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储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突。他感觉到体内像是即将要爆炸了一般,再也无法承受。
声嘶力竭的一声叫喊过后,杨储昏迷了过去。X教授眼前的屏幕也同时呈现出一片漆黑。
“跟穿梭者太相似了!太相似了!”X教授依然盯着黑漆漆的屏幕,兴奋异常。
“是啊!是啊!”一旁的研究人员附和道,“看来,他们都是孤体繁殖。”
“嗯,而且对上一代的记忆保存很少。”X教授说完,转而问道:“他的身体指标正常吗?”
“超标很多,但还不会威胁到生命。”下属回道,“在做下一次记忆提取之前,最好让他先休息7?8个小时。”
“刚才的影像和对应的身体机能参数都备份好,传到我的办公室。”X教授向身边的人命令道。
“是。”
其中一个研究员突然问道:“教授,要对那个男孩也做记忆提取吗?”
“当然!你们去操作就好了,把最后的影像数据发给我。”X教授说,“我要先去比对一下穿梭者和这个杨储的数据。另外,他们的血样化验数据一出来就发到我办公室的电脑上。”
“是。”
……
十六的记忆提取过程只持续到一半,研究人员便紧急停了下来,十六的嘴角和鼻腔都渗出了血迹,在痛苦之中昏迷了过去。
然而,当下属研究员拿着十六残缺不全的记忆影像,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X教授的办公室时,X教授却在看过影像之后异常激动。
“终于……终于找到一个有超强杀戳倾向的变种人!”X教授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男孩?”旁边的研究员不禁好奇地问。
“对!想要把之前的穿梭者变成武器太难了,他的本性之中不爱杀戳。”X教授一边看着影像一边说,“那个叫杨储的跟穿梭者差不多。可是,你看这个影像……”
X教授指了指屏幕。
屏幕的影像之中,古旧的村落里四处燃烧着熊熊烈火,一个身着古装的男人正提着几个儿童的头颅站立在那里,他放肆的狂笑声震慑得村民躲在各自的屋里瑟瑟发抖……
“这是多么的冷酷无情!”X教授啧啧称赞道。
“可是,那个男孩看上去不像是有暴力倾向啊?”研究员说。
“他只是需要一点催化剂,他还不了解自己的本性。”X教授诡异地轻声笑道。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定时给那个男孩的房间释放神经素,利用昏迷期间在他的体内安装生物追踪系统。”X教授说,“我们要利用他来找到许川。”
“明白。”
……
杨储在昏迷了两三个小时后,慢慢苏醒了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消失。杨储猜想,大概是注射进自己身体的药物药效已经消失。
但杨储的头依然有些胀痛,他回忆着刚刚自己看到的影像,一切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一般,不禁在心中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影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突然,杨储在心中猛然一惊,他想到其中一段影像。在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那个男人所处的那片树林像极了自己的出生地,福利院后面的那片树林。
杨储心里冒出一个令自己感到恐惧的猜想,难道自己竟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此说来,其他的影像一定是自己的某些被遗忘已久的记忆碎片。
大脑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晕眩和胀痛,这让杨储无法继续细想下去,他只得试着清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放松下来。如此一来,他才感觉胀痛稍稍减缓了一些。
杨储望着四周密封得不留一丝缝隙的空间,他想到了十六,不知道十六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关在这样的空间里?会不会也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十六?
只是杨储想不到的是,这些人正在将十六改造成一件武器。
十六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慢慢从地上爬起,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一刻的状态。十六伸手将自己的嘴角擦拭了一下,手上并没有粘上任何血迹,他又擦拭了一次,依然没有。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嘴角留出过鲜血,看来在自己昏迷期间,这些人已经帮自己清理过。
这些人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十六回想起自己视野中出现的那些画面,血腥而恐怖。让十六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血腥的画面既陌生又熟悉,他能感觉到那些画面与自己的联系,却又理不清头绪。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可能只是幻觉,十六顾自摇了摇头。
突然十六的大脑生疼得利害,他能听到一个老男人的声音盘旋在脑海之中。
“十六!十六!十六!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吗?十六!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主人!主人!十六!主人!”
十六双手紧紧捧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起滚来。那种声音像是充满着奇怪的能量,不断向十六的脑袋注入进来,让十六感觉自己的脑浆被搅成了一滩浑水,想要充溢出自己的脑门。
“十六!我是你的主人!十六!十六!知道我是谁了吗?十六!我是主人!主人!你的主人!”
“啊!啊……”十六一边打滚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折磨。
“回答我!十六!回答主人!我是主人!十六!十六!……”
监控室外,X教授手握着一个微型麦克风不断重复着说:“十六!我是你的主人!记住这个声音!我是主人!这是主人的声音!十六!十六!记住主人的声音!我是你的主人!”
X教授的声音通过一台机器转化成超声波段,不断向十六传送过去,直到十六再次在痛楚之中昏厥过去。
“他的体征指标已经严重超标,要不要让他先休息一下?”旁边的研究人员面色凝重地望着X教授问道。
“就让他休息片刻吧!”X教授说,“只要他身体的机能指标一回到正常状态,就把刚刚我的声音再次传送出去,直到你们确认我的声音能激起他大脑中神经素的反应为止。”
“这样高频率的植入会不会……”研究人员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忧。
“我对他们没有耐性了,我已经等了8年!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