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翊想了很多,若不是因为他的邀请,凤清辞也不会来猎场,若不是因为他要让凤清辞见识见识皇家狩猎又半路抛弃了他,他也不会中箭。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想和他拉近关系,他就也不会遇见这等事情,怀着沉痛和自责的心情,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扎营处。
他下马抱着凤清辞就往休息的帐篷快步走去,还对一旁傻愣的侍卫怒斥道:“还快去请太医。”
抱着凤清辞进了帐篷,把她放在了床上,看着她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以前很好奇向沉烁那般无拘无束,从不把人放心上的人怎么会和他相交如此之深,他羡慕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拿着奇书淡泊的下赌注,他知道他们都非一般人,但是就是想把自己也融入进去。
以前在宫廷中见惯这些了皇子的斗争,见过官场上的风云,觉得厌烦,所以才有了心向闲云野鹤的想法,正是因为如此,才脱离了父母的庇佑,悄悄地离家去浪迹江湖。
瑞王刚开始还寻找,但是苏翊以死明志后,渐渐地也不再理会,只是前些日子,昭皇提及苏翊说是好久未见,恰逢春猎一起聚聚,瑞王才派人来寻他,恰好他那时遇见了沉烁,因此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想了这么多,苏翊还是没等来太医,心里一股怒火不知如何安放,刚要喊人,胡太医在这时便来了。
胡太医抹了抹额头的汗,抢先解释道:“小世子,刚刚皇上身感不适,所以耽搁了,还请世子勿怪。”
苏翊听言,也不好发作,不快道:“别说那么多了,快来看看,她的箭伤如何?”
胡太医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凤清辞有些好奇,记忆中朝堂上不曾见过此人,但是碍于苏翊的身份,只好上前把了把脉。道:“这位公子只是因为疼痛昏睡过去了,并无大碍,还请世子移步,我先为他把箭拔出来。”
苏翊闻言,心里也踏实了一大半,见他让自己移步,又觉得如此让自己心生不顺,道:“你且莫管我,我在这还能帮衬你一二。”
说完就打开太医所带的医药箱,拿出匕首,就把凤清辞箭伤处的衣服给划开,好让胡太医取箭。
胡太医看了苏翊这种风雷不及掩耳之势,愣了愣,心里更加狐疑此人的身份,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从箱子里找好所需的东西,开始给凤清辞取箭。
好在这箭没有小钩,取出来要容易许多,胡太医把箭给放在一旁,苏翊拿起箭看了看,有些惊奇,看这箭的出处也不是狩猎的箭,狩猎的箭头都会有一个小钩,这样才能让猎物更疼。
如此一来,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苏翊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有着很多疑问,但是却没有办法问,吩咐了侍卫跟随胡太医去拿药,自己便在床头默默地守着。
不一会,外面便听到了嘈杂之声,苏翊怕吵着凤清辞,连忙起身出了账外,原来是楚晟琪和楚晟瑜二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楚晟琪见苏翊出来,连忙问道:“听侍卫说你抱了一个受伤的人,莫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吧?”
苏翊见楚晟瑜说话毫无遮拦,咋咋呼呼地,拉着他的衣袖就往一旁走去,不悦道:“你说话声音小点,他还在睡,你这样岂不是就把他吵醒了。”
楚晟琪捂了捂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们十几年的交情,莫不是还比不上他?”
苏翊最见不得楚晟琪这个样子,回首见一旁的楚晟瑜一脸的凝重,无语道:“你看看你,哪像是和你二哥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楚晟瑜本来是在想事情,听苏翊提起自己,这才冷声问道:“你朋友伤势怎么样了?”
“刚刚胡太医来看过了,还好没伤及要害,只是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受这一番皮肉之苦”苏翊一脸的悔色,有些悲伤地道。
“没事就好,只是刚刚你的动静那么大,只怕会传到父皇耳中,若是父皇问起来,你应该知晓如何回答,才不会打搅父皇狩猎的心情。”楚晟瑜闻言,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脸上的沉闷消散了不少,开口劝诫道。
“我知道,为了避免皇上多疑,等他醒来,我还是带他先回府吧!若是皇上问起来,你就替我圆一下。”苏翊有些闷闷地道。
“这么多年了,以前你和晟琪有事,我哪次不帮你处理得妥妥的,你且放心。”楚晟瑜想到以前的事,难得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