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此时还在焦急地等着派出去的人的回复,暗想着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莫非是有变数。
突然,冰冷无情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三日之期已到,你还是没能找到穆凝烟,要你何用?”
穆远连忙跪下求饶道:“我找到了穆凝烟躲藏的位置,已经派人去追拿了,只是现在还没回来,你再等等,一会就有消息了。”
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厮来敲门了,心里闪过一抹惊慌,抬头见那黑衣人已经没了踪影,穆远连忙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才让他进来。
“庄主,你派去的人都回来了,只是……”小厮唯唯诺诺地道。
穆远闻言,连忙问道:“只是怎么了?穆凝烟可有抓回来?”
“没有,那府里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人,不知对秦风说了什么,秦风听后就跑了。大家一时也不敢妄自行动,这才空手而归。”
“那你还不派人去找秦风?滚下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穆远听闻没有抓回穆凝烟,恼怒地吼道。
小厮离开后,黑衣人便从屏风后出来了,冷漠地道:“既然如此,留你的命也没用了!”不等穆远求饶,一抹鲜血洒在了桌案的宣纸上,穆远的脸上还停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就没了生息倒在了冰冷地地上。
凤清辞此次前往京师,不宜带太多的人在身边,只带了肖毅和昕越,肖毅本来反对带昕越的,但是拗不过昕越的小脾气,只好带上了,顺便也让他长长见识。
阔别京师十二载后,这是凤清辞第一次踏入京师,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之中,仿佛是前世般那么遥远,可又近在咫尺,令人恍惚。心间划过一抹刺痛,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拽着座位上的垫子,来压抑着自己的疼痛,苍白的脸颊上皆是隐忍之色。
穆凝烟在旁边看出了凤清辞的异样,急忙地问道:“清辞兄,你可是哪不舒服?”
一旁的昕越闻言也紧张地看着凤清辞,凤清辞摆了摆手,从袖子里摸出上次亦舒给她的药服下,努力地平息着心里的翻涌和绞痛,一会才淡淡地道:“无事。”
穆凝烟有些好奇,但是见凤清辞闭目养神,也不好多问,见昕越正紧张地看着她,心里更是不解,想来清辞兄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不然常伴身边的孩子怎会没有吃惊的神色。
肖毅在前面驾着马车,听见里面的动静,竟不自觉地放满了马车的速度,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穆凝烟忽然觉得,他们之间虽然没有言语的沟通,却在无形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却是把自己隔离在外的。
经历了病发的事件后,一路上都很安静,大约又行驶了半日,肖毅地声音终于打破了这抹沉静。“公子,京师到了。”
闻言,昕越便迫不及待地先下了马车,把手伸向凤清辞,扶着凤清辞下车,众人心里都放松了不少,经过三天的跋涉,终于到了。
只见前方的城楼上高悬着“浔阳“二字,苍劲有力,城楼上的旗帜高扬,穿着铠甲的官兵像根根木桩似的占领着自己脚下的寸土,不挪一寸。
昕越没来过浔阳,看着城楼,心里有过一丝兴奋和期待,凤清辞神情有些恍惚,压住心中的不快,恢复一惯的淡漠微笑,率先开口道:“我们走吧!”
昕越这时便不愿待在马车里,肖毅只好让出一个地方,让昕越和他坐在马车前面。进了浔阳,果然与之前所在的邑阳差别甚大,到处一片繁华富裕的景象,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街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街边的房屋鳞次栉比。
昕越看着什么都觉得稀奇,一路上笑容不断,嚷嚷着要买那些不曾见过的稀奇玩意,最终都被肖毅一个眼神给抹杀在了萌芽中。穆凝烟也好奇地撩起车帘看着窗外,以前不怎么出门的她,在此刻,竟有了从未有过的自由,一时间,笑容也浮现在了脸上。
凤清辞表面上是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其实内心早已波涛翻涌,四千多个日日夜夜,上百次的噩梦惊醒,终究,还是回了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惊扰了马儿,肖毅没来得及拉住,马车竟摇晃了起来,待肖毅稳住马车,才看清前方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