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娘娘金安。”
傅筝扫了一眼人群,大多都是一些低微的妃嫔,真正需要她行礼问安的,却只有僖嫔一人。其他妃嫔也随后向傅筝行了礼。
浅月凝笑着摆摆手:“傅妹妹怎的也得空来海棠园,姐姐还以为妹妹你得皇上宠爱贪恋不属于自己低贱位分的仪元宫不肯出来”。上好的碧落青的衣裙穿在身上让傅筝没来由的烦躁。
今日应付洛妃早已没了耐性,语气不免有些不耐:“幸得娘娘提醒,嫔妾这才想起这时辰也是该回去了,今日也不便邀娘娘同去,既然如此,嫔妾告退。”
“傅筝你!”浅月凝看着傅筝离去的背影,一双媚眼瞪的老大,狠狠的握住手里的流萤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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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宫里便传起了流言,皆说傅小媛仗着皇上多临幸了几日便给洗嫔脸色看。流言传着传着,自然也传到了傅筝耳朵里,她眉头紧蹙。
一时的意气用事,没想到却让僖嫔抓住了把柄钻了空子。自古恃宠而骄的都没有好下场,傅筝思量了许久才展开笑颜。有没有好下场全看皇帝这几日来不来这仪元宫了。
当晚姜睿泽便真真儿的来了。
傅筝正临摹历贴,姜睿泽进来的时候她也不察。
女子娉婷而坐,执笔的素手纤纤,他站了良久,目光凝视着她的背影。
“春暖,茶凉了,再帮我添些。”傅筝擦擦鬓角的微汗。春暖欲上前,却被皇帝挥手拦下了。
姜睿泽接过傅筝递的茶杯,转身添了一杯新的。帝王闻着茶香,神色怪异。
傅筝看看描摹好的字迹,樱红的小嘴不满的嘟起:“春暖,我都临摹了这些日子,心还是静不下来,僖嫔姐姐那日所言仿佛还历历在目。旁人诬陷我倒不打紧,可是,可是我偏偏看不了指责皇上的。如今倒好,皆说我恃宠而骄,可真是笑话,皇上日理万机的,哪儿还有时间来娇惯我。”
姜睿泽看着女子因气怒而微红的脸,不由得笑出声:“朕怎么不娇惯你了。朕看呐,是过于骄纵你,竟给僖嫔脸色看。”皇帝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模样却还笑眯眯的。
“才不是呢,皇上你可真冤枉妾了。那日僖嫔姐姐说皇上识人不清将仪元宫赏给我住,妾又如何去说僖嫔的不是呢,也只有匆匆告辞。可是我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之意我夫君的任何决策。”
傅筝讲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渐了下来,如蚊子般细。倒叫姜睿泽听了去,心头一震:“你刚才唤朕什么?”
“没有啊。”
皇帝不再发问,这一晚自然是春光无限。
一翻云雨过后,傅筝无心入睡,看了皇帝许久,悄悄起来拿了把小剪,轻手轻脚地将皇帝的束发剪下来一小撮,和自己早就剪好的发丝用红绳系在一起,轻轻地放在锦囊里。
姜睿泽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个小女人,看到她的种种举动,心里不免一暖。
“你拿走朕的发丝,是要做何?”
傅筝没料到皇帝醒来,一惊,手里的锦囊直直的到了皇帝手中。
“民间的夫妻成婚后,都会如妾这般。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姜睿泽愣愣地看了许久,出声:“结发为夫妻?”
傅筝察觉失言,忙解释:“妾万万没心思要做皇上的妻子,只是,只是羡慕民间的夫妻罢了。“
“你既喜欢,便收着吧。”
夜还长,门口司寝的公公纳闷,怎的皇帝竟宠幸了傅小媛两次,看来日后这位小主的福气,不可限量啊。