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骨凛不再带着温寂爬悬崖,他们改走一条隐匿在树丛中的小路。温寂走几步就喘气,刚才攀岩实在太累了。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好学生,连爬树都没有过,体育800米都得用力跑,今天一下子攀岩?还爬了几十米!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怎么想的居然就爬,而且还没有摔死?经历了这么可怕的挑战,现在居然若无其事地跟着阿喂去高高兴兴打猎……她自己都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的双手上布满灰尘和擦伤,指甲缝里都填塞了泥土,脸上也是脏兮兮地,鞋子尤其惨不忍睹。
“小寂我给你擦擦手。”赴骨凛这个心理变态,上一秒还在抱着手臂看她垂死挣扎,下一秒又显得无微不至关心她。他从口袋里拿出棉布手绢,沾湿了叶子上的露水和路边的草嚼成药,帮温寂擦脸擦手。温寂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看着她的大仇人在这贴心地为她疗伤。
“少装了,你说你喜欢我,那背着我走呀!怎么不背着我爬那悬崖!”温寂出言讥诮。每次遭受重大欺辱之后,她都不能很快地收拾情绪装成乖巧的模样,而是无法抑制地露出她本来对赴骨凛厌恶至极的心情。
“那是你的路。没必要为走过的峭壁不满,你现在还活着。”赴骨凛没有温度地回答,“你太弱了,经常爬会好一点。”温寂恼怒地盯着他,想反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是你我为什么需要在这爬山!我原本可以在学校里高高兴兴地写题!”
“噗!哈哈……啊哈哈哈哈……写题……哈哈哈哈……”赴骨凛大概是真的被逗乐了,他平常都是微笑或者冷笑,现在可以说是爆笑了。他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引得阿喂都回头嫌弃地看他。温寂一抬头甚至可以看见他的后槽牙,羞怒地一拳打在他脸上。
“咳咳……”赴骨凛这才稍稍止住了点,咧起的嘴角怎么也合不住。温寂的抗议没有激怒他,因为这事少见地让他开怀。赴骨凛斜睨着温寂:“写题有什么好玩的,跟我在一起不是更快活吗?珍馐锦缎,地位爱情。什么你得不到?”
这下轮到温寂笑了,“真是山里的耗子没见识,我想要文明。”赴骨凛这下笑不出来了,冷哼一声,反手把温寂“树咚”在了一颗树上。“享受野蛮吧。”说罢就疯狂地亲她的双唇。树不算那么大,赴骨凛用一只手把她围困在了他的臂弯,只把自己身体和树之间越来越窄的空隙留给温寂。
就在温寂在赴骨凛的疯狂进攻里渐渐冷静下来为冲动懊悔的时候,阿喂突然过来咬赴骨凛的衣袍,看他没反应便从旁边猛地一扑,把他扑倒在地上。
“阿喂!”赴骨凛被这猝不及防的扑倒打断了亲热,还是以这么丢脸的方式,坐起身来不禁想拍阿喂屁股,我需要一个解释!
“嗷嗷呜~!”(小凛你克制点好不好!难得出来和我玩一次你只顾着自己在那玩!)阿喂是野兽,它知道动物发情什么样,它觉得赴骨凛下一步就会直接在这里和温寂亲热到太阳落山了。族里的公狼和母狼也没这么随时发情啊!
“嗷呜~!”(禽兽!)阿喂带着不满和敌意冲赴骨凛嚎。赴骨凛:你就是禽兽你还好意思说我禽兽!一人一狼互相看不对眼,在林间滚来滚去厮打扑咬。温寂漠然地看着他们,突然发现这狼其实才是赴骨凛的同类,他本身的品行习性,都和这狼如出一辙。哦,没这狼温和……
打了一会儿,赴骨凛和阿喂好像意识到有点丢脸,于是同时停止了打斗,去找温寂。一秒回复冷漠族长脸,一秒回复高傲狼王范儿。温寂也恢复了冷静,装成顺从的样子:“走吧,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