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走街串巷,一直跑到了一个阴森森的胡同里才停下来。萧逸看着街头依然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叹息了一口气。
那边的那个青年看萧逸叹气,好奇道:“这位小哥为何叹气!”
萧逸道:“我本来还想再临走之前,好好在雒阳游历一番,明日再离开。谁知道却因为刚才的事情在此打断,只能快点离开了……”
那人也跟着叹道:“哎,刚才要不是兄台提醒,我先写犯下糊涂,差点这天下无处可去!却不知兄台为何拉住在下?”
萧逸叹道:“只是不想误了壮士而已。我观兄台天生异相,将来必定不凡,逸不想因为那张生小人而误了壮士前途而。”
其实萧逸是有私心的,他看着青年居然有如此武功,只是他稍微差了点,但也是一个难得的猛将,可不想让他就因为如此而犯了官司折在这里,虽说会得罪张让,但他可不是准备在雒阳混的人,对此并不在意,顶多就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刘年罢了。
那人为之动容,道:“某关羽,曾字长生,后改为云长。河东解良人,因家乡有恃强凌弱之人,被我杀了,只好逃难江湖,已经有三四年了。”
萧逸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传说中的武圣!他再一看,看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一尺有半;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这根本就是《三国演义》里的关于关羽的描述,只是如今里黄巾起义还有两年,关羽的胡子还没那么长罢了。
萧逸顿时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好奇阻止了一场争斗,居然碰到了关羽,还真是造化弄人啊。这样的人才,既然被自己先遇到了怎么可以放弃呢。只是现如今时间不等人,必须要赶快离开雒阳,他当即道:“某萧逸,字承羽,并州晋阳人。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雒阳,否则恐生事端。”关羽点头称是。
萧逸又道:“不知云长兄在何处歇息,须迅速收拾行李,火速离开。”关羽道:“某四处流浪,并无住所,行李都放在城外一处破庙下面,无甚贵重物品,都是一些衣物而已。”
萧逸又道:“既如此云长兄,且跟我一起回客栈,收拾行李马匹,我们这就离开。”关羽也不由于点头答应。
萧逸、关羽二人很快来到了萧逸所在的客栈,迅速取了行李,马匹还有兵器,结了账后骑着马就跑。关羽无马,萧逸让关羽骑在自己马上抱住自己。所幸黄骠马本来就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虽载二人然依旧奔跑飞快,毫无颠簸之感。他们并没有走大道而是走小道,毕竟大道上人太多,他们要是也骑着马这样在闹市上飞奔那不就跟张生一样是个纨绔子弟了吗。
有了路引,萧逸和关羽一路畅通无阻,很容易就出了城门,并且一路狂奔。
萧逸在关羽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了他所说的那个破庙,关羽马上翻出衣物行李。
萧逸看着已经变成小点的雒阳成,心想这下应该摆脱了张生那个家伙了吧,他对关羽说道:“云长兄,你我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以后你就叫我承羽就好了。”
关羽犹豫一下,叫了一声“承羽”。
萧逸也顺势去掉“兄”字,直接叫他“云长”,他问道:“不知云长今后有何打算?”
关羽想了一会儿,道:“关某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并无要去的地方。”
萧逸一听,有些兴奋道:“既如此,你我不如一同游历如此。在下此时正想前往涿郡省亲。”
关羽却犹豫不定:“这……”萧逸看关羽犹豫不定,再次道:“云长,你我别那么客气了,今后我们就是好友了。你我现在共乘一骑,等到前面县城,我们再买马匹。”说着他直接把关羽拽上了马,替他做了决定。
关羽啊,那可是猛男兄,这个时候决不能让他跑了。关羽虽说比较傲气,但主要是抹不开面子而已,遇到萧逸这样既能制服住他,又总是给他阶梯下的人,正好和关羽对脾气。关羽看萧逸直接把自己拽上了马,索性也就跟着他了。
二人一马一路狂奔,行走了两三个时辰,很快就来到了平县。平县其实就是《三国演义》里说的孟津,只是“孟津”这个名字其实是到了金灭北宋的时候改的,后来才沿用至今,实际上在东汉时期这里叫做平县。
平县是连接黄河南北的一个渡口,从这里坐船可以到黄河对岸去。萧逸和关羽走进城里,他对关羽说道:“云长,已经中午了,我的肚子早就饿了,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吃饭,然后去码头找艘船到对岸,在买马匹如何?”
关羽经过这半天的相处,基本上都是以萧逸马首是瞻,这时只听他道:“一切但听承羽吩咐。”说来也怪,关羽这人平生最傲气,说白了就是自尊心极强,平时谁也不会让他服,然而今天自己看到萧逸在心里完全有了拜服的感觉。只是虽然如此,关羽从没感觉到不舒服。
另一边,张生被关羽踹了一脚在肚子上,居然口吐白沫,差点被打了个半死。等关羽离开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平生娇生惯养的张生简直就是个小魔王,就连他亲生父亲都无法管教他,盖因他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去找他的叔叔张让。张让对他和他的哥哥张堪是溺爱非常,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事事都顺着这哥俩,久而久之也就把他们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连他父亲管教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听。
然而今天张生居然在雒阳的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他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生气,非常生气。一路风风火火的张生回到家后,首先拿那四个护卫开刀,谁让他们是废物呢,四个打一个居然还被人家给痛扁了一顿。在张生眼里,这四个家伙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废物。四个人很快就被张生给命令乱棍打死。这还不行,他马上想到都是那个该死的小孩,要不是他在路中间挡害,他也不会被那个红脸大汉给打了。他马上就命令手下去寻找那个小孩,还有他的家人。
只是当张生家将们好不容易查到了那家人家后,人家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原来那个孩子的母亲早已知道招惹到了张生,家里一定会遭到祸端的,于是迅速回到了家中收拾行李带着孩子跑出了雒阳,一路北上投奔娘家了。张生发现他们逃走后越来越生气,这才想到原来还有关羽这个罪魁祸首,于是他马上下令要让雒阳伊在城内四处寻找,那雒阳伊本来就是个小官,不敢得罪张让,只能听从张生,派出自己的手下搜寻,一时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官兵,闹得整个雒阳城的中城和外城都是一阵鸡飞狗跳,却依然没有收获。张生本来还想要下发全国通缉令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乱吼乱叫,却没有官员听他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小人物而已,只是仗着张让的靠山为非作歹罢了。张让都不敢在不惊动天子而私自下发全国通缉令,何况是张生。最后张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过了关羽,心里狠狠想到等到以后再次碰见他,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
第二天,一大早刘年早早就来到了蔡邕家里,盖因为今天萧逸要离开雒阳,刘年是死活都要亲自送他。只是当她和蔡邕以及蔡琰前往萧逸所在的客栈后,却发现萧逸昨天就已经离开了,大家都十分惊讶。刘年更是当场就流泪了,口中还喃喃喊着:“坏蛋,坏蛋,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蔡邕奇怪道:“观承羽的言行,他不像是会不辞而别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机灵的蔡琰却忽然想到昨天纷乱的雒阳,她马上把昨天的事情说给了蔡邕和刘年,并且猜测萧逸可能和此事有关。
蔡邕也眯着眼睛会想道:“我想起来了,看来还真是。萧逸这人虽然听其说话比较稳重,但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年轻人嘛,总是冲动,或许是他看到张生在街上欺男霸女,于是头脑一惹,把张生给得罪了,然后只好早早离开了雒阳。”
“可恶,张生是谁呀,他为什么要干坏事,害的,害的萧大哥匆匆离开,我都没来得及给他送行。”刘年生气地撅着小嘴做个恶狠狠的样子,可是在旁人眼中却分外可爱。
蔡邕带着刘年和蔡琰回府后,他看到刘年询问,心中一动,这或许可以反击宦官实力,能够一举搬到宦官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只听他沉吟片刻,说道:“张生是陛下的常侍张让的侄子,张让对她是十分溺爱。张生此人最是作恶多端,平时欺男霸女,他府上早已是妻妾成群,其中绝大多数的都是他强抢回来的。本来以他这么恶贯满盈,按照大汉律法是早就应该被砍头的,只是谁让他有一个张让这样的叔父呢。”接着他给刘年简单说了一两件张生犯下的那些罪。
“什么!”刘年当即站起来,“可恶,这个张生,居然这样坏,不行,我这就回去禀告父皇,让他治张生的罪,还有那个张让居然如此纵容,也不是什么好人。亏我以前还把他当成……”刘宏私下里叫张让“阿父”,那刘年岂不是要叫张让为干爷爷?
说着刘年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看着刘年怒气冲冲的背影,蔡琰有些忧虑地对蔡邕道:“爹爹,你刚才……”蔡邕连忙嘘声道:“陛下近些年一直宠信张让,这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所以你父亲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蔡琰担心道:“可是张让本来就能惯巧令辞色,到时候还不是张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我们却又会被牵连……”
蔡邕道:“那又如何,反正这雒阳的官,我不要也罢,正好可以到江南避一避,最近元叹那小子还给我来信了,说江南士子盛行,文气旺盛,我们正好可以去看看。”
刘年匆匆回到皇宫找到了他的父皇刘宏,扬言要他处置张生,并且还说出了张生的罪名,然而张让巧令辞色,很快就圆过去了。但是从此刘年就和张生给杠上了,以后每次出宫发现张生还有他的哥哥张堪在欺行霸市的时候就带着金吾卫去把他们胖揍一顿,搞得最后这两个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只好拿他们的手下出气。谁让刘年是刘宏最宠爱的女儿呢,就算是张让现如今看到刘年都退避三舍的。后来张生实在是受不了刘年公主的百般刁难,最后要了冀州的一个郡的太守,远离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