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在临南岛的云峰山上有一处世人都羡煞的地方,其名曰恣逸阁。
那里的山不似山,水胜似水,四季更迭,却依然风景美如画,人人向而往之,可是真的寻得之人却寥寥无几。
有人说,那是传言,其实世间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地方。也有人说,他的亲戚的亲戚家的孩子,就在那里。总之,言者云云…………
世人要是谈起恣逸阁,无非就是对那的迷恋和憧憬,很多事情都只是观于表面,也难怪真正入得了恣逸阁的人鲜有。
其实,恣逸阁是江湖的一大名派,说它是正也好,是邪也好,这都没有错,因为它会接手世间不论好坏的案件,只要你能拿得出价格,就没有它办不到的事。
恣逸阁是三年前走进了江湖中人的视野,以前谁也没听过有恣逸阁这么一个门派,要说起三年前的那件事,江湖中人无人不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湖中排名前十的高手,一月之间,竟被同一人挑战,而那人,自称便是来自恣逸阁。
虽然众人不知过程和结局怎样,但是从那以后,排名前十的人十有六七,都归隐山林,不理世俗。一时间,恣逸阁名声大噪,然而谁也不知道恣逸阁究竟在哪,规模有多大。
只是偶有传闻说,如果谁得了恣逸阁,便是天下也是唾手可得。
后来,寻找恣逸阁的人是络绎不绝,就连皇室贵族也纷纷效仿,终究还是未寻得一丝踪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世人都对传说中的阁主充满了好奇,只因,他们在想,能够拥有恣逸阁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位风华绝代的人。
于是,便有诗篇流传于世间,诗曰:
翻手覆雨吞云峰,
雕栏玉砌琢天工。
烟波雾撩凭谁渡,
俯仰天地若游龙。
“你们听说了吗?穆家小姐三日后在城西举行比武招亲,很多江湖中人都来参加。”青衣男子饮了一口酒,好似无意地提到。
同桌的男子不禁好奇地接道:“你说的穆家小姐,莫非是穆云山庄穆长风的孙女?”
“可不是,除了这穆庄主,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气派,听说江湖中十有八九的人都是慕他之名而来。”谈及穆长风,青衣男子不觉间也带了一丝豪气,尽管看起来弱不禁风地样子。
一直未开口的男子若有所思地饮了一口,笑阴阴地道:“莫非,他家孙女可有什么隐疾或是糟颜,不然以他的名声和地位,还用得着…………”
男子话还未说完,就从左前方飞来一根竹筷,快得他根本来不及避开,筷子便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头发。
他们三人愣愣地回过头看向邻桌,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静静地喝酒,背对着他们,看不见正面。
中年男人饮下一杯之后,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斗笠戴在头顶,起身离开,走了三步之时,冰冷地声音出现在三人耳旁:“下次再乱说话,可不就是一根筷子这么简单了!”话音一落,桌上的酒杯也跟着一并的碎了。
三人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生怕被他给记住了自己的长相,自己的命就像那桌上的杯子般,转瞬即逝。
中年男人出了客栈,向一条僻静的小路行去,走进一家小院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从门缝中露出一颗小头,见着是他,忙打开门,笑嘻嘻地道:“肖叔回来了,阁主等候你多时了!”
闻言,肖毅急步地走向了后院,屋子开着的,二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未消。进屋顺手就把房门给带上了,面前的人正坐在书案前拿着书卷在看,便躯身拱手道:“阁主。”
那人把书卷放下,拿起旁边热气腾腾的茶,轻酌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肖毅,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属下明白,只是阁主,锦娘那…………。”
“锦娘那我会自己去跟她说,你只需答应我那一件事便好。”放下茶杯,拿起书卷翻过一页,又安静地看了起来。
“阁主,穆云山庄三日后在城南比武招亲,江湖中人十有八九都会参加,你看?”
停下翻书的动作,抬头看向肖毅,露出一丝让人不解的笑容,飘然道“消停了三年的江湖,终于还是按奈不住了!”
肖毅还想说些什么,便被破门而入的小人儿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清辞哥哥,你看,亦舒听说你来了,特意下厨给你做的桂花糕,快尝尝。”说完把桂花糕放在案桌上,像是等着被夸奖似的凑在桌前。
清辞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拿了一块,递给他,宠溺地道:“喏,下次你喜欢吃就就吃吧!不用等着我。”
小孩得了一块,就高兴地吃了起来,肖毅忍不住恼道:“昕越,你这孩子…………”
清辞看着昕越满脸知足的样子,笑了笑:“无妨,世间也只有孩子才能露出这么纯粹地笑容了。”
昕越回过头,对着肖毅做了一个鬼脸,转过头看向清辞的时候,又是一脸的懵懂无知,看得清辞越发的笑意更深。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梅花,洁白胜雪,脸上的笑意早已收敛了起来,只余一双深邃的双眸,似青烟般划不开的惆怅。
昕越见清辞在沉思,便呆呆地自己寻乐趣去了,只余肖毅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过了许久,清辞回过神,见肖毅一直守在这,便开口道:“这出戏,少了我们,岂不是乏味,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肖毅离开后,清辞把书卷覆上,放回了旁边的书架上。回过头,只见亦舒携了一绝色女子进来,精致的面容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
亦舒俯身行礼,女子进来便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清辞面色有些动容,但还是从容地道:“本想叫人告知锦娘,却不想锦娘这么快就来了。”
清辞盘坐在锦娘的对面,邑阳的天气甚是潮湿,加上年关刚过,所以还有些许冷意,屋子里燃着炉火,亦舒给炉火添了木碳,放回了清辞身边。
清辞为锦娘和自己满上一杯热茶,便听见锦娘担忧地道:“怎么突然就来了,沉烁可知?”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担心,不知道岂不是更好?”清辞端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锦娘精致的面容出神。
锦娘看着对面让她担心的人,仿佛什么事在她心中都不重要,可是她却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这才最让人心疼。
叹了叹气,当初,自己若不是因为她,只怕凭着一腔热血,早已沦为刀下亡魂了,也罢,她照顾不好自己,便让我们来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