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他就是包黑炭。
想到此,她挺了挺胸膛,略带些男子的步伐,迎了过去。
隔得不远,晋王微蹙了眉头,手摸了摸刚剃了胡须的下巴,默默看过来。这丫头到底想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她拱了拱手行礼,微咳了咳,“萧公子,幸会,幸会啊。”
“本公子有个事想和您商量下,你的扈(hu四声)从抢了本公子的风筝——”
话未说完,那萧子隽忽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脸耷拉得很长:“宁轻轻,你穿成这样做什么去了?”
轻轻打起哈哈,佯装笑意,“君子动口不动手嘛,萧公子既是不舍得割爱,那请您——”
她指了指他的手,“先拿开比较好,拉拉扯扯的,传出去对您的英名有损。”
那萧子隽冷笑点头,这丫头演戏还真上瘾。
在她以为要放开的刹那,他又一把将她拽至胸前,呼吸迫上她的耳畔,“少给我装傻充愣。青云书院,以后不许去!”
声音很低,却不容回绝。
原来,晋王已经获悉宁轻轻去了书院,且还听了苏长卿的一堂课。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苏长卿竟然还能留在京城,这胆色果然不小。
“谁要你管!”
“本王管定了!”牙缝里吐出冷冽的一句。
晋王目光直直看向她,遂又不紧不慢地提醒,“你考虑下青云书院还要不要开张的问题——”
轻轻气得张口结舌,“你……你行!”
*
一番妥协后,轻轻如愿以偿得到了那个蜈蚣。
本来那林越也是为王爷买给她的。
萧子隽瞧了一眼这个大风筝,眉头微蹙:“这么大,放得开?”
轻轻不由得笑了,“你怎么和晴川想的一样?我当然不是在侯府放风筝了。”
侯府后园不小,不过这样的风筝还是寻个更大敞亮的地方。
萧子隽望着她那张俏脸有一会儿,嘴角忽然起了哂意,“给你一个草原,你也未必放得起来。”
语气轻描淡写,却登时气得轻轻肚子疼。
她一咬牙跺脚,回头就向晴川喊:“晴川!我们俩去郊外就把风筝放起来,别让人给看扁了!”
那晋王默不作声,嘴角的哂意仍在,早已前头阔步而去。
*
果不其然,接连几天,河边阔地,晴川和轻轻鼓捣着风筝,都没能放起来。今日终于碰上风向不错的时机,二人又在那试图将那个蜈蚣放起来。
轻轻累得直喘粗气,倚在那树干上发愁。
她在想,如果真的放不起来,那只能说明这个风筝是有毛病的,它本来就是个能看、不能放的!
正在这时,晴川喊道:“小姐,小姐,起来了,起来了!”
顾不上鼻涕淌了出来,轻轻赶紧跑了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
“终于飞起来了!”
不过是起了两人高而已,两个丫头就兴奋极了。
“放线!放线!”
还未来得及放线,那蜈蚣在空中晃晃悠悠,荡了会儿,便头一耷拉,跌在了树杈上。
这树杈十分的高,且十分笔直。
是北地最常见的白杨。
轻轻使了使劲,终究是没有爬上去。能让她爬上去的不是歪脖子树,就是树枝比较杂乱的矮树。
两个姑娘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回头一看,也未见到罗佑的人。跟着的小厮个子也不高,爬了半天也没有上去。
轻轻垂头丧气,只好空手而回。
半道上,忽然出现了一匹马,马上的人不是他又是谁。
目光触及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她本是沮丧着脸一下子舒展了。
她乐呵呵跑了过去,就要接过来,“嘻嘻,多谢王爷了。”
晋王手一后扬,风筝她并没有拿到。
轻轻蹙着那双好看的眉毛,盯着他有些很不悦。
萧子隽面色沉如水,只淡淡的语气传来:“上马——”
轻轻眼珠子转了几下,终究是答应了。
晋王稍一使劲,将她一下子给掠上马。
之后,将手上的风筝扔给了后面高铭,轻轻眼睁着上当,“喂,我的风筝——”
“老实点。”
冷冷的一句,晋王一把勒住她的腰身,双腿一拍,策马而去。
“喂,去哪儿啊?”
“入宫。”
什么?
轻轻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简直是晴天霹雳。
“萧子隽,你可别冲动啊!”马上的轻轻在那焦急的劝说,“我们的事先缓一缓吧。毕竟前些日子闹得有些大。”
她以为是萧子隽要拉着自己入宫见淑妃,想来便是为了二人破镜重圆的事。
似是被她说得烦躁,只听得“吁——”的一声停,晋王勒住了缰配,马打了个旋儿。
“还有什么话,赶紧一并说了。”晋王冷着脸,没有温度。
轻轻没好气睨了他一眼,“又这么凶?!”
晋王看向别处,语气淡淡:“早春风有些冷,不要在骑马的时候大呼小叫。”
轻轻这才晓得人家是为自己好。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入宫有些突兀。”
“你以为是什么事?”他眸光清冷的望着她的面,随即目光又挪了一边去,“是皇后娘娘宣你入宫。”
淡淡的一句,惊得轻轻嘴巴长得大大的。好没面子啊!
除了无双公主成人礼,皇后娘娘再也没有宣自己入宫。
原来是因为不知谁多了嘴,皇帝得知了宁轻轻也去了边关处,一路艰苦,还照料了受伤的晋王,皇后恰也在一旁,便说要陛下赏赐宁轻轻,特宣入宫。
皇后的寝宫。
“来,过来瞧瞧。可不是么?这丫头消瘦了不少。”又侧头对那淑妃说,“不过越发出挑的水灵。”
那淑妃始终冷着脸,这皇后什么意思?明知道宁轻轻与晋王和离了,还在这向自己赞这丫头的好。她自然面上不好。
皇后心知肚明,却是有意想看淑妃的不痛快。人前,她是极力为宁二小姐赞好。毕竟那宁侯是扶持太子的,她不会说他女儿不好。
无双公主今日一身水红色衣裳,十分的华美,目光看向宁轻轻却有几分的不喜。轻轻也不觉得稀奇。
早在当初,无双就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如今师父不常在京城,也不知道她是否改变了心思没。看样子,她终于如愿以偿没有和亲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