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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疑惑

其实,是他放不开。

宋雨哲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食指划过嘴唇,思绪又绕回李英杰身上。

从高中到现在,应该有十……几年呢?宋雨哲一下子想不起来,也从未算过,只觉得已经和李英杰牵扯大半辈子了。能想起的记忆,好像都和李英杰有关。

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本该早就放手的,放英杰自由,也许,这样他自己也会轻松些。

可是,他做不到。宋雨哲试过的,松开手,人也走得远远的……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到李英杰身边。即便他选择了被最多人监视着,毫无自由又忙得要死的职业,也还是抵挡不住回来的渴望。

宋雨哲双手捂脸,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这样不理智。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怎么会这样?

***

好累。

李英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路上。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的,今天又忙了一天,即便他身体素质算好,却还是觉得有点扛不住。

出地铁站时,才发现下雨了,李英杰没有带伞,也懒得去买。反正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李英杰看看黑沉沉的天空,也不觉得雨有多大。直到站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看着身边的车灯映照出的雨滴,才发现雨还是不小的。

一场秋雨一场凉,穿着短袖的李英杰搓着双臂,开始觉得有点冷。好不容易等到绿灯,李英杰快步往回走,身边行人传来的咳嗽声,让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也有点痒。

好不容易走到自家楼下,想到还要爬到顶层,平时没感觉,今天却觉得特别难。果然……人不能生病,一生病就特别脆弱。

李英杰拖着沉重的双腿,一阶一阶往上走,然后停在租屋面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通过狭窄的过道,再开一扇门,才是他的小房间。

李英杰想到自己小时的梦想是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就算当不成雄鹰,也想尽量飞得高一些、远一些……反正他没想怎么大富大贵,只是迫切希望长大成人,早日自由。那时的他恨透了自己的弱小无助,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能动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有了那样的梦想。

谁知……李英杰环顾四周,这个小小的房间,像个鸽子笼,而他在这个笼子里,一待就是几年。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离宋雨哲的房子很近,而在这个地段,他租不起更好的房子。

换上干净的衣服,李英杰转身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伸出双手接着汩汩流出的水,然后将脸凑过去,埋在水里。

宋雨哲演的一个角色说过,人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所以无论境况如何,都不要怨天尤人。所以,自由自在不是他真正的梦想?要不怎么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么。

他,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终于能靠近,却又硬生生的被拉得那么远。李英杰想不明白,他只知道,他好想宋雨哲,明明才分开,却依然想得心里发疼,眼眶发热,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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