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赴骨凛早早地起床,并把温寂也摇醒。温寂迷迷糊糊地起床,几乎闭着眼吃完了早饭。“起这么早,做什么去?”温寂闭着眼发问。一般来说,她被早早地叫起来都是满足赴骨凛的***可是今早她衣着整体还吃了饭,大概是要出门的。
“打猎去!”赴骨凛今天心情十分明朗,身上早已穿好了精干有型的短装。上身外挂一件深棕色狐皮,脚上蹬着一双牛皮靴,腰上缀着鸟类的羽毛。门背后立着箭筒和弓,背篓里还装着几样常用的工具。
“打猎?去这边的山里吗?我跟你一起?”温寂惊讶地看着他。
“对,你跟我一起。过来。”赴骨凛招招手,温寂走到他身前,他一把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拿起温寂梳妆台上的颜料往她脸上涂。
温寂眨眨眼,“干嘛?”他略粗糙的手蘸着厚厚的各色颜料,两手并用,几个指头轮着往上涂颜色。温寂脸上这一下那一下,感觉脸上都是图案了。“好了。”他擦擦手。温寂迫不及待地往镜子里看,“哎呦妈呀!”她拍拍胸口。如果当初言苏给她化的妆只是夸张的话,这个真是没把她当人脸在画的。眼睛被着重涂画,显得又大又凶悍。脸上当初被赴骨凛刻画的印记,被用黑红色强调了一遍,甚至更为可怖玄幻。而其他地方流畅地遍布兽纹,慢慢的都是。温寂完全认不出这是原来的自己……简直跟鬼一样!
赴骨凛把她的脸掰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欣赏他的大作。从他微微的笑容来看,似乎还挺满意。“你们这以这种妆容为美吗?还是打猎靠这个吓跑猎物?”温寂张开血红的嘴巴问道,红口白牙,甚是恐怖。
“啊,我喜欢你的脸,画来玩玩。挺好看的。”赴骨凛可能真的觉得好看,末了还忍不住亲了一下。温寂嫌弃地裂开了大红嘴,整张脸显得更可怕了。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了。虽说这村子里的人的看法她也不怎么在乎,可是只要一想到现在这鬼一般的大花脸,就不想见人。她真心觉得这可能是这辈子她最丑的一天。
赴骨凛送佛送到西,干脆也把她的头发编好,盘在头上,插两根蓝绿的鸟翎。一只手搂过温寂,另一只手背起弓箭,“娘,我们去山里打猎了!”一声吆喝,大跨步地昂首挺胸圈着温寂出门了。骄傲的朝阳落在他骄傲的面庞,温寂仰头看他,金色的光束星星点点地穿过他的胡子。
“山里都有什么?今天去打什么?”温寂问道。
“每座山都不一样,这里的动物非常多。现在先去这座山里叫我哥们儿一起。”走到一处几乎90度的峭崖前,他停住了脚步。“我哥们儿在这,从这爬上去就见着了。”赴骨凛说着就要往上爬。
温寂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我……我也要从这爬上去?”赴骨凛瞥她一眼,“当然。”温寂害怕地颤抖:“我……我爬不上去的……”赴骨凛拍拍她脑袋,“爬不上去要有‘惩罚’的。在山里这‘惩罚’花样可是更多,你想好了。摔死可能还是比较好的选择。”说完赴骨凛甩开她的手,开始四肢并用地攀登。这对他来说似乎一点也不难,他的手脚灵活地好像牢牢长在崖壁上一样,背上的箭篓也是稳的很。不用几分钟,他就在上面俯视她了。
“快点!”距离遥远,他的声音都变小了。温寂害怕,委屈,眼睛里盈着泪。但是说的也是,摔死也比被折磨死强……况且,以他的医术,只要没断气儿,都能救回来吧?摔只是疼一下而已……决心下定,温寂也开始爬。可是自己爬和看着赴骨凛爬完全是两个概念。赴骨凛爬的时候看起来真轻松,就好像在平地上一样。可是温寂自己来的时候才知道多艰难。太陡啦,她不得不紧紧地趴在崖壁上,这让她看不清腿踩在什么地方,每前进一米都艰难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