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本都是害人的东西,一个人魔功有成,不知道要屠戮多少条性命,沾染多少罪孽,但人性本贪【婪】,总喜欢不劳而获,无穷的【欲】望迷失人心,为了利益哪里管别人的死活,你为了我的利益而死,这是你的荣耀,许多人甚至有这样的思想。
人在【欲】望里沉沦,堕落化作魔鬼,这些修炼魔功的人,有的人是在魔功的影响下堕落成魔的,而有些人本就是魔。
你或许觉得杀【人】犯是魔鬼,但许多杀【人】犯只是杀一个人两个人,而有些黑心商人在商品里掺入劣质原料,甚至有些具有剧毒,也不晓得害死了多少人,有些权贵之人,以卑劣手段将许多人逼迫的生不如死,这些人比之绝大多数所谓杀【人】犯,一些食【人】魔更甚,更是魔鬼。
天下正道除魔卫道,但魔道却总是除之不尽,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人本来就是魔,魔在于修炼魔功,又不在于修炼魔功,哪怕修炼仙道的修士屠戮为祸天下也是魔,哪怕凡夫之人欺凌弱小无恶不作也是魔。
无穷的【欲】望是滋养魔的沃土,人的【欲】望不绝魔就不灭,而人的【欲】望是永远不能断绝的,除非人舍去了智慧,但这根本不可能,所以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永远也成不了佛。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人间,是地狱,终究是魔的天下。
不过黑夜中总也有明星,黑暗中总也有光明,邪恶中总也有正义,总也有那么一些傻子,为了正义与光明不惜生命,如同流星一般燃烧自己照亮天地。
余长恨如同游戏人间的得道高人,四处以种种手段散播名为《长恨鬼经》的绝世神功,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愚蠢的凡人欣喜若狂的得到了《长恨鬼经》,疯狂的屠戮众生修行,极少数人修为越来越高,绝大多数人被正道替天行道杀死,人间的丑陋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一日,余长恨正坐在某豪华酒楼二层靠窗处,悠闲地吃着精美的菜肴,饮着醇香的美酒,看着酒楼下街道上两伙凡间帮派正在相互厮杀,争夺一本武功秘籍,争夺余长恨不久前悄悄丢出去的《长恨鬼经》。
这世上愚蠢的有钱人常常会做这种事情,站在高处将一把一把的钱撒向四方,看着一个个愚蠢的穷人小丑一样的互相争抢,那种高高在上感觉简直得意畅快极了。
余长恨丢武功秘籍的行为看上去与那种有钱人撒钱的行为有些相似,但却是不同的,这不同就在于心态,余长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得意心态。
心态,这世上许多事情看似相同其实不同,这不同就在于心态,心态不同本质就不同。
比如,有些富人为了好名声而救济穷人,这虽是慈悲,但不是真正的慈悲。
比如,你撒麦子喂麻雀,虽看着与富人撒钱相似,但本质却是不同的,你一定没有撒钱看人【抢】的得意。
比如,有许多的比如,这里也就不一一详述了。
余长恨忽然放下了酒杯,停止了饮酒,不是因为没有酒了,而是因为没有了酒兴,饮酒是要有酒兴的,没有了酒兴饮酒简直比喝水还要不如。
究竟是什么破坏了余长恨的酒兴呢?
一朵血云从天而降,落入酒楼之中,如烟似雾的血气向四方扩散,所有接触血气的人炸成一团烟花似的血雾,没死一个生灵,血气就浓郁一分。
酒楼中的食客转眼死光,血气以酒楼为中心向四方扩散,整个城池没有陷入什么忒大的恐慌,因为恐慌来没来得及扩散,人便都已经死亡了。
只有余长恨没死,血气一靠近余长恨丈许距离,便被一股浓重的如同黑夜一般的黑气吞噬,血魔之气被鬼气吞噬。
一个头发、眉毛、眼睛和衣裳都如同血染一般的妖异青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余长恨的面前,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坐在了余长恨的对面,更不客气的斟了一杯余长恨的酒就饮,那模样就仿佛余长恨是客人,而他才是主人。
“小子,四处散播魔功的人就是你吧,你不用否认,我得到可靠消息,你到了哪里,哪里就有魔功散播,我推测散播魔功的源头就是你,哪怕不是你亦与你有大关系。”
血衣青年高傲的看着余长恨,如同一个领导在平民说话,又如同一个长辈在和晚辈说话,虽然若不算前世这妖异青年确实比余长恨年长。
余长恨不语,他望着窗外,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有这样一种现象,一个人恶毒的咒骂你,你恼羞成怒狠狠地回击,骂人的人却越发的得意,而且骂的越来越凶,但你若完全的无视他,他反而会异常的难受,那模样就好像是戏台上一个小丑在进行着搞笑的表演一般。
骂【人】是如此,说话也是如此,完全无视与你说话的人,这是一种最最的不尊重,因为说话的人会很尴尬很难受,余长恨完全无视了血衣青年,血衣青年顿时暴怒。
“小子,我在和你说话,你难道是聋子不成?”
血衣年轻的声音中已经染上了怒意,但余长恨还是没有说话,简直连看到没有看血衣青年一眼。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血衣青年没有等余长恨回答,他自己便给出了答案,“我是血衣,血神宗的天才血衣,天下间大名鼎鼎的血衣,所有正道弟子闻风丧胆的血衣。”
血衣青年的名字就叫血衣,这名字无论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这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血衣报上了他的大名,报上了血神魔宗的大名,但是余长恨仍旧没有说话,甚至连注视着窗外的视线都没有移动,就仿佛他是一个聋子一般。
余长恨当然不是一个聋子,血衣的话自然全听到了,他不仅听到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任谁耳畔有一只蚊子蝇子“嗡嗡”的乱叫,都会觉得不耐,所以血衣就倒飞了出去。
漆黑鬼气幻化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血衣的肚子上,血衣本能的驱动血魔气抵御,但鬼气幻化的拳头轻易的砸散了血衣的血魔气,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血衣的肚子上,将血衣给砸飞了出去,撞碎了酒楼飞向天边。
倒飞之中,血衣不由自主的一张嘴,刚刚饮下去的酒混合着热血狂喷而出,酒与血的混合物中还夹杂着一些东西,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片。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阴沉着一张脸的血衣再次出现在了酒楼,出现在了余长恨的面前。
血衣道:“老祖恩赐,恩赐传下《长恨鬼经》之人可臣服血神宗,并恩赐可建立鬼宗分支。”
余长恨仍旧不语,血衣也静静地等待着余长恨的回答,许久,余长恨方冷声道:“回去告诉血魔,不要再打《鬼神经》的主意,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鬼神经》,有的只是《长恨鬼经》,这世上亦没有了鬼神,有的只是鬼神长恨。”
余长恨的话血衣一点儿也不懂,但他也不需要懂,他只要将余长恨的话带给血魔老祖就是了。
血衣道:“敢问前辈名号?”
余长恨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吾名:余长恨。”
“前辈的话,晚辈一定一字不差的带给老祖。”
血衣告辞一声,就匆匆的离开,他不敢在招惹余长恨了,这不仅是因为他在余长恨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简直比婴儿还要不如,更是因为他竟然胆敢直呼血魔老祖名号,并且没有丝毫的敬意。
血魔老祖,血神宗的掌门,魔道至强者之一,天下至强者之一,能够不惧血魔老祖,并且直呼其名号者,魔道之中没有几个,而余长恨这个名字,血衣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天下间隐世的高人多了,他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余长恨明显是一个名字,或许是另有不同的名号也说不定呢。
人外有人天外天,这世上或许真有无敌,但所谓无敌古今亦是寥寥,是以行走江湖,需当小心谨慎,狂妄自大不知进退,自以为天下无敌,四处惹是生非,结果定是自取灭亡,这种人都活不长久。
血衣是一个大恶的魔道修士,祸害天下许多年,其间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屠戮了多少生命,才修成这一身厉害魔功,但他至今仍旧还活得好好的,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的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有人说是胆小,其实不是,小心谨慎量力而为不是胆小,而是一种大智慧,只有愚蠢的傻子才会觉得小心谨慎是胆小怯懦。
勇敢呢?
勇敢也不是鲁莽和莽撞,鲁莽和莽撞是愚蠢,勇敢是一种战胜恐惧的勇气。
这世上自以为勇敢的蠢货很多,但真正勇敢的人寥寥,正如同这世上看上去像好人的伪善者许多,而真正的好人寥寥。
我的朋友啊,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吗?你是一个好人吗?
不用向我解释,如果你不是一个傻子,就问问你的心吧,你是否勇敢又是否是好人,你的心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