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如同学习随意的翻开记忆，一点点在吸。
当他无意中翻到，白河在白家被关两年后的画面。
那时候还在渡业斋的云林，决定要在废墟遗地外仙山飘仙峰开创朱湘门。
刘剑疯作为徒弟奉师命前往，于是从新出现在白家带走了白河，一开始还是放在笼子提着御空。
可当刘剑疯看到白河乌黑的眼，两年日夜在已经尸骨腐烂的亲人面前，竟然一如既往清澈，不知那根筋不对，说了一句：“道与道，命术我为王为法！”
白河遥视天仓天上地下，自语：“法非法，念聚是为道！”
刘剑锋因这句话彻底点燃怒火，传送阵也不走，当场用笼子祭链出一条锁链捆在白河的脖子，一路拖过千山万水，还特意前往一起围攻白家的那些修士盟里的门派。
走走停停十年时间才到达朱湘门的地方，而这时朱湘门正式开派，本来是要他成为一号下堂残魂。
不过当时云林得知为何走慢后，全门上下一致决定不削记忆，用命术锁神定为零号，要他活着见证什么我道既是王法。
可其实白河的那句话，不过是白山在研究命术命理的推断，当时在场听到了而已，他也不明白其中含义，就是书生气的本性随口一说，却埋下了千年被欺凌的路。
“畜生，修仙修个屁！”秦九阅读到这里，太阳穴鼓动，浑身青筋暴露，气到紧握的拳头都颤抖不已。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非要白河这样活着了，这个门派道貌岸然贩卖婴孩绝人户祸首，还与他和弟弟都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都是他所不能容忍，如果揭开枷锁修为足够他发誓一点点讨回来。
这时，一天一夜的震荡龙吟停下来了，那生灵不知的清音也同时停下，龙归鼎内，开界平台恢复以往。
秦九起身准备出去，他相信外面那些人估计会走大半，只要小心往没开拓边缘绕，再转久一点那些修士一般只能呆不到一个时辰，这样会减少遇到人的几率。
于是他一直沿着未开发的地带走，这个地方跟十一区一样乌云滚滚，一般人别想靠近。
走了几个时辰，来到第一次被抢玉莲蓬的地方，如今除去一汪清泉水潭外，莲根都躺在他的怀里了，并没什么好东西了。
不过外面不知道有什么而如此清澈的泉水，他想了下脱下鞋子伸进去，瞬间一股冰凉透意从脚心蔓延，让他忍不住嗯了一声，闭上眼享受难得的清净。
“大兄，你在哪里？你又骗小河了？”
秦九惬意享受泉水的冰凉，远远传来他有些熟悉声音，他以为翻阅记忆太多产生错觉，所以也没在意。
“站住！”
“你...你有看到我大兄吗？”
然而，这次声音比较清晰，而是是记忆里，白河喊大兄时没有的胆怯，这明显遇到什么事情了，秦九顿时翻身穿上鞋，火急缭绕寻声跑去。
“傻子你采摘到什么资源，都交出来！”
“没...没，这次真的没..没有，但是你告诉我大兄在哪里，我以后可以给你很多...”
“哈哈，白痴，就是不告诉你，你也得给我乖乖寻资源送上来！”
当秦九穿出水潭周围的草丛时，看到三十三正用戏虐的眼神，步步紧逼不断后退的一脸惧怕的白河。
“我艹，活腻歪了！”秦九看到被白河一身的泥土粉末和破烂的衣服，心中的怒火翻飞爆喝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过去。
对面，三十三自从上次被他和白河联手意外的暴打一拳，每次遇到他就是远远吊着，且手掌还有细微的动作。
这次也一样，声音一起他就立即有反应，本来距离有五十来步，又快速退几十步。
只是秦九含怒的投石，速度和力道比三个月前在白河命术下提高十来倍，‘咻’石子破空爆裂之声响起，‘啪’结结实实的打中他的右大腿。
三十三头惊得魂飞魄散，不顾伤势单腿跳跃逃离。
“哪里走！”秦九直接暴起冲过去，同时转头对着白河，温和道：“小河跟下来，不要跑太快！”
“大兄，大兄等等我！”因为从秦九出现扔石头到追三十三太快了，白河这时才反应过来，挂着泪水跟着他的身影跑。
不出几里地，他就追到一斜一拐劈头散发的三十三，他顺手就轻松拧起百斤巨石逼过去。
他早知道对方会跃起，所以就算是暴怒还是保留理智，方位是特意算准，就是要对方失去飞跃的能力，速度优势下降。
“慢，有话好说！”三十三转头惊得魂飞魄散，刚刚一块不到拳头的石子自己被击中就速度降一半，如果真被这大石头砸中还能命？
“说个屁，你不是能抢能跳！”秦九非常厌恶，此人他绝不会放过。
三十三脚下不停，又看到慢慢追的秦九，开口恶狠狠威胁，道：“我可是朱湘门金仁易修士的特派人和合作伙伴，要是出什么错你担当不起！”
不说还好，本来阅读了记忆，秦九心里被一口气给堵住，现在竟然有人当面提起朱湘门，手中力道有加了几分，百斤巨石爆射出去。
嘭！
三十三眼见躲不过，就转用内力想以掌代刀劈开，却曾想速度太快了，两人距离几十步远眨眼见就到了，被结结实实击中倒飞出去，后一口血飞溅，差点闷死过去。
躺在地上三十三抹去嘴角鲜血，艰难抬头看到石头砸出的深坑，那逼过来的秦九，想到自己一时动弹不得，就语气压得非常低，道：“不要在砸了，以前抢你东西我还给你，不不是双倍...双倍！”
“我从来在意自己弱小时被抢东西！”秦九一步一步慢慢走，声音一点点提高，喝道：“我弟弟，他被怒骂却因赤子之心过水无痕，反正没伤我可以不在意，可他被抢被揍，作为兄长我有权为他做主！”
三十三看着对方越说怒气越盛，吓得翻身爬行，被牵动到伤口忍着疼痛都不敢停下。
秦九依旧慢慢紧逼，他不怕对方跑了，力一旦过大速度也得称臣。
“欺凌弱小也就罢了，身为被人奴役的残魂，竟然联合祸首，脸都不要了！”秦九追到后一脚踢飞三十三，此人太超过了。
白河的记忆里，这人不单单在废墟遗地抢，在他没有住到守门一脉边的草屋时，联合金仁易经常被冲进去石头房里抢。
就连维持生命的源膏都也拿，害得白河饿昏了，经常到坊市捡别人丢下的垃圾吃。
“脸？能活下去要脸做什么？”三十三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了，语气变得凶狠，表情也恢复了抢别人时候那样的轻蔑.
“所以就不要脸到卖人三代子孙？所以就抛弃一个个残魂女子？”秦九手脚并用一顿狠揍，想到那些被婴孩他就气到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买人子孙不够，连自己的亲孙子也卖，活着有屁用你！”
他从小时坟墓前被捡到的孤儿，所以十分痛恨贩卖婴孩的人，而他踩在脚下的人不但是人贩子，还是背叛欺骗其他的人，已经不是坏了那么简单，可以称为‘大恶’。
此人跟金仁易接连买人三代子孙绝人户，而且最后打起凡人的注意了，废墟遗地每年消失的婴孩幼童不知其数，祸首就是从此人开始。
“大兄，你跑...太...快了！”白河明明在开源前被白山和他爷爷打下雄厚基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命术的原因现在身体羸弱，完了那么多才追到。
“离那个坑远点，在旁边等我一下！”秦九转头指着自己砸出的坑说道。
“呸，弱小被欺凌，你现在比我强还不是跟我做一样的事情！”三十三转头对着啐了一口血，目露凶光道：“况且，这些年来，天不降罚、大势力没说话，你凭什么管得那么宽！”
“天不制裁是无道，势力不管是无法，而我是管得了的仅仅只有拳头方寸之地！”秦九用脚把三十三踢翻过来，平静的说道。
这是他从那个世界的法思考得到的答案，法从来不是维护弱小，而是天平杆平衡的基石。
“至性！”白河灰头土脸，那双乌黑纯净透着明亮的光芒。
秦九转头微笑，却对准三十三连连下重脚，也不怕对方死掉，因为残魂杀不死，除非把朱湘门山顶琉璃屋打爆或者掌管命元的出手。
而且他‘钢炼’地阶小成，就是修士只要不是真正跨过开源他都不怕，地上人被狠狠揍并没有真正伤筋动骨，个把月又会活蹦乱跳，怕是成为残魂前修为并不低。
“至性！谁告诉你的？”秦九懒得多看一眼地上弓身的人，拉着白河向着十区出口走去。
“书上说，至性之人无法无天！”
“这至性不是不能解释，以后我们一起读书！”秦九笑道，他的记忆还没翻阅道关于至性的说法。
“好啊，好啊，我很多都看不懂！”白河一说到读书就迫不及待，问道：“出去就开始？”
“不急，咱们先去苏老板哪里，难后回你的茅草屋，我们重仙人的故事开始学！”秦九可以想象白河这些年来书中真的大半没看懂。
他打算从现在开始化为白河的大兄，却完成白家每一个人承若过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