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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父母情深

韩爸呆呆的看着韩母苍白的脸色,慢慢说道:“我一直记得,当年你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下嫁给我这个穷小子,自此受尽了苦,也折腾坏了身子。虽然吧!后来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可惜你的身子却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病。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想想都心痛难当。你堂堂的大小姐选择谁没有呢?何苦跟了我呀!”床上的韩母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韩爸轻轻用手拭去,继续开口道:“结婚那天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要把你当成女儿一样来宠。也因为一心只想对你好,才会想要个儿子,才会让韩澈从小就缺失很多爱。但我很高兴,我做到了,看到你每天都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我最大的安慰。”韩母闭眼背过身去。韩爸无奈之下也执拗的不再开口,只一动不动的板着身子坐在那里看着妻子,纵然心中再多的爱,也没办法把苦衷倾诉。自己何尝不知道妻子对石霏霏的厌恶,可那毕竟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啊!男人又如何能轻易的忘恩负义!所以自己只能委屈了这个疼了一辈子的妻子。难受的,并非只有韩爸,黑暗里的韩母早已是泪流满面。想到自己这一生倾尽所有爱的男人,韩母气不起来,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一夜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过去了。

石霏霏待在韩家已有半月有余,期间除了韩母沉默寡言更甚,还算正常。感到卧房门被人推开,安冉强睁开眼,朦胧中看见石霏霏自然的走近,一阵头疼。安冉觉得石霏霏在这方面这是个问题,几乎天天都是这样未经允许便随意进出自己的卧室。但凡安冉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愉,石霏霏就会立马双目通红的看着安冉,大眼睛里全是指控。最奇怪的还是每次时间点都会正正好好卡在韩爸路过时,而面对韩爸怀疑的眼光,安冉也总是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于是,在韩爸刻意的偏袒维护下,石霏霏就像公主一般活在韩家。

周末。

韩茵开车拉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巨型贵妇犬来到韩家,本是为了给爱狗的韩母开心一下,却不曾想遇上刚准备出门的石霏霏,只见石霏霏瞬间发出一声尖叫,慌忙跑到一边。过程中意外碰掉了一只花瓶。回过神的韩茵瞅见那散落一地的碎片,惊得脸色苍白,而其后听到声响匆匆赶来的韩爸等人看到碎片时也是同一反应。一时之间,大厅里一片静默。自知闯祸了的石霏霏眼泪直流,站在一旁随时晕过去的可怜样子。可是韩爸那句没事怎么都没法说出口。无人敢出声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外出散心归来的韩母。起初韩母是和安冉谈笑风生的走着,韩母却在远远瞧见众人站的位置后,疾步赶到了里面。跟上去的安冉清晰的感受到了韩母的愤怒,韩母整个人身子颤抖不已的模样吓得安冉赶紧上前扶住,唯一的一次韩母推开安冉的手,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触摸着那堆碎片,充满血丝的双眼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仿若时间静止。大约气氛压抑的快让人快要窒息的时候,韩母嘶哑的声音才低低的传到众人耳中。“韩临,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跟这花瓶一样走到了尽头呢?”韩爸没法去解释什么?一只手空举在韩母肩上,却迟迟不敢落下。韩母声声的哭诉着:“你明知道,那是父母给我这个不孝女留下来的唯一念想。因为你,我连双亲过世都没能瞧上一眼。”韩爸低着头无话可说。

正是因为知道花瓶的对韩母来说的重要性,才更加无可辩解。再多的道歉都没办法挽回的事情是韩爸不愿意做的,韩爸现在只想着如何能留住韩母。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太过清楚韩母的脾性。今天的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韩母的底线,早已不在可饶恕的范围。犹豫了半天,韩爸才开口道:“我们的缘分不会断,除非我死。”听到这话的韩母并没有太多的感动,反而有笑声传出,夹着怒意的声音:“那你也忘了,还有一种选择是我死。”韩爸瞬间失去了精神,苍老了十几岁。看来韩母铁了心了,可是……貌似自己真的无法放手啊!

韩澈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紧紧牵着安冉,防止她在二人的争吵中间受到伤害。韩茵忍不住对韩母开口道:“姑姑,是我错了,不该带狗来的。”韩母听着侄女满含歉意的声音,直接甩下一句:“跟你有何关系,没必要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韩茵为姑姑对自己的信任感激不已,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姑姑还能坚持维护自己,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姑姑对自己的爱?韩茵自责不断。

韩母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尖滴答滴答的流着鲜血,可她浑然不在意,慢慢昂着头走近石霏霏,眼神冰冷嗜血,唇瓣轻启:“我确实讨厌你,从第一眼到现在。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眼底的贪婪。”石霏霏断断续续的抽噎着,不停摇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伯母,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韩茵表姐突然牵了只狗才会……”面对石霏霏的狡辩,韩爸失望不已,都已经成为了事实,石霏霏却还是不懂事的火上浇油。如果就此道歉,也许韩母就不会如此气愤。韩爸本就对韩母指尖的伤口心疼不止,现在再加上心伤,简直……

韩爸还是抵不过担心,担忧的冲韩母说着:“先处理一下伤口好么?别这样让孩子们担心。”韩母将手指伸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点伤口算什么?心里的难受才是最难熬的。

“我这一生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孩子,只对得起一人,就是你韩临。可惜得到了今天的结果。”韩母失望至极。

“并非是我无理取闹,我只是想我的孩子安稳的生活。”韩母深深的凝视着携手而立的安冉和韩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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