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岭上黄色的泥土被鲜血染成了妖冶的红色。
一个面容绝色,气质冷傲的女子一身白衣,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面前的蓝衣女子,泪珠大滴大滴地滴上大地,化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蓝衣女子费力地抬起了手,一双白皙光滑的手此刻却沾满了血污。
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拭去了白衣女子眼角的泪珠:“宁儿,别哭,生死自由天定,这是我们的命,怨不得别人,再说,他必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听话,好好活着,就算为了我们,活着,别做傻事,好吗?”
“不,我不,若瑾,你说过的,我们上古十仙命不由天,天若犯我,那我们便逆了这天,那又如何?”白衣女子哭喊着:“要死一起死,当初的誓言你忘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们若是死了,我也决不会苟活。没有你们,我一个人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
蓝衣女子听了这话,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宁儿,你太倔强了,你想过没有?若是连你也死了!那我们又该怎么办?那人会放过我们吗?若你没死,我们重生之后,那人或许顾及着你,不会做得太过,但若是你也死了呢?那人又会怎么办?这便不用我说了吧!”蓝衣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能死,哪怕为了我们,活着!”
说罢,她催动全身的灵力,身体一点点裂成了碎片,脚下的血色泥土变得更加妖异。
白衣女子瞳孔猛地一缩,蓝衣女子临终前那温婉的笑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她说了两个字:“活着!”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两个字。
忽然,她像发了狂似地拍打着地面:“若瑾!你起来,你给我起来,你没死对不对!江若瑾!你起来,说好的同生共死,你这又算什么,你给我起来……”
慢慢的,她的声音小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一身如雪般的白衣,不知在什么时候,染上了大滴大滴的血迹,如同妖治的曼陀罗花,美得妖艳。
“江若瑾、奚芸璐……你们放心吧!上古十仙的仇,由我来报。”说罢,她抬手试去了眼角的泪,似是喃喃自语,又像在做什么保证,:“我叶静宁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不杀了那人,我誓不罢休!”
说罢,她站起了身,目光变得冷洌,杀机四伏。在她的周围,有一层白色的泛着微光的屏障,不是结界,完全是由杀气凝聚而成。
墨发无风自扬,黑色的眸子里仿佛在蕴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她缓缓站起身,向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疾行而去。
到了天宫大门口(神界有三大势力夙露宫是女主叶静宁的。
天宫就是女主的哥哥,也就是天帝,统领全部的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世界,只不过他们这个世界最强)
(然后就是十仙台,就是女主和刚才被杀死的那些人,也就是女主和她朋友们的势力。)
刚才还满身杀气的叶静宁来到这里,却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那人。
是大声质问,长笛相向(女主的武器是幻魂笛),还是选择原谅,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她做不到对自己的亲哥哥拔笛所向,但却更舍不不与他们几千年朝夕共处的至深情分。
她从生下来到现在,只流过两次眼泪,一次是在父皇母后魂飞魄散的时候,而第二次便是刚才。
“告诉天帝,就说夙露宫主叶静宁求见。”叶静宁对天宫的待卫说。
此刻,她不是天宫长公主朝露公主,而是夙露宫主,那个神界三大势力之一的主人,那个有资格与那人平起平坐的夙露宫宫主。
叶静宁最后,在亲人与胜似亲人的挚友之间,还是选择了挚友。
“这……属下怕是不能通告。”那侍卫见到她,先是讶异,而后,便罡深深地恐惧。
天下有谁不知道:这位主儿,性子冷傲,谁要是招惹了她,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么想着,那侍卫脸色煞白,豆大的冷汗直往下落。
叶静宁剑眉一挑:“为何?看我没死,怕那人说你们失职?”
那侍卫头上的冷汗流得更欢了。
这主儿可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别以为她跟你说话多是好事,事实上你会更快驾鹤腊么西去啊……西去!
“哼,怎么?我说对了!呵呵!”叶静宁面色转冷,:“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