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穆远借这次比武招亲,勾搭上了朝廷的人,早就有心觊觎庄主之位的他,便在酒桌上动了手脚。苏翊他不敢轻易得罪,白玉冷漠高深,武功高强,他以为可以留有后用,穆凝烟虽不喝酒,但根本不足为患,便只在穆长风的酒杯上下了药。所以火烧起来的之前,穆长风便已经死在了床上。
穆远借势独揽大权,暗地里杀了一些穆长风的亲信,又暗自派人来追杀穆凝烟,庄中的江湖中人虽有诸多怨言,但事已成定局,又无凭无证,不敢轻易得罪,便连夜离开。
这厢,凤清辞也接到了安插在穆云山庄眼线的汇报,一时有些震惊。连忙问道:“那苏翊和凝烟现在何处?”
“听追捕回来的人说的位置,他们应该是误闯进了现在锦娘为沉公子现在安排的院落。”
听到这话,凤清辞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低头跪拜在身前的人道:“为何你没有早点来通报?”
“属下本是要来通知阁主的,当时白门主也在,他让我先等等,探探情况再来,所以就耽搁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凤清辞放下手中的书,对着站在一旁的肖毅道:“这件事,你私底下去查查。”
肖毅领命便离开了,凤清辞看着身前的炭火,嚓嚓作响,神情有些恍惚,如果真的是自己预料的那样,岂不是愧对于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云山庄的事便已在邑阳城传开,传谣有好几种,其一是说穆老庄主睡觉时,不小心打翻了烛火,其二也有人说是穆老庄主以前的仇人来报仇,其三便是新招的夫婿想尽早掌权,所以设计谋杀,言者云云,事情的经过恐怕也只有几个当事人知晓。
众人皆以为这山庄必会落到白玉手中,结果却是在人意料之外,白玉那夜之后不知所踪,穆老庄主的侄儿穆远便接此大任,众人皆摇头叹息,想来这鼎鼎大名的穆云山庄怕是气数将尽了!
凤清辞在这几天去沉烁那看了苏翊他们一次,穆凝烟沉静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凤清辞只好劝慰了几句,嘱咐苏翊好好照顾她,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找沉烁去了。
沉烁正拿着前几天在凤清辞那赢回来的《医谷子》在琢磨,凤清辞走到他跟前,手一伸便把书给夺了去,笑道:“见我来了,也不出门迎接,莫不是这些年来对我厌倦了!”
沉烁只是静静地看着凤清辞那惯有的微笑,一瞬间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怜惜地道:“你事事都为别人考虑,那你自己呢?你可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凤清辞没有看他,垂下眼眸,在沉烁对面坐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这是我欠你的……”
沉烁一直平静的脸颊,竟牵出了一丝温怒,“所以你就千里迢迢托人去寻《医谷子》,还借赌注之由把医谷子给我,却让我觉得这是我赢来的。”
沉烁等着凤清辞的辩解,可是等了半天,却听见一个颤抖着的字,“是。”
沉烁站了起来,从小茶几上把那本医谷子拿在手中,起身向门外走去,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凤清辞,有些无奈地道:“若是你想要这样,那我便如你所愿。若是哪天需要我,你就派人通知我。”
凤清辞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才慢慢地起身,向门口望去,故人已是不在,风过叶留痕。
凤清辞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肖毅便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沉重地道:“阁主,如你所料,白玉果然有问题。”
凤清辞愣了愣,拿起手中的残卷道:“他是与穆老庄主有什么恩怨吧!”
“阁主果然料事如神,白玉的的父母曾救过穆老庄主,也因此事被与穆老庄主有仇的人杀害,白玉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是没想到一向沉稳的他,竟也会犯如此大错。”说完,肖毅一脸的惋惜。
凤清辞不想再听细节,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
肖毅领命离去,亦舒便进来了,见凤清辞脸色不太好,连忙把她扶到床榻上躺下,从手里的瓷瓶中倒出一粒,给凤清辞服下。
“亦舒,这药是哪来的?”凤清辞有些虚弱的看着亦舒,问道。
亦舒倒了一杯水,让凤清辞喝下,有些闷闷不乐地回答道:“是沉公子刚派人送过来的,说是阁主身体若有不适,服下一粒,可以舒心活血的。”
凤清辞听了神情有些恍惚,摆了摆手让亦舒退下,自己翻了身朝里面睡去。亦舒叹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打扰,看了看她,安静地离开了。
出门便听见昕越正叫唤着“清辞哥哥,清辞哥哥”一边往这边跑来,亦舒连忙飞身上前,拦住他的步伐,提着他就往院子外飞去。“你小声点,阁主正在睡觉,你不要吵着她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阁主把沉公子气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自己心里想必也是极其难受的,不然不会连她一惯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她俩谁也没有做错什么,都只是为了对方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