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啸虎找来了医生,从杨储体内取出了4颗弹头。待医生处理完杨储身上的伤口后,白夫寻请医生再仔细检查一遍杨储的尸体,看看这具尸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医生虽然不清楚白夫寻他们的目的,但看着一旁的啸虎正用凶煞的眼神盯着自己,也就只好照办了。
“这个人的尸体没有什么特别的。从你们说的死亡时间算起,这个时候的尸体特征很正常。”医生检查完后,摇了摇头说道,“他连血液都已经流干了。”
白夫寻盯着杨储的尸体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转头对医生说,“谢谢你了,医生。你的工作完成了。”
安排人送走医生后,白夫寻将杨储的尸体重新转移到地下室,依然放置在黑晶石的旁边。从昨晚到现在黑晶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像啸虎说的那样,杨储已经死了,黑晶石不会对一个死人有反应,但白夫寻心里依然存有一丝希望。他伸出手摸了摸黑晶石,安排了人继续观察,自己则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啸虎正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抽烟,见白夫寻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他吐出一股烟问道:“怎么样?还是没变化吧?”
“嗯。”白夫寻也在沙发上坐定下来,后背往沙发上一靠,忙活了这么久他显然是有些累了。
“那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不知道。”白夫寻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有子身上了,毕竟她跟杨储有着不浅的渊源。”
“也行,我先安排人去继续盯着有子。”啸虎将烟头插入烟灰缸后又点上一根。
“嗯。不过,提醒你的手下小心点,那个有子太危险。”白夫寻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时,两人也没了言语,房间里弥漫起一层烟雾。白夫寻双目紧闭,不知在思考还是在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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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中午,此时的有子依然在帮助老板娘打理着小樱家,现在是最忙的时候。
“有子,我晚上回一趟日本,这两天店里的事就麻烦你了。”老板娘突然对有子说道。
“妈妈是有什么事吗?”有子问,“怎么突然想要回去。”
“啊,没什么。只是大学时的两个老朋友回到了东京,想约我聚一聚。她们都已经定居在了美国,难得回日本一趟。你不懂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心思,人越老呀就越是珍惜那些曾经一起度过了青春岁月的人。”老板娘自我感觉这个借口还挺不错的。
“原来是这样,那妈妈请放心吧。”有子说,“我会料理好店里的事的。”
“辛苦你了。”老板娘朝有子笑笑,便又出去接待客人去了。
有子望着老板娘的背影,心里在猜测,不知她回日本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有子转念一想,任她也查不出什么,要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自己也可以通过控制她的灵魂来掌握她所有的信息。想到这点,有子也不再去管她,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有子在白天的忙碌和夜晚的平静中交替度过,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期间,虽然有警察来找她询问过一次,内容是关于两位在河边死去的警察的事情,有子则表现得完全不知情。
警方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拿有子怎么样。唯一让有子觉得奇怪的是,警方在盘问过程中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杨储的事情。
直到第三天夜晚,有子在小樱家打烊后回到家中,却见义母正坐在客厅里,显然是在等着自己。房间的灯光并没有全开,只开了夜灯,淡黄的光线映在义母毫无表情的脸上。有子知道有事要发生了,但依然故作淡定地说:
“妈妈今天回来啦,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有子说,“跟老朋友聚在一起开心吗?”
老板娘却并不回话,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有子。有子一时也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什么了,只是在心想,看来她果真发现了什么。
四目相对片刻后,老板娘终于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谁?”
“我不明白妈妈的意思。”
老板娘递上一份资料,那是她在清木昭仁死后剩下来的一些研究报告中找到的一份血液研究报告,虽然报告里没有写明血液样本的来源,但是血型却是清楚的写着P型血。
“P型血是一种极及罕见的血型,整个日本也没有人有这种血型。很巧的事情是,我记得在你6岁那年重病过一次,当时你的验血报告上便是写着P型血。”老板娘说,“我丈夫对你做了什么?”
说完,老板娘把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收到的那两张5岁小女孩尸体的照片和死亡报告放到了桌子上。
有子知道无法再隐藏什么了。便把自己莫名的复活以及后来如何被清木昭仁威胁控制,然后又被当成研究标本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有子并没有提及自己体内潜藏着魂兽的事情。
对于清木昭仁的死,有子只是说因为义父想切下自己的头颅,所以两人在实验室里追逐时出了意外,自己是庆幸跑了出来才幸免于难。
然而,那日的真实情况有子却是清晰地记得。那晚,研究了有子三年却没有任何进展的清木昭仁已经有些疯狂,他想切下有子的头颅为自己的研究做最后的赌注。当时毫无反抗力的有子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却见自己的体内飘出黑烟,之后便眼见着黑烟幻化成怪兽将清木昭仁的魂魄吸食到了自己体内。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体内窜出魂兽,也被惊吓得面色苍白。那时自己还无法控制它,第一次吸食灵魂的魂兽也还不能很好的控制,结果只是让清木昭仁身体的一半化为了灰烬便草草了事。最后魂兽控制着有子,让她制造出了爆炸事故的假象。
听了有子的解释,老板娘半信半疑,可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可怜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的丈夫对你做出的事情真是不能原谅。”
老板娘的反应出乎有子的意料,有子原本以为老板娘会因此而仇恨自己,现在看来或许自己依然可以以小樱家为掩护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妈妈,对不起。”有子作出伤心的神情说道,“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也是怕你伤心难过。”
“傻孩子,这一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老板娘说,“我早已在心里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只是我的丈夫……”
老板娘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嘣”的一声枪响,门锁被击穿,接着是房门被一脚踹飞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