正不关我的事了。”
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嘴里却满不在乎的说着:“既然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就送你上路吧……你这个名字都没有的家伙……”
听到这句话了,十字架上的杀手心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涟漪,然后便是一阵剧痛突然从脖颈处传遍全身,虚弱的身体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抽搐了几下,随后意识一阵模糊,天旋地转起来……
霎那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那并不是很清晰的记忆,就像是以第三者的视角观看的短暂视频一样,且都是以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为主角。
那个小男孩和他有九分相似。
事实上,这些记忆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从十八岁出道的第一次任务,在屠杀了那一个家族之后便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了。
这些呈碎片状的记忆总是会在他发呆的时候突然蹦出,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到他,杀手无情,活着只为成为一把利刃。从十岁开始才有的清晰印象,每一天的训练都像是提醒着,他、是一个杀手。
从第一天开始,每天都要近距离的观察各种猛兽之间的杀戮,间中学习杀手所要学习的各种常识,随后从刀开始,进一步学习着各种暗杀技巧,之后便是淘汰了,如同养蛊一样的方式,其中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最后竟然也活了下来。
从那开始就己经将其他的东西放下了,生死之间仅徘徊于一线,跳动的心从第一次伤害之后,就麻木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女孩惊恐的声音,蓦然间,他睁开了双眼。
“我……没死吗?”
沙哑的声音有些虚弱,望着眼前洁白的天花板,他有些疑惑。
“呵呵……当然没有,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呢?”同样沙哑的声音从身旁传过来,低沉、压抑的语气不由的让人心头一重。
“……忘川重想,原来是你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原来如此,事实上从醒来的那一刻就有了许多的猜测,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组织废物回收利用了,想来那个变态也是知道了才懒的动手了。
艰难的偏过头看着那个男人,乱糟糟的头发下戴着诡异笑脸的面具,一身邋遢的白色大衣上面沾染了各种颜色的色素,很难想象这是组织的首席科学家。
“呵呵……不用想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进行下一项……”阴沉的笑了笑,一副科学怪人样子的忘川重想抽出几根带着怪异电极的细线,将电极贴在了躺在实验台上的目标太阳穴附近。
“这是……”
忘川重想将细线的叧一端插进一个奇形怪状的操作台里,而操作台的另一端连着一个装有奇怪的石头的容器,而从实验台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
“呵呵……你不会想知道的……”
依旧是低沉的笑声,忘川重想此时站在操作台后,他轻轻的抚摸过一排按键忽然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然后他又猛然摇头,紧接着上句话说道:“算了,反正我是肯定记不任的,毕竟你连个名字都没有。”
“那么……”忘川重想两手快速的敲打在那些键位上,那块奇怪的石头随之也亮起紫色的光:“永别了。”
忘川重想的话刚刚落下就渐渐的模糊、淡化,还没想清楚是什么意思,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既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针扎般的痛感逐渐在脑袋里泛滥,又像是被重重挤压而又不断澎胀的气球一样、快要爆炸了。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心里闪过一丝念想,淡淡的,却无一丝后悔的情绪夹杂其中。
脑海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了过往,他的一生好像一部电影一样倒放回去,最后停留在了那些记忆碎片上。
听说将死之人总会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在意的时候,脑海里淡淡的想着这个说法,强忍着爆炸似疼痛,意识似乎终将消逝了……
……
夕阳下,青赤相交的枫树叶缓缓的随风飘摆,上下晃动然后悠悠的飘下,轻轻的落在树下。
树下那个年幼的孩子埋首蹲坐在那微微抽泣,不远处,一个留着磨菇头、有些男孩子气的女孩跑过来站在男孩面前。
“喂!你快起来啊!那些家伙己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你别哭了!”
男孩抬起略显臃肿、还带有泪痕的脸仰视着同样脸庞略带青紫色的女孩,嚅嚅说道:“……可是……可是……”
“哎呀!没有什么可是!”女孩不耐烦了,一把拉起男孩向不远处的房子拉去:“下次他们再欺负你,我就再去教训他们!”
“为……为什么……要帮我呢?”男孩嚅嚅的问道。
“因为你叫游知阴,我叫游知梦嘛。”
“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