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储透过机身玻璃往下一看,一座大佛印入眼帘。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座大佛,之前只不过通过电视和网络见到过而已,哪里比得这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大佛神情肃穆,头与山齐。双足直踏大江,双手抚膝而坐。四面危崖相拥,呈180度怀抱之状,佛身为山体向内凹凿而成,与山浑然一体。
这个季节的江水还算平稳,若是夏汛期间,在翻涌的江水存托之下,这大佛必然更显气势宏伟。据说,当年海通禅师招集人力物力修建此佛就是因为每年夏汛江水凶猛异常,经常造成过往船只船毁人亡的悲剧发生,为了普渡众生,所以才有了修建这尊佛像的起源。
想到这里,杨储不禁问白夫寻:“你说这海通禅师不会就是……”
“这个不好说。”白夫寻道,“据我翻阅的史料记载,这个海通不像是神界之人。不过,另一件事倒或许跟我们要找的那位神有所关联。
“哦?是什么?”
“据说,他当初修建这座大佛是因为心系这带黎明百姓深受水灾之苦,整日诵经念佛。也许是感动了上苍,在一日夜间受奇人托梦点拨,说是修筑此佛即可化解百姓之苦。所以,我们要找的欲望之神或许只是寄身于此。至于事实如何,我们只能一探究竟之后才好作出判断。”
说话间,直升机已经降落在了离大佛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由于这里地处山顶,少有平地,这唯一的一块可以降下直升机的地方也只能供大家分批降落。等大家都着陆后,便只留下一架直升机在此待命,其他的只能飞离此处,到附近去寻找降落点。
白夫寻感到幸运的是,他们发现大佛两边的凌云栈道完好无损,那栈道沿着两边的悬崖内凿而成,呈Z字型直达大佛的底部。如此一来,他们下到大佛的底端也就容易得多了。
另外,留下一小队人马在大佛的头部山崖之上负责安置滑索和探测的器械。来到大佛底部的白夫寻和杨储一行人,在四面也安置好小型射线扫描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啸虎打开电脑,只见屏幕上呈现出了一幅透视的画面。
从画面上看,大佛的内部结构显得一清二楚,哪里是实心的,哪里有空洞都一目了然。啸虎笑道:“我们要是早些年有这么先进的设备……”
白夫寻打断了啸虎的话,说:“这些给我们是让我们干正事的,抓紧时间吧。”
看来这些先进设备并不是啸虎他们所有,应该是狄将军提供的。
“从结构图上看,和我们出发前拿到的资料没有出入。”啸虎一边认真观察着屏幕上的画面,一边说道,“你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吗?”
白夫寻双目凝聚于屏幕,心中应有所思索,只是并没有回啸虎的话。
杨储趁他们还在研究之时,来到大佛的侧面观察了一番。
从侧面仰头而望,如同面临一幢高耸的大楼,高过七十米有余,杨储盯着眼前宽过8?9米的大脚背,心中不免十分震撼。这对古人来说的确是项浩大的工程,难怪这座大佛据说因各种原因,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九十年才算建成。
此时,天色已开始有些昏暗了下来,给这座大佛笼罩上一层更加肃穆的气息。几只大鸟从头顶划过,杨储看不清是什么鸟类,只能看见头顶的几抹黑影,莫名的由心生出一丝不安。
也许只是夜色降落的心里因素吧,杨储也没去多想,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情能够顺利,毕竟又一天即将过去,如果今日他们还没有大的突破的话,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了。
杨储正在心中暗自祈祷神界的命脉不要毁在了自己手中,却突然听到白夫寻叫唤自己的声音。
“有什么发现?”杨储奔跑过去。
“什么都没有。”白夫寻回道,“所以想问你能否感应到什么?”
“我刚才在旁边观察的时候已经试过,也是什么都没有。”
杨储的确在一边观察一边试着去感应是否有神的存在,然而丝毫没有,他本寄希望于白夫寻他们能找到什么线索。如今听白夫寻这么一问,心里倒是凉了半截。
“我们的判断会不会有误?”啸虎说,“这座佛早就被勘探得很通透了,如今我们有这么精密尖端的仪器,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看来这佛只是座死雕像罢了。”
白夫寻站起身来,在大佛的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地仰望上几眼。白夫寻心里不断在重新思考和梳理着之前的判断,他再次笃定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只是想要找到这位飘渺无形的神,一定得有什么办法。他细想着是否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了,此时最让他们感到棘手和无助的是他们无法用黑晶石一试,不然,或许这件事会容易很多,却同样有他们承受不起的风险。
啸虎了解白夫寻,见他这般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便不去打扰他,只是继续蹲在那里盯着屏幕看,并不时调整着探测的纵深度,以期能发现什么线索。然而,除了里面已知的中空部分之外,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更没有探测到其内部有任何人形的东西存在。
“要不我们直接开挖进去看看再说吧。”耐不住性子的啸虎叫道。
“我们不能以毁了这座大佛为代价,而且我们既然探测不到任何东西,这样漫无目的地直接开挖又有何意义。”
“那怎么办?不会是那小僧等不到我们到来,等久了绝望了已经跳江了吧!”啸虎实在无奈,于是开始发挥他那苦中作乐的风格,这种时候也不忘调侃几句。
却不料白夫寻突然转身往茫茫的江面望去,且迈开步子往前走了过去。
见此状,啸虎竟突然紧张起来,叫道:“白夫寻,就算再绝望你可也别学那小僧投江啊!”
杨储跟了上去,一手扶住白夫寻,白夫寻一个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出两个字:江底。
“你们在说什么?”啸虎问。
白夫寻急忙转身走向已安置好的射线扫描探测器,一手将其从地面扒了出来。
“将这边几个探测器对准江面,斜向60度往江底的方向安装。”
听白夫寻这么一说,啸虎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协助白夫寻开始重新调整控测器的方位。
与此同时,白夫寻已经联系了飞行员,请他们把停在附近的直升机重新开过来。
战士们的响应速度的确很快,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几架直升机已经重新悬停在了上空。白夫寻和杨储与啸虎三人这次分坐在三架不同的直升机上,同时把探测器安装在了直升机的底部位置。
其中安装了探测器的四架直升机依次排开,并行着往江面飞去,白夫寻一边盯着屏幕一边通过对讲机指挥着飞行员的行进方向和速度,直到他突然从对讲机中喊出一声: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