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辞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从外面划过一个白色的影子到了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语气有些恼怒:“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凤清辞看着沉烁,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想问对面的锦娘他怎么会来,可是哪里还有锦娘的身影。
凤清辞原先的惊讶一扫而过,镇定地道:“沉烁,你怎么来了?”说着拿出一个茶杯,满上了一杯茶。
“锦娘能来,我难道就不能来吗?”沉烁一脸平静地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他的内心却已波涛汹涌。
凤清辞听见这话,一时倒不知他所言为何,有些讪讪地道:“你当然能来,只是听说药王谷前几日来了一位贵客,以为你会没时间。”
“以为,因为你的以为,所以每次都把我拒之门外,所以我就应该被你瞒在鼓里,所以锦娘能来,我就不能来?”沉烁看着凤清辞,第一次这么生气地对她大喊。
门外,锦娘和肖毅听见声响,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只听锦娘道:“你说你家阁主对沉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肖毅看了一眼眼前的锦娘,想要说些什么,却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屋子,语气冷冷地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呆子,整天跟在你们阁主身边,你竟然说不知道?”锦娘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恼地道。
屋里,凤清辞听了沉烁的质问,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看着桌上还冒着雾气的茶,静静地道:“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相识吗?那年我十五岁,年华尚好,可是却重病缠身,秦婆带着我到你们药王谷求医,你师父不愿救我,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就会这样的死去。”
沉烁看着凤清辞那一脸平静的脸,用冰冷的话语讲着过往,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当年的景象。年华尚好的她,就必须得承受着那么深的痛,沉烁心里好似有虫在咬一般,不是滋味。压抑着心情,连忙出声阻止道:“别说了!”
凤清辞仿若没听见沉烁的话般,依旧平缓地说着:“是你在你师父的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到你师父的许可,那时的你也不过十七八岁,身子骨经不起这么折腾,当年你师父让你选其中一个,你终究还是选了我,所以现在你身上还有驱不尽的寒疾,即使你手握天下医术,也没能治好你的寒疾。”
沉烁把手放在凤清辞的胳膊上,摇了摇道:“清辞,别说了!别说了!”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这么为我付出的人,所以我在心底发誓,决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让你有所牵连。所以,你跟他们不一样,懂吗?”凤清辞抬起头看着沉烁,神情怆然地道。
“清辞,我懂,我都懂……”沉烁把凤清辞拥在怀里,脸上有着深深地无奈。
“沉烁,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不想让你卷进来,可是他们却因为我,都卷进来了。”凤清辞把脸放在了沉烁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沉烁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衣裳,有一滴水慢慢地浸湿,有过一瞬地恍惚,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独自喃喃道:“原来竟是我自私了。”
凤清辞沉浸在悲伤里,没听清沉烁说的什么,过了一会,情绪已经恢复如初,离开了那个温暖不舍的怀抱,问道:“你今天是怎么想起要来见我了?”
沉烁一下子,脸色变得不自在,是因为什么呢!难道说是因为锦娘来这,自己迫不及待地跟来的吗?他拿起桌案上那杯凉了的茶,遮掩道:“今天不是穆云山庄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吗?我猜想你一定会去,所以就过来了!”
“看时辰,比武也应该差不多了,只是不知这结果是否合人意了!”凤清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了身。
“既然好奇,不妨去看看是否合你的意。”沉烁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日光倾城,突然觉得暖意三分。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刚才没有发生过争吵,没有吐露过忧伤,没有过拥抱,他是他,她还是她,不远不近,就这样的距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