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天空中的明月在这一刻破开了云层，漆黑的古道被照耀的无比明亮。
白衣男子的嘴脸露出了微笑，青叶朝他投去了赞扬的目光。
迎着皎洁的月光，莫伤说道:“你能教我打架吗？”
“可我不会打架……”白衣男子的语气有些无奈。
莫伤有些失落。
“但是老师很会打架。”
白衣男子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打赢老师。”
莫伤不知道他老师是谁，但青叶却不一样，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无法反驳。
莫伤还想继续问关于他老师的一些问题，白衣男子却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再次冲着莫伤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我们回家吧，小师弟。”
他的笑容还是那般温和，让人很难拒绝。
莫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白衣男子也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只是莫伤并不知道，这个时代将会因这一刻发生改变。
“子规。”
随着白衣男子的声音，一头黑色的水牛拉着一辆马车来到了莫伤的身边。
这头牛之前隐藏在黑暗中，莫伤看不到它，随着月光的出现莫伤才发现，这头牛和他那头老黄，除了毛发之外，其他地方都颇为相似。
之前那道声音让他想到了老黄，莫伤心里有些自责。
“它叫子规，是老师的牛。”
白衣男子摸着子规身上浓密的墨色毛发，为莫伤解释道。
子规的毛发很漂亮，长的很有规律。莫伤伸手想去摸它，结果被子规喷了一脸口水。
莫伤很是郁闷，心想连你也欺负我？
白衣男子赶紧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面巾，替莫伤擦掉了脸上的水渍。
望着眼前一脸微笑的男子，温和的样子让莫伤很难生气。
“谢谢……你”莫伤有些不好意思，除了爷爷和默默还没有人为自己这样做过。
白衣男子依然是一脸笑容:“我叫余乐乐，你应该叫我大师兄。”
莫伤沉默片刻，说道:“大师兄。”
“好的，小师弟。”余乐乐脸上笑容更甚。
……
莫伤上了马车，子规似乎不太喜欢他，一直盯着他。莫伤上去的时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动作太大惹它生气，什么时候再吐自己一脸的口水。
余乐乐并没有上马车，因为青叶还在车下。
青叶看着他说道:“你们文院做事总是很奇怪。”
余乐乐说道:“没办法，谁让老师就是这种性格。”
听到老师两个字，青叶犹豫了片刻说道:“小生最近可好？”
余乐乐说道:“老师身体很好，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一旦回到藏书楼，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青叶笑道:“自从上次红叶道会见过他老人家一次，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拜访他，只可惜小生似乎不愿给我这个机会。”
“老师比较贪玩，我们做学生的也很难见到他。”谈起这个余乐乐也是一阵头疼，哪有师傅收徒不亲自来的。
青叶拜了一礼，说道:“大圣贤的话我会记在心里。”
余乐乐回礼道:“今夜的事，还请柳兄替在下保密。”
“告辞。”
“慢走。”
……
马车开动了，在古道上溅起了水泥。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迷雾开始了消散。
车内两人相对而坐，想起大师兄刚刚在外面与青叶的对话，莫伤对那位还没见过面的师傅越来越感兴趣了。
莫伤问道:“大师兄为什么让他保密，是怕发生什么事吗？”
余乐乐说道:“文院不惧怕任何事。”
“小师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老师说了，答案需要你自己去解开。”
莫伤本以为上了马车能问清楚很多事，可大师兄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看着手里的书，除了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外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结果立马就被驳回。他有些无聊望着窗外，渐渐地泛起了一丝困意，于是靠在窗板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莫伤被一道阳光给刺醒，他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似乎还没睡够。
莫伤惺忪着眼睛发现大师兄还在看手里的书，摇摇晃晃的牛车坐着很舒服，他打算继续睡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大师兄重重合上了书本，牛车也猛地停了下来。
莫伤的身子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睡意瞬间全无，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有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余乐乐脸上没有了笑容，望着手中的书他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莫伤赶紧透过窗户，看了过去。
然后他震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个月亮上的人。
道人也看到了他，却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他本就因他而来。只是他看向莫伤的目光中不带有任何情绪，就仿佛看着一名死人。
莫伤很愤怒，在这段时间内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他再次见面的画面，无数次杀死他的画面。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突然，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结局只能与上次一样，想到这里莫伤突然有些害怕。
“别怕小师弟，有大师兄在呢。”
莫伤回到车内，看见大师兄的笑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余乐乐走下马车，朝着道人行了一礼。
似乎是因为对面是这位道人，他这次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
道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行礼，说道:“我不曾想到文院会插手此事。”
余乐乐说道:“观主何出此言？”
道人说道:“他是我道门的人。”
余乐乐说道:“可他现在是我文院的人，是老师的学生。”
他特意在老师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观主并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说道:“人间已经很久没有小生的消息了。”
余乐乐说道:“老师就是人间。”
观主说道:“人间是道门的。”
“这些话你为何不与老师说去？”
余乐乐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敢与老师说。”
观主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生气。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因为小生道门失去了一位四境之上的圣人，失去了人间的万千香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