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褪掉她潮湿的外裳,玉白的肩膀露了出来,只剩那粉色的抹胸,轻轻紧张得有些发抖,声音颤抖唤了他的名字:“萧子隽——”
他望着她的模样,既期待又有些心疼,耳畔低语,近乎引导,“轻轻,我们本是夫妻,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情思交汇,非言语便可传达。
外面的雨声哗哗,房间里更是滴滴答答的漏雨声,如此简陋的竹屋,纱帐下暧昧旖旎,破镜重圆好事一桩,如此周公之礼,实乃美意天成。
只是未料,接下来的,是天意弄人。
“吧嗒”一下,一个很大的雨点落在轻轻的脑门上,萧子隽伸手为她拭干,未料又一滴落在轻轻的胸口,她一个瑟缩,似乎有些清醒,急着要爬起来。
“我不喜欢这里了!”
萧子隽有些沮丧,只摁着她并不肯松手:“忍一下,就当是天公刁难。”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清啸,似乎是信号之类的。萧子隽忽然警觉起来,极快地为轻轻掩上衣裳,一面拿了自己的外袍开始穿。
果然不多久,门外传来轻叩声。
轻轻吓得缩在他身后,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被人抓了个现行。冰凉的手被他回握住,“别担心,是高铭。”语气温和。
话说外头的高铭在那踌躇了会儿,试着敲了门,直到听见屋里的动静,这才忐忑开口,“王……王爷——”心里头知道坏了王爷的好事,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片刻之后,王爷收拾妥帖走了出来,门被掩得严丝合缝,高铭也不敢往里头瞟。
“王爷,雨势太大,上林苑好似出事了。大批的人马出动——”
晋王的眉头微拧,沉声吩咐道:“准备好车马。”
轻轻此时披了件披风,被晋王揽在身怀,二人共撑了一把伞,身旁的人是高铭、林越等王爷的亲信。
到此时,她才明白,这淋雨、竹舍独处,并非不是不能避免,只怕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心里头别扭着,却被晋王的一句话吓得不轻,“得到来报,今日雨势太大,山石滑坡,无双下落不明。”但看晋王眉头紧蹙,一脸的自责,她这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正是黄昏时分,这会儿雨却渐渐停了,西天竟然冒出了日头,一抹彩虹挂在天际。
很久以后,萧子隽回想起这个黄昏,心里总是存着遗憾。本是天时、地利、人和,可惜仍未全了自己的那份心思。如果重新来过,他还让她就这么一再地擦肩而过么?
*
皇后的面上是着急和不安,完全失了素日的凤仪,无双的婢女在那哭哭啼啼诉说。
“公主不让奴婢们跟着,自己与禅师在亭子里切磋禅诗。”
“公主向来不喜奴婢们打搅她礼佛参禅。雨势太急,无法靠近。转眼洪水涨上来……”
由于山中洪水爆发,山体滑坡,致使公主和净唔禅师一同失踪不见。这会儿,已经调来大批的京畿军搜寻无双公主下落,一面清点此次山洪致使人员、财物损失。
轻轻看见晋王铁青的脸,想到自己在钦州山洪暴发的事,觉出来事态十分严重。
三天三夜过去了,无双仍旧是下落不明。
皇后娘娘执意不回宫里头,非要待在上林苑,直到寻见公主为止。而此时皇帝却和纪嫔远在避暑行宫,眼下是太子监国。萧子泓向来孝顺,只得派了大量的人马一面继续寻找公主,一面护卫这上林苑,又让人轮番劝说皇后回宫。
宁轻轻也没能立时回宫。
当日因为是被公主拉着一起出去的,少不得被皇后的人拷问,如此她也如实相告。
“这丫头心眼太直,为别人着想,却唯独不会为自己考量。”皇后神情哀戚,轻轻庆幸没有责罚自己,只心里头期待无双早日脱险。
午后,她听说爹爹也来上林苑劝说,正寻思着悄然去爹的下榻处寻爹。
未料快到时,本是幽静的密林里传出些话语。
“好了。你也别太难过。她这丫头向来人小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安慰的声音,却顿然攫住了轻轻的神经。
因为这个声音对轻轻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
这是爹的声音。他在与谁说话?
她有一种预感。于此赶紧悄然躲了起来。
“是我这个娘没有做好,素日对她管的少了。”果然是皇后,那声音带些伤感,“谢谢你能来。”
“娘娘客气了。我也是奉太子之令过来劝说皇后娘娘回宫。”
“我不想回去!”皇后的语气有些任性,“这么多年,我受够了后宫的枷锁和他的虚情假意。每每要与他做戏我就觉得生不如死,这些日子他与他的妃子游玩去了,我本以为可以出来散散心,未曾想这丫头却出了事……”皇后声音渐渐有些抽噎。
皇后口中的他是谁?皇帝?
轻轻只觉得心惊肉跳。
一时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了,只听见皇后微弱的啜泣。
她悄然探头想看一下,只看到一只男人的袖袍扶住了皇后的后背。
只一眼,她吓得再也不敢多看。
片刻,只听爹说话了,“绯儿,以后还是别见面的好,像今日你冒然来就是不该。眼下太子监国,正是陛下有意试探他监国能力,你该为他着想——”
似乎宁侯的话管了用,皇后止了哭,“我知道了。若没有你,这么些年,我和泓儿不知道能否撑到今日。”
这时候轻轻听到另一个人说话。
“公主,时辰到了——”说话的是扶风,她是皇后从西楚带来的婢女,二十年如一日。
那皇后清了清嗓子,说了些官腔:“劳侯爷前来相劝,你跟太子说,本宫已经平复了些,让他安心便是。本宫再等两日就回去。”
“谢谢娘娘体谅,微臣恭送娘娘——”
这番话做戏却做得不够好,仔细一分析却是破绽的。宁侯既是臣子劝皇后,怎么反倒是皇后亲自前来寻找宁侯?
不多时皇后离开,轻轻却踌躇着要不要出来。
未曾想爹却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出来吧,丫头。”
轻轻忐忑地走了出来,望着宁侯唤了一句,“爹——”
“你听到了些什么?”爹的语气一沉。
(扔吧……咳咳,关于圆房,看来晋王任重道远。另网断了,蹭网络发文晚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