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清晨。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柔和的阳光慢慢洒向江南城,随着时间的流逝,安静的大道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为这萧瑟的季节增添了不少活力。
宽近百米的主干道上,一辆豪华的座驾飞车风驰电掣而过。
“四轮驱动,五档调速,霸气的外形,完美的弧度,由公输一族精心打造的强力防震装置,精美的防护盾足以抵挡住炼体巅峰的凶兽全力撞击,特别是在配上那对巨大的飞翼,不管是在沼泽,还是在山地都是如履平地,这简直是每个男人心中的完美座驾啊!老子真是日了侏罗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同级别的飞车这一会儿就已经看到四辆了。”大道边上,一名青年流着口水失声尖叫道。
蓝家,训练室。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汗水透过发根,滑过蓝凤歌的脸颊汇集到下巴然后掉落在地板上面,在这安静的重力室里,这种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半跪在地板上,汗水已经将衣衫完全打湿紧贴在身体上,露出完美的体魄,双手死死的撑在地板上,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薄薄的嘴唇紧闭成一个坚毅的弧度,双眼满是执着,此时的蓝凤歌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所谓天才?不过是在无数的汗水与生死的压迫下换来的豪无意义的虚名而已。
“公子,时间已经到了。”小草略带一丝心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沙哑的说出这句话后,蓝凤歌猛的趴倒在地板上。
此时在叶家庄园一座亭子里,十几名家世显赫的年轻男女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悠闲的闲聊着,在一句句或豪迈,或文雅,或深沉的妙言趣语中不时带起一片片矜持的娇笑声。
“小时姑娘,家父上次在远方带回一瓶百花酿,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邀请姑娘共饮此佳酿,然后在一起谈论人生理想呢?”这是来自一位文雅公子满含诚意的礼貌的邀请。
“既然姑娘喜欢在下那匹汗血宝马,送给姑娘又何妨,不过此马刚烈,容易伤人,待宴会过后,寻个清静的地方在传授姑娘驭马之术,姑娘认为如何?”这是来自一位豪迈少年真心实意的送礼。
“高手的心就像星空,你看得见,却看不懂,在下浪尽天涯,一人一剑败尽天下豪杰,无一敌手,寂寞也,呜呼哀哉!这位姑娘,可否愿意用你那颗火热的心抚平在下如山海般的寂寞?”这是一位剑道宗师来自心底最真实的呐喊。当然,惹的旁边一名妙龄少女白眼连翻的同时也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干脆的捏住这个剑道高手的耳朵,然后直接转了一个圈。
“啊!姐!疼……疼……”
“知道疼就老实点,别发神经。”
“欧阳兄,听说你前段时间欲以百万黄金和一粒生肌美颜丹换取倾城姑娘的初夜,结果连人家香闺都没进去就被打成重伤,现在看到欧阳兄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想来是伤好的差不多了吧!真是可喜可贺!来,欧阳兄,在下敬你一杯。”这时,一个人站起来,举杯说道。
此话一出,满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身为江南城最有势力的一帮纨绔子弟,没有什么消息是不透风的,对于欧阳豪的事情不知道在私下里被嘲笑了多少次,这个说话的人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在花船上跟欧阳豪争夺一位花魁失败,肯定是怀恨在心,只是众人没想到,这个二愣子既然还真敢当面提起欧阳豪的丑事。
要知道虽然这些世家都各有仇怨竞争,心里恨不得杀对方而后快,但至少表面都还维持着一副拜把子亲兄弟的景象,像这种直接掀桌子的行为,已经可以说是当面打脸了。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乎,这群脸白心黑的纨绔子弟酒也不喝了,情也不调了,大多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看起戏来。
欧阳豪原本微笑的神色骤然变得阴沉,既然真的一口喝完手中的酒,然后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意说道。
“南宫昊阳,你这是在找死吗?别以为你大哥被誉为江南城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突破到开窍境的天才,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要搞清楚,被称之为天才的是你哥,而不是你,本公子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对本公子说出这样的话?嗯?”
说完,欧阳豪猛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到精美石桌上,石桌上一只竹筷震的凌空飞起后,抬起右手对着这只竹筷尾端轻轻一弹。
“嗖……”
竹筷带起一片尖啸向南宫昊阳丹田疾驰而去……
“你感觉到了气源,你既然到了炼体六重……”南宫昊阳失声骇然道。
炼体十重境,一重比一重难,六重是一个坎,只有到了炼体六重,才能感悟气源,实力才会成倍增长,而也只有到了炼体六重,你才有资格称之为一名修士。
前期的炼体境一到五重只是训练体人的魄分别对应皮、筋、骨、血、髓,普通人苦练一生顶多也就到炼体五重巅峰了,而若想感悟到气源,突破到炼体六重境,除了自身武学天赋,多年如一日苦练的恒心外,还需要庞大的资源去支撑身体的消耗,所以看到欧阳豪实力既然是炼体六重境,南宫昊阳才会如此惊骇。
竹筷的速度太快,南宫昊阳仅仅只来得及用手挡住自己的丹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根竹筷轻易的洞穿手心后速度仍旧不减半点。完了,南宫昊阳眼神充满绝望。
“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枚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头精准的打在竹筷身上,然后这只竹筷以比先前更加快速数倍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时,从亭子外悠然走进来一位白衣俊美男子,只见这名男子一脸风轻云淡朝众人微微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各位富二代们,大家中午好,你们可以叫我……蓝凤歌。”
欧阳豪的瞳孔猛然收缩至针尖般大小,深深看了蓝凤歌一眼,然后暴怒道,“蓝凤歌,你敢管我的事?”
蓝凤歌并没有理会欧阳豪的话,而是随意走到一桌酒席上坐下,到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百八十年份的红尘泪,少有的精品,醇香淡雅,口感绵柔,初时入口青涩,但是越回味,一种苦尽之后的甘甜越是连绵不绝,犹如细水长流,就好像一个不堪重负的人卸下了全身的枷锁,瞬间变得轻松下来,好酒,叶家有心了。叶轻柔姑娘,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蓝凤歌转头笑着对着坐在主位上那个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全部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美貌少女说道。
“蓝凤歌,本公子在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视我,欧阳豪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从口中说出来。
蓝凤歌面无表情的瞟了欧阳豪一眼。
“不好意思,欧阳公子,是在下失礼了,不过听说你前段时间欲以百万黄金和一粒生肌美颜丹换取倾城姑娘的初夜,结果连人家香闺都没进去就被打成重伤,现在看到欧阳兄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想来是伤好的差不多了吧,真是可喜可贺!来,欧阳兄,在下敬你一杯。”蓝凤歌一脸真诚。
众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咔咔咔……”
欧阳豪脚下的地板片片碎裂,可想而知此刻的欧阳豪暴怒到何种程度。
“欧阳公子,今日是轻柔生辰,可否能给轻柔一份薄面,暂且息怒,它日轻柔定会登门拜谢。”叶轻柔起身诚恳的说道。随后走到尽管疼的冷汗直冒但是却一声不吭的南宫昊阳面前,拿出一个白色玉瓶。
“南宫公子,这是我叶家的独门疗伤秘药,有生肌肉骨之效,今日是轻柔怠慢了,它日一样定会登门赔罪。”说完,叶轻柔深深行了一礼。
接过叶轻柔手中的玉瓶,南宫昊阳感激的看了蓝凤歌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此离去。
“大哥,既然轻柔开口了,那这件事就暂且过去吧!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时一名座在亭子里的一角,默默的独自喝着酒,看起来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阴柔男子笑着说道。
欧阳豪好像对自己这个弟弟非常敬畏,暴露的神色立刻平静下来,然后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向蓝凤歌,桀桀怪笑道。
“杰弟说的对,来日确实方长,听说倾城姑娘是蓝公子的人,所以蓝公子千万别因为一点伤风小病就死了,要不然倾城姑娘可是会守活寡的,不过蓝公子请放心,到时候本少爷一定会好好的替你‘照顾’倾城姑娘的……呵呵……”
蓝凤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品味杯中的美酒。
(上次倾城的事还没找你算账,本想在多留你几天,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本公子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