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不清其原来的本貌,所以自然也没瞧出什么来。出门在外偶尔遇上那么一两个打劫的很正常,这条官道上像汪公公这样情况的多的数不胜数,几乎可以用司空见惯来形容。
“仇冥,你可知今日有何特别之处?”楚煜明轻嗤一声,在方桌前坐下,嘴角噙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仇冥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吹燃,将早早准备好的茶放在炉盆上用小火煮熟,煮茶的动作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仇冥一脸茫然的望着杯中翠绿色的水纹,温润的眸光随之荡漾开去,“今日?恕仇冥愚昧,今日于小人而言与往昔并无任何区别。”
“若真要论区别的话,也应该是对主子而言的。”仇冥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从方才起就一言未发云曦,深知楚煜明性情的他自然不会蠢到以为这姑娘是他的小情人,他向来不把人当人看,一切只以自己的利益为重,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老林深山的,他出门还随行带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必有所图谋。仇冥有些时候都很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七情六欲,能如此恣意潇洒的游戏人间,又能将心狠手辣发挥到极致。是他经历的苦楚太多,还是那个能蹂躏他真心的人还未曾出现。
仇冥还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从始至终就未曾真正了解过此人,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层虚假的保护色。而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模样也如同一个迷一般,让人好奇的同时又让人畏惧。
楚煜明轻缓舒眉,嘴角的那抹笑意更加深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黑瓶置于桌上,并未言语,只是两根指骨捏着小瓷杯,殷虹的薄唇靠着杯缘清浅的抿了一口。
云曦身穿一袭紫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和另外一名男子侧立在楚煜明身旁,或许是路途颠簸的原因,此刻的她看起来甚是疲惫。
仇冥瞅了一眼那黑色的小药瓶,并未急着伸手去拿,只是那双深渊般的双眸却闪动着无比急促的光芒,犹豫了片刻才难以置信的问道,“主子可是想到需仇冥效力之处了?”
“本王有一件小事需要诸位出手相助,此事交与旁人,本王不放心。尔等都是本王最器重之人,相信必能如我所愿。”楚煜明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抬袖拭了拭嘴角的水渍,轻撂下茶杯,节骨分明的手指间夹着那小药瓶,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成功,解药,自由就都是你们自己的了;若败,诸位也应该都知道结果如何吧。”
楚煜明五指蜷缩了一下,便将那药瓶握于掌中,笑得甚是无辜,在众人急切的眸光下缓缓的揣入怀中。
偌大的房间内寂静的落针可闻,仇冥见楚煜明将解药收回囊中,双眸充血通红,那心更像是猫爪狗刨一般难受,这样巨大的诱惑力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动心,毕竟没有谁是真的不怕死的。
噗通——房间内想起一阵重物碰击声,仇冥与身边三人对视一眼,眸中满是果决与杀伐的狠戾,像楚煜明这种人是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安排什么闲事的,所拜托的内容更是险中之险,必须以命搏命才能换回他们自己的性命。
“任凭主子差遣。”
除这店主三人外,一同跪下的还有云曦身边的那名男子。男子体型魁拔,与仇冥也算旧识,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力将军,步青云。
仇冥与步青云还是被楚煜明囚禁的时候相识的,当年一场鸿门盛宴多少武门遭到楚煜明的荼毒,此人丧心病狂每日将这些英雄豪杰关在一座地下密牢里。三餐下蒙汗药,更是以他人之命相要挟,以金银财宝为诱,逼迫数不清的武林英雄订下契约。并服下这毒药,毒发时,若没有这秘制的解药,一盏茶的功夫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容忍且听从他的命令,不要说这是没骨气,人到末路尚横刀,不误先辈一世明。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类的硬话其实也就只是说说而已的,哄哄小孩子,耍耍帅用的。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致命的缺点,即使再谨慎的人也难保会百密一疏,所以,如果真正到地狱恶魔的身边去游走一番,领会一下鞭挞的滋味,那些自诩为豪杰的人也就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往往嘴里叫嚣的越是凶,越是坚定的人,率先败下阵来认输的也是他们。当性命与自由,大义与偷生之间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人往往都是自私的,除非,那四者之间还穿插着情。
“呵呵,都起来吧。”楚煜明轻轻的一挥袖袍,曲线优美的唇瓣中溢出串串浅浅的低笑,舌尖轻舔舐了一下唇瓣,昏黄的烛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投下片片阴影。“本王都说了,此乃小事一桩,瞧诸位这严肃的,本王又不是逼良为娼。”
“王爷说笑了。”四人从地上站起来,个个昂首挺胸,就连那个店小二此刻竟也散发着杀伐的气息。
其实这里的四个人身份都并不简单,都是被楚煜明操控的傀儡,别看那店小二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其实他亦是江湖上一大濠江,神偷红轲。而那个给洛安久煮面的厨师便是,天下第一刀的传人,完颜。
他们中的随便一个人,叫出来的名号都是可以号令江湖的人物,却全都被楚煜明扼住了咽喉。
要他们四人齐齐上阵的事情还算是小事的话?那还有何事可让他称之为大事?往往仇冥不是屈服于毒药给身体带来的折磨,而是屈服于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泰然。
究竟得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才能如他那般。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本王可并不是说笑,这件事对于诸位而言也是微不足道之事。”楚煜明笑得甚是迷人,晃动着一根食指,犀利的眸光如万千针剑般戳人于无形。
烛殇,天明。油灯中还飘着一缕青烟,因为怀孕的关系再加上昨夜吃了五碗面,洛安久这已经是第五次起夜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做梦梦见自己在游泳,下腹还一直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洛安久以前因为怕黑的缘故,所以从来都不会半夜起来上厕所。
半夜的时候洛安久感觉到异样,霎时从睡梦中惊醒,以为是自己小日子来,怕漏。可转念一想,怀孕的人会来日子吗?貌似不会。这下可把洛安久吓坏了,连忙从被子中钻出来去净房。
所幸的是,她只是因为刚穿越到这里,憋尿的功夫越来越差劲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