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朝罗佑道,眉眼里有些撒娇,“我想要回被她抢走的红珊瑚珠!”
轻轻一下子警觉起来,面上愈发难以接受吗,“凭什么给你!是我先得到的!”
“那是本妃先看上的!”那女子不让。
“呵,你大街上看上了个人,那人还就是你的了?!”轻轻丝毫不输阵势,嘀咕道,“还真是抢上瘾了!”
轻轻的这句话有暗指她抢了罗佑,别人不懂,萧子隽明白,是以轻轻才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她是气不过罗佑一朝成了部落王,还娶了别人。
尽管心里明白轻轻的气为何,此时萧子隽仍沉了脸道:“不得无礼。来者皆是客。乌维王和王妃初来,岂能如此待客?”
轻轻一听心里带气,因为萧子隽早就知道罗佑成为部落王的事情,在清平镇自己错认晴川时他还告诉自己,罗佑已经大婚了。
那时候他一点也没为晴川难过,从来也没谴责过一下那罗佑。
“那是你晋王的职责,与我宁轻轻没什么关系!我就一句话,珠子是我的!”
那罗佑见状便只得宽慰王妃,“不过是一串珠子。”
“夫君,难得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东西,来齐都瞧上的第一件,本是买下的却被她抢去了。”说的好似很委屈的样子。
晋王面上有些挂不住,不过是一串珠子,两个女人却争起来,实在是难以想象。
待看清楚这串珠子时,奇怪道,“这不是母妃赠给你的吗?”
“是啊,是啊,本是我们自己的,所以不能给她的。”轻轻顺势扯谎。
“呵,睁眼说瞎话,这个珠子明明是那边出卖的,只有一件,现在居然成了你们家的?!夫君,我不管!那是我的!”
乌维王妃有些生气,此时看向罗佑有些不依不饶,罗佑也有些头大。
晋王有些纳闷,便问轻轻:“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轻只好道:“是我见那边恰有一串珠子和淑妃娘娘给的那串好像,我便生气想买下,我不想让世上还有另一串一模一样的存在。”
晋王信以为真,便笑道:“这不正好?我与乌维王情同兄弟,先前他对我有恩,今时你岂能因为一串珠子让他们失望,既是一模一样便也应了景,你们一人一串便好。”
轻轻忽然计上心头,便不怎么情愿的掏出珠子,那乌维王妃欲要接,宁轻轻忽然道,“等一下,我要问个问题——”
她看向罗佑,语气带些反讽:“尊敬的乌维王,你难道对你的过去没什么交代么?”
“你心里可还记得晴川的模样?”
气氛一下子冷却了。
罗佑虽然不记得与晴川的过往,却也听别人提起,晴川姑娘与罗佑的事情,但他却完全没印象。
他脑海里划过万千,这么多年来,他的人生太过于颠簸,总有些恍然如梦之感。
他凸起的眉骨倏然一动,深邃的沉眸射出些难以阻挡的锐气。
“人生如戏,罗佑已去,我乃乌维。”
语气颇有些沧桑感。
人生如戏,真是恰如其分。
轻轻忆及往事,登时就落了泪,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责备道:“你如今是攀上了美人的高枝!坐上了王位!你保佑你这辈子梦都不要醒吧!”
晋王阻拦不及,轻轻的气话已经出口,如此晋王觉的颜面尽失,“来人!将夫人送回去!”
轻轻不肯,“放开我!我就要问问他良心何在?!”
“胡闹!”轻轻被不由分说地被晋王送到一顶轿子里,强行带走。那乌维王妃却也不顾体面追上去夺回来那串珠子,于此罗佑的脸有些不悦。
还朝这轻轻离去方向,不依不饶还击道:“真是不可理喻!疯了是吧?!”
“够了!”罗佑冷下了脸,那王妃顿时安静了,似是很怕惹罗佑不高兴。
素来乌维王妃在罗佑面前温柔懂事乖巧,今日却与别人争执不过为了串珠子,实在让罗佑觉得判若两人,又兼被宁轻轻一顿问责,他心里对这晴川又重新有了好奇。
万般下,他便道:“有劳晋王美意了,看来今日不便相约了。”
*
话说宁轻轻被强制送回了王府,又听说自己搅和了晋王与乌维王的相约,此时她在王府里如坐针毡。
夜幕降临,她在藏书楼上翻了个底朝天,此时案前托着腮,时不时沾水在桌上乱划拉一通,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
关于芳华逝的毒,药书里没找到一点记载,还真是旁门左道的毒。她想华襄是不会错的。
只是——
毒珠子被掉包,到了那乌维王妃手中,虽然短时对身体无害,但长了毕竟是不好的。
自己损了他晋王的面子,搅了他的正事,不知道萧子隽回来会不会雷霆震怒啊?
还有那罗佑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怪上次萧子隽在清平镇说罗佑今春已经成婚了,原来他早就与乌维王的罗佑相见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由罗佑她想起了晴川。
晴川啊,晴川,你去哪里了?你可知道罗佑人家如今飞黄腾达,乘龙快婿,总归是你以前眼睛没擦亮,唉,以后千万别找个脑子不好的。
算了,珠子不拿回来,毒死抢走罗佑的坏女人算了!
这样想,又觉得自己太过狠毒,那女人也不至于落这么个悲惨的下场。
“夫人——”
楼下有人朝藏书楼上道:“王爷回来了——”
楼头上的轻轻没听见,便趴在楼头往下喊:“喂!听不清——”
“大点声——”
这时候,灯笼跟着照过来,赫然见昏黄灯光下,园路上一高大身影,是着墨色大氅的晋王,他已经站在那楼下了。
宁轻轻顿时一个激灵,急急忙忙提裙跑下来。
晋王坐在那榻椅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宁轻轻进去了,有些不知做什么好,却故意咳了咳嗓子,“王爷今个回来的早啊……您,您用膳了没?”
晋王淡淡瞟了她一眼,依旧没说话,宁轻轻已经嗅到了些轻微薄酒的味道,知道他又是在外头吃了,此时她忽然有一种死绵羊上桌子的感觉,横竖不怕开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