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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目标出现?

“莫里亚,一旦看到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就立刻通知我。”在大街上,哈德与莫里亚正在寻找混进城中的第31柱魔神无面者。

“哈德大人……?”在分头行动之前,莫里亚迟疑着叫住了哈德。

“怎么了,莫里亚?有什么问题吗?”

“哈德长官,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莫里亚直视着哈德的眼睛,鼓足了勇气,“为什么在城门口那样问我?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不回来后再问我?那个,我真正的意思是……”

说着说着莫里亚自己就慌张起来。

“莫里亚,”哈德打断了莫里亚的话,“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在城门口那样逼问你,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七十二柱的无面者混进了城里?”

在莫里亚点头同意后,哈德继续说着。

“莫里亚,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还是不太周全。”哈德边向前走边向莫里亚解释着,莫里亚紧紧地跟在后面,“首先,我们无法封锁消息。七十二柱来袭,我们就一定要召集附近的守护者,加强城里的防御,稍微有些头脑的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次,你在说那个男人一瞬间就消失时,我就知道这次来袭的家伙应该是无面者。无面者是一个刺客,让大家知道他的存在,这会给无面者的很大的压力,虽然说不太可能,但在重压下无面者很有可能会犯一些错误。”

说道这里,哈德停顿了一下,“还有,我猜测这次无面者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我把消息放出来是为了让所有人提高警惕。”

“哎?怎么可能?无面者不是很厉害的刺客吗?怎么可能会……?”听到这里,莫里亚一脸震惊,完全不理解哈德长官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那只豺狼人,”哈德眉头再次紧锁,“为什么会有豺狼人被无面者的魔力侵染了?原来的无面者犯下过这么大的纰漏吗?”

“难道说……?”

“没错,应该是故意而为。”

“为什么啊?悄悄地潜进来不是更好吗?”

“恩,这也是我一开始疑惑的地方。其实狮心团也有很多疑点。”

“狮心团的人也和无面者有勾结?!”

“不,他们应该跟无面者没有勾结,但他们的伤亡很有问题。”哈德严肃地向莫里亚分析着,“他们中间实力最高就是他们的团长了,以他们的实力,我怎么也想不出他们能够存活下来的原因。更何况他们全团7人只死了一个人。”

哈德在谈及生死的时候,表情黯淡——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哈德还是无法习惯。

一般的冒险者团队,在有队员死去的时候,都会视情况而采取行动。如果是因为自身原因,像是误食毒物,坠落悬崖这种原因,他们会集资给死去的队员的家人,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行动,最多也就是在日后喝醉的时候谈起他。

如果是外因,比如说暗杀,那么团队里的其他成员会进行打击报复。并且这种行为通常都会受到所有冒险者的支持。在神官的帮助下,他们会确认报复的对象;然后在神官的确认下,他们向神将承诺自己的行为不会伤及无辜,最后他们将实行报复计划。如果这个冒险者团队的实力没办法完成这次复仇,他们甚至可以向其他冒险者团队寻求帮助,而一般人都会尽其所能地提供帮助。

在莫里亚消化着哈德的话的时候,哈德还没有停止分析。

“还有‘无面者被人看到身影’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很有可能是有意为之。”

莫里亚听到这里,之前只有自己注意到无面者的一丝喜悦,立刻烟消云灭。

“那么,他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呢?”

“莫里亚,”哈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莫里亚一个问题,“如果你居住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魔神混进了城里,你会怎么做?”

“我大概会去找那个72柱吧?”莫里亚想了想,迟疑着回答道。

“……那么我再加上一点条件好了,”哈德听到了莫里亚的回答,并不满意,“如果你的实力很强,强到足以对抗72柱呢?”

“我会去找那个72柱魔神,义不容辞。”听到这里,莫里亚明悟了什么。“哈德长官,你认为是有一名【守护者】隐居在这座城市里吗?”

“没错,但不一定是【守护者】。我们只能猜测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人或者足以成为无面者目标的人隐居在这座城市里,而无面者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这个消息。

一般的隐居者都不喜欢跟官方打交道,如果他想要获取关于这次事件的准确信息,只会去找尤里克神官和狮心团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尤里克的关系,所以他不会去找尤里克,只会去找狮心团。”

听到这里,反应过来的莫里亚立刻慌张了起来,“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通知狮心团的人?”

“不需要,我已经让人通知了。”

“哦……这样吗?”

“实际上也不一定是实力强大的人,只要是有一定正义感的人,都会被无面者这种方式给引出来。”看着失落的莫里亚,哈德毫不留情地继续打击着莫里亚。

“我……我是一个没有正义感的人……”

原本哈德应该与莫里亚分头调查,但是看着失魂落魄的莫里亚,哈德认为还是先一起行动为好——毕竟这个样子的莫里亚完全不可能发现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恢复正常的莫里亚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地方。

“哈德长官,你说那家店里面发生了什么?”

哈德沿着莫莉亚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没有招牌,没有店员的小店,小店里面遍地残骸。

“……不知道。莫里亚,我们进去看看,不要放松警惕。”

莫里亚闻言后立刻紧握住剑柄,如临大敌地跟着哈德走进了店里。

“这、这是?!”

进去之后,哈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在哈德面前,是一台破碎的扫荡者,原来在军队的时候哈德经常见到这种东西。但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然后哈德注意到这台扫荡者的头部完全被打碎了,整个傀儡的身体也有裂缝,已经损坏到无法维修的地步了。还有周围散落着各种零件,哈德辨认了一下,发现这些零件全都是扫荡者身上的零件。

“这是军用的傀儡,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德长官,快来看!这里的东西……?!”

就在哈德疑惑的时候,莫里亚将哈德叫到了柜台前。

哈德走到跟前,发现这是一个木制的柜台,很明显蕴含着强大的魔力,不知道固化了什么防御魔法。透过玻璃,哈德看到了很多宝石以及不知名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宝物,哈德眉头紧锁,完全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难道说……?

哈德脑中一道灵光闪现,想起了一个人。

“喂!你们两个是进来干什么的?”

这时,突然从蜘蛛傀儡的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什么人?!”

莫里亚闻言立刻将剑拔出,指着坏掉的傀儡质问道。

“莫里亚!放下剑!”

但是哈德却斥责了莫里亚的行为。

因为哈德已经猜出来说话的主人的身份了——毕竟能拥有军方傀儡以及这么多珍宝的人并不多,而哈德碰巧认识一个。而刚才的声音让哈德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才想问你们是什么人呢!私自闯进我的店里,还质问我是谁?我现在将你们当场击杀也没有关系的吧?!”

一个留着齐肩头发,穿着灰色工匠服,全身挂满了各种工具的萝莉大大咧咧地从傀儡后面走了出来,眼中充满着不耐烦。她的皮肤十分白皙,不仅是因为她自身的资质,也因为她长期躲在屋里做实验,不接触阳光。她双手挥着的扳手,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哈德。

然而在萝莉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逃亡千里下车后就看到债主”的表情。

“葡萄大师?是葡萄大师吗?”看到葡萄后,哈德变得莫名的激动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表现的跟萝莉控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认错人了。”说着葡萄就往自己的工作室跑去。

然后就撞上了可可。

“葡萄?你已经收拾完了吗?”

“啊啊啊啊!!!!还没有!我去拿点工具!马上就回来!”

“不准去!缺什么工具我给你拿!在没有将店铺复原之前,葡萄你哪都不能去!”

逃跑途中的葡萄遇到了监工可可,虽然平日里他们两个之间上下级关系十分明确,但在这种可可认为“全是因为葡萄的错”的情况下,葡萄和可可的上下级关系会暂时颠倒。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可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一旦葡萄不按照可可的吩咐做事,就很有可能挨上一拳——曾经葡萄还不知道这一点,忤逆了可可的葡萄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虽然当时可可哭着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但葡萄还是不太放心——特别是今天可可的表现,让葡萄觉得可可绝对没有任何改变。

今天的那个客人,葡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出手试探了一下,虽然出手有些突然但还是有些分寸。而可可的出手很明显是下了狠手,要不是那个客人反应快,以人类的身体性能来看他应该当场就死掉了。

当时葡萄十分庆幸自己不是自己去见那个客人,否则自己很有可能又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所以此时的葡萄在听到可可的话之后,虽然极端不情愿,但还是回到了哈德面前。

“葡萄大师,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垂头丧气的葡萄死气沉沉地盯着哈德,希望他能当不认识自己,赶紧从店里面出去。

“十三年前,库曼平原的那场战斗,我跟着团长克里斯冲的太深,是葡萄大师您救下我和团长的!我怎么会可能认错救命恩人!”

……但是哈德完全没有领会葡萄的意图。

“唉~~~”葡萄叹了口气,然后用捧读的语气表达了自己与哈德重逢的喜悦,“哈德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每个字每个字都拉长了音,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声音主人的矫揉造作。

“葡萄大师您还是这个样子。”哈德苦笑着——让只见过正经严肃状态下的哈德的莫里亚惊讶不已。

“大师,虽然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但是还是希望您能够来城主府或者教堂住一段时间。”

“啊?”葡萄一脸嫌麻烦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去你们那里住啊?你们这群家伙又想干什么?”

“葡萄大师,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七十二柱的无面者正在这座城里,我认为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您。”

“哦?”葡萄表情稍微认真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赶紧去巡逻啊!”

“这件事我能发挥的余地并不大,”哈德摇了摇头,“这次我们有人看到了无面者,基本上冒险者都知道了无面者这次的外貌,城里的人应该都在寻找无面者。”

“有人看到了无面者?真是稀奇。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葡萄充满恶意地询问着哈德。

“那个,葡萄大师,是我看到的无面者。”这时,一直站在哈德旁边的莫里亚终于找到自己说话的地方了。

“你?”葡萄将视线转到莫里亚身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真是看不出来,你的实力竟然有那么强……”

“不是的,葡萄大师,”虽然感到十分羞愧,但莫里亚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实际上,无面者应该是有意让我看到的。”

“哦,”听到这话后,葡萄对莫里亚失去了兴趣,“所以你认为那个家伙的目标是我?”

“很有可能,因为目前城里面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值得无面者出手。”哈德恢复了平时惯有的那种严肃的表情,认真地跟葡萄说道。

“那就让他来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活动了……”葡萄按着自己的手指,手指骨咯吱作响——然后因为按疼了,所以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轻轻地揉着。

“葡萄大师……”

“别多说了,想杀我的人那么多,至今为止他们有成功的吗?”

“……那么至少让莫里亚将无面者这次的样子告诉您吧。”哈德见到葡萄意已决,就不再多劝。

“也好,那么小姑娘,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吧。”葡萄老气横秋地对着莫里亚说着——在莫里亚开口前,葡萄察觉到了身高的差距,于是葡萄又跑到了柜台,坐了上去,“说吧,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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