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轻却十分的自豪，“我已经学会了！是不是乳娘？”
程瑛点头，“王妃单纯，脑子却很灵光，一学就会。”
估摸了时辰，“斋饭这就好了，不如我们去后房用斋。”
萧子隽淡淡道，“正要说这，有点事，我们这次就不用斋了。”
程瑛刚要应了，那宁轻轻却抗议起来。
“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不用斋就走？”她撅了嘴，“反正我肚子饿了，是不打算走下山。”
程瑛也随之附和，萧子隽看了情形，虽有犹豫终是应了。
轻轻喜滋滋随着程瑛去后房，萧子隽则出去与那高铭重新吩咐。
这会儿宁轻轻食欲大好，不过是素粥馒头几样清菜咸菜，她喝了两大碗，一大块馒头，待还要吃，萧子隽给截回来了。
轻轻不由地拧了眉头，眼神抗议。
“她既喜欢这粗茶淡饭，多吃些又何妨。”程瑛劝道。
“待会下山，怎可吃太饱。”萧子隽对轻轻说了理由。
“那我就歇会儿再走。”
饭毕，轻轻与那程瑛又相处的和谐。
“看得出，他对你很是上心。好久都未见他面上有笑意了。”
轻轻却不这么以为，“嗯，他是难得笑的。不过啊，这笑也决计不是因为我，是见了乳娘缘故。他对我严苛着呢！”
程瑛默然点头，心里却清楚得很。
她虽皈依多年，却也从萧瑜看轻轻的眼神就看得出，他喜欢这个王妃。从前她以为，瑜儿这孩子年少老成，心思沉敛，多少也想过他会娶个什么样的王妃，却从未想过他会选这样一个丫头。
模样难得的可人喜欢，性子单纯直率得很。于自己是喜欢的，更重要的是瑜儿喜欢就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须臾那萧子隽而来。
“本想多待些时辰，未料突然有事。这次是萧瑜唐突了。”
“那我们就下次来吧。”宁轻轻接了话去，“乳娘这里存了雪水，我还要喝雪水煮茶呢。”
程瑛慈祥地笑了，晋王难得来一回，上一次还是两年半前，他心情不好。
“那好，待夏日这里正好凉爽，我们再来。”
程瑛没想到晋王应了，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萧瑜对她疼溺得很，只是看上去这丫头却不通透。
“轻轻，王爷待你不错，你们要好好相处。”
轻轻微微点头，侧头睨了萧子隽一眼，前头走了一步看风景。
晋王与乳娘又说了几句。
“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看得出，你对这个王妃打心眼里满意。”
萧子隽苦笑，算是点头。心里却自问：真的满意么？
明明自始至终他对她都不满意，到现在他还处处挑拣她的错处，可为何想到她，他的心头却是甜蜜的。
不知何时，这份喜欢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甚至期盼这份喜欢能够早一天开花结果。
“乳娘，您觉得她不错么？”
程瑛表情微怔，这样征询的语气，这样的看重，倒不是从前的他。
四年前，她在晋王府，那时还是皇子府，尚没有现在的规模，她住在聆听阁不过几个月，终究顾念到淑妃对三皇子不满，便执意去了山中养老。
“确实不错。模样长得好，性子也欢快。你喜欢，我就放心了。”
他星眸闪着光，那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分明对乳娘的回答满意。
程瑛记忆中，萧子隽曾带过一个姑娘来这儿，那姑娘也是明眸俏脸，然性子却实足文静安然，倒与眼前宁轻轻的直爽大不同。只可惜终究他与那姑娘没缘分。
看来，他是走了出来。也是，这孩子虽然心思内敛，却也不是沉溺不拔的，他是帝王家的皇子王爷，自然不同于常人。
待回头下山的时候，轻轻仰着头问他：“你和乳娘说我什么了？”
他唇角微勾，“我什么也没说。是乳娘说你烹茶学得好。”
“真的么？”轻轻有些意外，却很高兴。
“正好，回去给本王烹茶喝。”
“想得美！”
蓦地晋王抓了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
轻轻疼得“呃”地一声，啐道：“睚眦必报！小气鬼！”
忽然她又嚷了起来，“糟了，糟了。”
“忘了件大事。这次我们不是专程来向乳娘学手艺的么？我的穗子还八字没一撇呢！”
她就是这么一惊一乍，萧子隽淡淡摇首，并不搭腔。
他带她来，当然不是为这。
他想，乳娘既然见了喜欢，那么母妃活着的话，定然也是满意的吧。
乳娘程瑛与他的母妃年纪相仿，情同姐妹。
*
在回去的车轿里，王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语气不紧不慢道：
“有个事和王妃说下，近日王府出进一批奴婢，你园子里也走了两个丫头，云儿和问柳，会有新的丫头安排入园。”
惯常淡漠正经的语气。
轻轻才记起那两个丫头，行事爽利，模样又不错。只是微微奇怪，不过两个奴婢的名字王爷竟记得一清二楚。
“妾身觉得那俩人很不错，为何要换走？”
话一出口，轻轻又觉得多问了，她扁了扁嘴，气恼道：“王爷既喜欢她们，何必知会我？！”
晋王瞟了她的模样，愈发唇角勾了抹淡笑，“你不在意就好。”
果然，一路上宁轻轻都不再说话，一直拉着脸。
萧子隽见她这般又有些于心不忍，但好在她不说话能清净不少，故而并不点破。
待到了王府，宁轻轻也不招呼起身提先一步下了轿子，下人们用愕然的目光看着王爷和王妃。
王妃先一步下轿，若是从前，王爷自不会允许。
萧子隽望着她生气而走的背影，心里竟有一丝说不上来的高兴。
头一次晋王被人误会还这般欣喜。
*
晴川迎了而来，眼眸红着。
“怎么回事？”轻轻忙得问她。
“也没什么事。云儿和问柳不知何故被护卫拖了出去。丫头们不知道出了何事，都有些人心惶惶。”
轻轻没说话，跑了出去，追上刚才路上遇到的林越。
“林越，王爷为何要抓我的丫头？”
“王妃，王爷没和您说么？”
林越不解，早上他奉命要抓那两个丫头，王爷让他稍后再行动，说要与王妃说一声。
（说一下男女主的星座。萧子隽是正月的水瓶闷骚，轻轻和太子都是四月的双子，苏长卿是双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