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身旁走过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听语气像是在和女友打电话,步伐很快i,只是零碎的听到几句话,‘’今天包的什么馅的啊‘’‘’我马上回去了‘’。。。。。。‘’今天毕竟冬至么‘’突然就回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冬至啊。
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不过转念一想,饺子似乎并没有多好吃,或者我们只是缺少一个陪你吃饺子的人罢了。
很久以前,每个冬至总会有饺子吃,那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逐渐一个人在外面呆久了,才发现找个人和你吃饺子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人不知为什么,总会记得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总想着忘记那些不快乐,却发现偶尔回忆一下那些不快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小时候总在奶奶家住,每年冬至的那天奶奶总会做饺子给我们吃,记得在外上大学以后就没吃过了,也许人都是会变得薄情的吧,对家的概念终会变得越来越淡,起码我这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一开始总会伤感,慢慢的,也就麻木了,或许我们都是如此,年老时期盼着一家团圆,自己的结局就会像自己年轻在外漂泊时,家中的大人一样孤单吧。
那时大家都是坐的满满的一桌子。
还记得初中那时,大约是初三那年吧,大家会让跑校的同学帮自己在外面的饭馆捎一份饺子,那时候那些饺子还会给我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关系好的几个凑在一块儿,你一个我一个,就一双筷子,蘸着塑料袋里面醋,一分钟不到就可以扫荡的干干净净,那时候或许我们还在为可以和心爱的人共用一双筷子而暗自高兴,。
高中开始后,记得第一个冬至是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吃的,约莫是四个人要了两份饺子,吃完了便去学校的人工湖玩会雪,大抵上也是很快乐。
那时就四个人,算不上热闹,却也足够填满心中的孤寂感。
第二年,记得就单单我和耗子两个人,就那么相对坐着,别的东西也没买,一人一碗饺子,吃完了就会宿舍午睡,那时我们也没有什么去热闹的,两个人或许也是刚刚好。
那时两个人,简单又带点失落。
第三年,耗子在外面学艺术,我们像是约定好的,都没有在冬至那天吃饺子,当然也不会忘记那天的日子,手机的壁纸会在冬至那天自动切换成冬至的标志,当时也还小小的伤感了一下,学校餐厅的窗口有卖饺子的,可就是不会去买,很想吃,因为没人可以坐在你对面了罢。
那时没人吃饺子,就像是知道这是最后分别的日子一样。
复习那年的冬至,我和刚在一块的女孩在学校的食堂吃饺子,和耗子打了个电话,耗子说他也在吃饺子,只不过是尴尬的一个人吃而已,耗子的话来说,即便跟前没有人,冬至这个日子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那时我们的冬至就像干裂额树皮,没有了情感,所以也不会在意它的意义在哪里。
大学的那几年,干脆就彻底忘记了这个节日的存在,即使那时我和宅哥在一个城市,即使冬至那天刚好也是周末,可是两个人也不会凑在一起吃个饺子,那几天我会和耗子打个长途,挂了电话会发现忘了提醒耗子过两天是冬至,记得吃饺子,或许耗子也会想,忘了提醒我冬至要吃饺子。
那时的冬至就像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我们不会轻易说出口,或许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面,那只是我们旧时的回忆,早就寄存在我们的脑里,只适合一个人回忆。
过了几年,在外面有个饭局,是个冬天,南方的冬天即使温度不会那么低,但那种湿气就像是要把每份寒气化作刺刀,一件件地刺进的你的身体。饭桌上一个人突兀的叫了一份饺子,自言自语的说‘’冬至么,必须吃点饺子‘’那时才突然惊觉原来冬至原来也可以这么的被提起。
后来的冬至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名词。
我们总会自动删除一些不好的回忆,以前那些事情是两个人一块做的,那我们现在便不会轻易提起那个名词;以前我们会一起谈起某个电影,对主角的命运唏嘘半天,那我们现在便不会去想起那个电影,不去看关于那个电影里每个主角的新闻;以前我们去过那个公园,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再去。
记得前不久给耗子打电话,耗子说今年可能就不回家了,我说今年我也不回了,说完两人就哈哈大笑,然后就聊了最近的状况,其实这几年,二人不是经常见面,每次电话的问候也就那么几句,就像掉进急流中的人,紧紧的抓住岸上的人的手,所幸,我们坚持的时间够长,这么长时间了,还可以继续下去。突然没什么话说了,我就那么突兀的提起了过几天就是冬至了,耗子说今年他有饺子吃了,也对,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
也就忽然的想起了多年前我和那个女孩吃饺子和他打电话的情形,感觉耗子像是在报复我,幸亏我不傻,今年我不会吃饺子。
还是回去吃个饺子吧,毕竟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